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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去的。” 我怎么可能去面对她，以什么身份呢？嫂子还是小妾？而且，正是她，彻底毁灭了我独占月的希望。
“她那时都陪着你。”竹青为了她，竟失了分寸。
“我那时没有占用她的男人。”我为自己的冷漠心寒。
“可是她……”竹青有些焦急。
“不如你卖身为奴，去公主府伺候她？”我调侃道。
“可以考虑，不过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他说得很认真。
转眼已经是六月的天气，我想起了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有些感慨。
这天早上，见到竹青，他一改往日的不羁，很严肃地对我说道：“冷月今日不会来了。”
“嗯。”我不以为意，他并不是天天来的。
“他今晚会邀请九王爷一同游湖。”竹青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我。
“太液湖？”我想起了自己当初从湖里逃走，难道月要对齐天啸下手了吗？
“是的，你这个笨女人，连封休书都拿不到，他只好自己动手，省得你又做出什么傻事来。”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竹青虽然对我好，但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让你看清自己的心意，免得日后后悔了，来找我算账。”他已经恢复了招牌表情。
“我的心意，在我出生时就已经决定了。”我神色黯然。
“哼。”他转身要走。
“等等，你知道他的安排吗？”
“当然是先用软筋散，然后或者杀了，或者扔到湖里喂鱼了。”他用手刀做了个杀的姿势。
“你会帮他吗？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他不用我出手，这些都是我猜的。”
“那你有解药吗？说不定药房有卖的？”
“笨女人，这种下三滥的东西，药房怎么能随便拿出来卖呢？”他狠狠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你的血就可以解毒了。”
“再这么打，我就真的变成笨女人了。”我抗议道。
看看天色还早，我在屋里急得团团转。我要不要去救他呢？去了，就是背叛了月，不去，我真的不忍心让他为我丧命。不如去通知他不要去赴约，好像也行不通。那样，就直接把月出卖了。
天色渐暗的时候，我终于做了决定，先去看看，见机行事吧。我打开衣柜，换了套衣服，其实，我衣柜里的衣服，几乎都是在山谷里穿的那种劲装，我只不过把身上的红色，换成了黑色，又套了一件灰色的男式长衫，梳了个男式发髻。
“竹青，帮我易容。”我找来竹青。
“你这些年跟着鹰，到底学了些什么？”竹青对我连简单的易容都不会，表示惊讶。
“学武功啊，这些歪门邪道，我不感兴趣。”我不服气地说道，看来鹰真的没打算让我当杀手。
“千万别沾水，还有，你的眼睛很特别，别让他们瞧见。”他拿来一些看起来粘糊糊的东西，修长的手指在我脸上抹了几下，又在我耳朵上捏了一下，堵住了耳洞。再看镜子里，一个病态少年的脸就出现了。
我租了一辆马车来到了太液湖的码头，码头已经停了很多艘游船，是哪一艘呢？两国的王爷一同游湖，应该是最大的那一艘吧。
我找了个机会，溜上了那艘船，果然看到张武正在来回检查。我来到仆人们呆的下层船舱里，趁人不备，找了个跟我身形差不多的小厮，把他打晕，点了穴，塞进一个杂物间，换上了他的衣服。
有了安全的身份，我走出了下层的船舱，来到了船尾，。船正向着宽阔的水面驶去，向西北方向看去，可以看到那片荷花，已经结了很多花苞了，一阵清香传来，我不禁深深吸了一口。
“小可，你怎么在这里，快去给王爷们上茶。”一个声音在我耳后响起。
“我？”太可恶了，怎么挑了这么个差事给我。
“端好了。”一个茶盘被塞进了我的手里，我几乎是被推着，推进了船舱。
第四卷 杀手的沦陷 第二十四章 救人
船舱里灯火通明，我低着头，走向坐在上座的两个人。我深深吸气，闻不出茶壶里有什么怪味道。也是，每次齐天啸喂我喝软筋散的时候，若不是他说，我根本尝不出来。
一直走到很近了，即使低头，也可以看见一角紫色的袍角和一角蓝色的袍角。有人过来端过我手中的茶盘，我低着头，小心地退了出去。
“你站住。”月的声音响起，“抬起头来。”
我抬起头来，低垂着眼帘，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仿佛随时要跪倒在地。其实我是真的害怕，心脏扑通扑通地快要跳了出来。在月的面前，我从来都无法隐藏心事。
“下去吧。”是齐天啸的声音，他笑着说道，“看把他吓得，是新来的吧。”
我立刻鞠了个躬，退了出来。眼角瞥到齐天啸已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索性站在门外伺候着，过了好一会，也没见两人倒下，看来茶里没有问题。
这时，一艘游船缓缓靠近了，正是从上风位置驶来。一股浓浓的脂粉味，从那艘船上飘了过来，里面夹着着一股好闻的香味。我突然想起，软筋散，也可以做成熏香，通过气味让人中毒的。
正思量间，我身边的侍卫们已经扑通扑通，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我赶紧装作挣扎了两步，到无人的角落，咚的一声倒下了，再轻轻一跃而起。
从窗户望进去，月和齐天啸都软倒在椅子上。看来那些王府侍卫都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他们都要做人证的。
那艘游船上有绳索抛了过来，把两艘船固定到了一起。几个穿灰色长衫的蒙面人跳了过来，为首的一个径直走到了齐天啸的面前。
“你们想做什么？！”月故作惊讶地问道，被一个灰衫人一掌拍在颈后，晕了过去。
“九王爷，想不到吧，你也有今日。”灰衫人在齐天啸面前站定。
“你是谁？”齐天啸不能动弹，冷声问道。
“我？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被你害死一十六口的偃城吴家？”竟然是仇家寻仇，我不得不佩服月的计划周全。
“原来是吴家二公子，他们目无王法，作恶多端，是罪有应得。”齐天啸没有惊慌。
“官府没有证据。”那人反而有些理亏的样子。
“所以才要我来解决。”齐天啸哼了一声，“你留下命来，是因为你并未参与他们的罪行，而并非侥幸逃脱。”
“少爷，怎么处置他？”一旁的人问道。那人犹豫了一下，接过一旁递过来的剑，架到了齐天啸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不许伤害王爷！”几个王府侍卫高声叫道，立刻被一脚踢晕了。
“杀了你，我还怕污了我的剑。来人，把他丢下水去喂鱼。”灰衫人说道。
“既是向我寻仇，就与船上的其他人无关。”齐天啸说道。
“放心，我不会乱杀无辜。”得到灰衫人的许诺，齐天啸也不再说话。
齐天啸被两个人架住，来到船舷边。我早已经脱了小厮的衫裤，只把腰带揣在怀里，躺在了船舷外侧的突起上。见到他们把齐天啸推进水里，我也顺着船沿滑进水里。
正要向齐天啸游去，一道水花在我身侧分开水流，向齐天啸落水的方向奔去。借着月光，我看到那人手中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原来是要做到万无一失呀。
好在那人水性虽好，武功却一般，而且他也没料到水中还有第三人。我只用一招，就把他打晕了。只是，在水中晕倒，也应该会丧命了吧。
我心中一寒，为了齐天啸，上一次，我失去了白雪，这一次，我为他开了杀戒。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要一再地救他，只是因为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吗？
我在水中抓住正在下沉的他，但是不敢浮出水面。他好像并没有溺水，而是憋着气。于是我拿出腰带，把他面对面绑在我的腰上。我仰面潜水，用身体托起软软的他。
我带着他去追已经离开的那艘贼船，快要追上时，他已经憋得满面通红了。但这时，更加不能浮出水面。我只好用一只手压住他的后脑，用力仰头，找到他的唇，度一口气给他。
终于追上了贼船的船尾，我伸手用力一抓，五指深深扣进了船身，我们可以让船带着我们一起走了。再一用力，两人的头露出了水面。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推开齐天啸的唇，他额前的碎发贴在眼睛上，眼睛不能睁开，脸上却满是笑意。
我没有帮他擦去眼睛上的水，而是借着月光，仔细看着他的面容。那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面颊，让我想要伸手去抚摸。
我一手要抓住船，一手要托住他无力的身躯，只好咬破了自己的唇，再一次送了上去，为他解毒。他本能地开始吸吮我的唇，舌也探了进来。我有些晕眩，竟然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