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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人,保重。”楚云铮对秦朗投去同情的一瞥,若是气性太大的,保不齐会抑郁成疾。再者,人前他亦乐得给足她颜面,稍后再惩戒她这不良行径也不迟。
苏晗对这情形很满意,畅快地笑着,举步离去。大红锦袍衣袂飘飞,漾出洒脱轻狂,神采无双,似连秋风也动容,飒飒袭来,卷起一地凋零叶。
第十九章 想杀了他
苏晗和楚云铮进到正殿,先说正事。
楚云铮道:“此次,有人保举时开随你出征,仍是你的军师。”
苏晗道:“一回生二回熟,不错。”摆设看得久了,也就习惯了,何况那个摆设长着一双桃花眼,不难看。
楚云铮道:“圣上因你之事对太后颇有怨言。”
说白了,得不到惦记的女人事小,丢人事大,心愿落空的滋味也很磨人。皇帝也是人,这些情绪也许比常人还重。苏晗淡然一笑:“积怨越深,越是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也好,此次大约是我最后一次出征。”
主要也就这两件事,意在让她提前知情。随后,楚云铮不再出声。
苏晗转头看他,见他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不解,以目光询问。
楚云铮道:“闲话已毕,说正事。”
原来在他眼里,她的军务、运道是拿来说闲话的。苏晗“哈”一声笑了出来,“这些事小——王爷是在吓我么?还有比这更大的事?”
“自然。”楚云铮轻勾了唇角,“你方才的轻狂行径所谓何来?怎能在与我有婚约之后,与他人生出是非。”
这个没正经的王爷,又要开始气她了。苏晗乐得奉陪,笑得像个无赖,“秦大人今日心绪甚是低落,下官不忍,便出言安抚。小事一桩,王爷无需挂怀。”
“出言安抚?”楚云铮的语气有意强调“出言”二字。
“初时的确是出言安抚,随后兴致高了,便手脚并用了。”苏晗看他脸色沉了下去,敛了笑,显得一本正经,也显得很大度,“我与秦大人也不是非亲非故,应该的,应该的。”说罢侧开脸喝茶,不再压抑心头笑意。
他没理她,保持沉默。
苏晗把脸上大大的笑容敛起之后,转脸去看,才发现他已到了自己面前。
好像是乐极生悲了,这厮又要给她出难题。
见他俯身过来,苏晗想跳开身下的座椅,他却似早已料到一般,闪电出手,封住了她身上穴位。
完了!苏晗心里惨呼一声。真是防不胜防啊!
下颌被勾起,他眸光流连在她脸上,“昨夜百般不肯承认轻薄于我,今日倒是大方。为何?”
好汉不吃眼前亏,苏晗知道,现在做诚实的孩子才是最佳选择,忙道:“并无不同,是我故意轻佻,惹恼秦朗。”
楚云铮指尖的力道加重一分,“以投怀送抱去惹恼他?”
苏晗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满脸无辜,“可他恼了,这是实情。”
倒也是。他神色稍缓,道:“为何如此?”
苏晗长话短说:“他和我弟妹私下里见面。”
他墨染般的眸子融入了一丝不悦,“你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苏晗忍不住翻翻眼睛,“他要打探我的底细!”
于是,她便刻意轻佻,甚至不避嫌,意在告诉秦朗:我如此放浪形骸,可你却不得不娶,你要被人看笑话,且时日长久。之于男人,这的确算是羞辱。楚云铮勉强理解了她的做法,随即道:“你又置自身于何地?”
苏晗一脸轻描淡写,“哪管得了那么多。”
楚云铮凝眉,眼中半是不快半是无奈,“为着我的脸面,你怎能无所顾忌。”
苏晗又忍不住想笑了,“王爷,看在我迟早要潦倒度日的面上,不要开这等玩笑了。”
不信也在情理之中,换做他,他也不信。修长手指在她脸上游移,看着她的脸色转红,在她发火之前,轻笑道:“你可以不信,却不能不记得。”
“记下了!”苏晗垂了眼睑,看着自己不能活动的手脚,“王爷只喜与行动不便之人闲话?”
“你行动方便的话,说话就不方便了。”
苏晗嘴角一抽,不满地凝他一眼,忍耐地低下头去,头顶上方便想起他低沉的笑声。
难得她勉强忍耐,做出委曲求全的样子,他却觉得是件乐事。骨子里野性难驯,这种事,她不适合。
“来人!”苏晗高声喝道。被惹毛了,终是忍不住了。这是她的地盘,凭什么受他的制约?
“属下在!”有侍卫应声入门,半晌不见应声,便偷眼相看,随即,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将军今日是疯了不成?怎的连生是非?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用力眨了眨眼——将军此刻依偎在王爷怀中,神色十分怪异,很生气,又很尴尬的样子。
怕人看见还唤人进来做什么?侍卫百思不得其解。
楚云铮吩咐道:“下去吧,将军无事。”
“是!”侍卫如获大赦,这种戏,不看才是福。
苏晗定定地瞪着楚云铮。她想杀了他。
她喊了一嗓子,他便把她抱在了怀里,让她在手下面前丢人现眼。这种事怎么解释?说出去谁会相信?
楚云铮笑意温和,抬手将茶盏送到她嘴边,“渴了没有?”
苏晗双眼冒火,问道:“这是谁的将军府?”
“你的。”楚云铮坦然自若,“可你也要听命于我。”
好吧,我认栽,官大一级压死人。苏晗在心里哀叹一声。
楚云铮把她身形安置在座椅上,大掌拍打着她的头,“你如何对待旁人,我便如何对待于你,加倍奉还也是难免的。”
苏晗蹙眉,怀疑他把自己的头当成了西瓜来拍,拍得她头皮直发麻。
楚云铮停了手,俊容贴近她,柔声问道:“记下没有?”
看着他的容颜在自己面前成倍放大,苏晗的心里打起了鼓,眼睛睁得大大的,脸颊绷得紧紧的,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嗯?”修长手指摩挲着她脸颊,眸光如若阳光下的清水,泛着光华,漾着温柔。
苏晗这才意识到,回答他的问题才是最紧要的事,声线比神色显得更慌乱,“记、记下了。”
“你也有怕的时候。”楚云铮笑着直起腰身,转了话题,“明日我给秦朗找个事由,日后,他便不会来你府中了。”
总算是说了句人话,真不容易。可她一点都不感激。
楚云铮解开她身上穴位。
身体初时很有些虚脱无力,苏晗强撑着移开身形,躲得他远远的才恨声道:“就算为了你,我也要早日把官职混丢,躲到深山老林隐居!”
楚云铮神色笃定:“有我在,你苏家老少都会留在燕京。”
“那么我便战死沙场!”迟早要被他气死,还不如落一个为国捐躯的好名声来得痛快。
楚云铮慢条斯理地回道:“你死我便娶你灵柩入门。”
死都不放过她,这是哪辈子欠下了他的?苏晗怀疑自己下一刻就要被气晕过去,冷然瞪视他良久,才气急败坏地道:“我要出征,现在就去!”怎么也甩不开他,躲到沙场上去总可以吧?
第二十章 唯一的好处
楚云铮眉峰轻扬,随即哈哈大笑,能把第一女将气得像个负气的孩子,这一趟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他越是笑,苏晗就越是恼,咬牙问道:“你还不走?”
“自然要走。”楚云铮看看天色,“你也该进宫了,圣上召见。”
原来还有这么要紧的事,苏晗忙整了整官服,“混账!你怎么不早说?!”
“事情总要有个先后。”楚云铮漫不经心瞥她一眼,“说话越发没规矩了。”
这就是位高权重的好处,他高兴了,与你怎么闹都无妨;他不高兴了,便要用身份压人。你若反驳,便是以下犯上的罪名;你若敢把打他的念头变成事实,弄不好就会性命堪忧。
苏晗不屑地扯扯嘴角,赔罪道:“王爷教诲的极是。”那一声王爷唤得极是讽刺。
楚云铮莞尔一笑,“怕你在宫里失了分寸罢了。”出门之际,已是一身凛然,孤傲冷峻。
苏晗出门之前,用力抹了一把脸。出门后,对众人漾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脸。这些贴身侍卫,从不会议论她的长短,在她心里,都是弟兄。让他们看了笑话,不丢人。
养心殿,龙床上一事一物皆是明黄。
皇帝正由苏月服侍着用药。
苏晗行至龙塌下,撩袍跪地,行参拜大礼。
皇帝推开药碗,抬手道:“平身,赐座。”待苏晗落座,凝视片刻,心生怅惘。
他命人紧锣密鼓地调兵遣将、筹备军需,是为了让她能早日踏上征程。
他和太后争执,卧病在床,是因了常留她在身边的念想成了虚空。
他的国事、私事,都与她有着莫大的干系。荣华富贵他已不能给,艰难险阻却势在必行。
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