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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下来,要什么朕都给你!”
我要宝剑,可我不想留下。我开口,问的却是,“你怎么把胡子剃了?”
“因为你不喜欢。”他笑道,仿佛说的是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情,可他是一国之尊啊,难道他真的这么喜欢我?
这天下午,我坐着两人抬的软轿到了荷花池,皇上早等在那里,冷耀与太子也在一边。太监上来将我抱到一张铺得很舒服的靠椅上,皇上还在那边一直叫“轻点,轻点!”好象我是个易碎的娃娃。
接着,我闭起眼睛享受轻风和荷花的清香,他们在那里聊些有的没的,低低的声音传过来,使我有些想睡。
脚步声响起,有人走过来,停下,突然觉得有手指在梳我的头发,好象修做的那样,我睁开眼睛,看到皇上正坐在一边紧靠的椅子上,微笑着看我,我闭起眼睛,皇上的手并没有停,甚至抚在我的脸上,沿着那道疤轻轻地滑动着。
一声悠悠的叹息,皇上又开始自说自话,“有的时候,你的神情很象离妃,你知道吗?她是先皇最宠爱的一个妃子,可是却被先皇亲手杀了。”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三十三年前,曾发生过一场战乱,那时候我才五岁,你还没出生,也许你的家人提起过。”家人,我的家人早已没了,只和娘相伴了月余,太多太多的事情没有说,思念之情还未诉尽,又是永远的分离。
“战乱起因便是这离妃,皇叔一直很喜欢她,却被先皇早一步得了,皇叔表面上没说什么,可是暗中却准备谋反篡位,他把国库中大量的财物转移出去,并暗地里勾结了一批拥有兵权的朝臣,多次刺杀先皇不成,事情败露后,终于起兵开战,那一场大战,两方均是死伤无数,最终先皇一怒之下杀了离妃,之后终于平息叛军。皇叔在死前将他从国库中运出的财宝转移藏了起来,分散部下,以图日后东山再起,那便是月光宝藏,想必你也听过。”月光宝藏!原来是这个来历!果然是有大量的金银财宝!
“可惜,他把藏宝图分散在两员大将手里后,消息露了出去,那两员大将惨死,从此藏宝图不知下落。圣元教便是那时的叛军余孽,他们在想尽办法得到那宝藏,口口声声称那宝藏是他们的,其实那本都是宫中之物,要让他们得了,天下必会再次大乱,不知又有多少黎民百姓要遭殃。”
我睁开眼睛,看到皇上盯着荷花池,眉头紧锁,他在担心百姓吗?还是在担心他自已的皇位?“所以你们也在找宝藏。”我问。
“不错。朕若得了宝藏,国库不再如此空虚,正可减税免赋,是朕的福气,也是百姓的福气。”我并不想再谈宝藏,里面有多少金银也好,我不感兴趣。想起从龙二那里听来的口诀,也许他是想骗我把这个告诉他吧,不过他应该不知道我听到了这个。
‘执子之手,心中所愿。白雪覆颜,水亦成冰,为国为情,路人何解?’这个,应该是那个什么皇叔死前想到离妃时说的吧。
“那离妃死的时候是什么季节,后来怎样了?”听到我问话,皇上低下头来看着我,眉头也舒开了。
“是冬天,当时放入河中水葬。后来也没怎样,就是这样死了。我见过她几次,她很少说话,也不笑,眉眼间总有一种孤寂,你有一点儿象她。” 白雪覆颜,水亦成冰,――怪不得。
忽然听到那边正和冷耀说话的太子提到青云岛三个字,声音很轻,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皇上听说过青云岛吗?”我故意提高了一点儿声音,他们果然向这边看过来。
“青云岛?当然。怎么?”皇上对我突然对他不再用“你”这种不敬的称呼有点诧异。
“没什么,皇上对那岛了解么?我想皇上一定知道很多事情。”
“当然知道,你是那岛上的人?怪不得,听说天下美男子尽被那岛主所得。”
“我才不是,那岛上的人杀了我全家,我才不会成为女妖的……”气愤使我一时冲口而出,话一出口却有些后悔,本不想谈自已的事情。
皇上亲昵地拍我的头,“好,不是,不是,不是很好。”他开心地呵呵笑了起来,“你生气也这么美,”听我哼了一声,他马上转而说起青云岛,“当年那岛上的老岛主曾帮过皇叔,他勾结外邦,有很大的势力,对五行奇术更是精通,擅长制造各种机关武器,藏宝图也是他帮着制的,现在早已做古,第二代岛主为了一个女人伤心早亡,第三代便是这个女岛主,几乎从不出岛,整日与男宠在岛上做乐。不过岛上的机关可一日也没有荒废,那个岛至今无人能入。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家人呢?”
见我不答,他又呵呵一笑,“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吧,其实朕也早就想平了那个岛,若是联得了宝藏,充实国库还可发兵,现在也毫无办法。”原来他和青云岛也有过节,不过区区一个小岛,不用充实国库再发兵吧?难道青云岛真的有那么历害么?
那日之后,皇上对我依旧温存有加,而且越来越好。总是问我想要什么,在我提出要自已去御膳房拿蛇干时,他也跟着去了,还命人再多做些。他总是唤我作“青儿”,看来是太子把那天我编的名字告诉他了。
我提出要去天牢看犯人,他也充许我去,在那里我没有找到龙二,却看到了几乎认不出来的阎青,本来还算端正的脸早已象个鬼面,看得出阎青还认得我,但是很不屑地向我脸上啐了一口。
回到宫里,我要皇上放了阎青,只是想看看他有多宠我。没想到皇上二话不说马上命人放了他,还问我要不要去送他出牢门。我说不用,有点泄气,皇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让我心里更烦。总是在拿他和修做对比,每次想到修,那种烦闷的感觉让我想砸东西,――虽然现在有条件砸大量的东西,不过我可不想皇上哪天突然清醒过来找我算帐。
腿上的伤早好了,我坚持自已换药,说是不想让别人碰自已的身体,实际上是不想让太医知道我复元的状况,皇上不疑有它,爽快地答应了。虽然很近,皇上晚上并不来我住的地方,但是我的身边却时时刻刻有人。白天的时候那个黑山羊更是常在附近晃动,总拿那个冷冷的三角眼盯着我,似乎要把我看透。当我慢慢地在院里走动时,他常盯着我的腿看,我几乎就要装不下去了。
内力恢复的速度也大出我的意料,只几天的功夫,功力就全回来了,我时时提醒自已要离那黑山羊远一点,修能感觉到我不运功时身上的冷气,他一定也能感觉到。
夜里总是梦到修,甚至有时在皇上轻轻地抚着我的时候几乎脱口喊出“修”来,我终于意识到,一直以为和修在一起是因为受了他的威胁,是为了找到林明,是为了报仇,其实却是因为那种说不清的道不明的感觉,只是不想断了和他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能,不能再想他。
时机差不多了,我向皇上提出要进兵器库看看,不出所料,皇上还是一付欣喜的样子,拉着我的手慢慢走到那里,――平常他总坐轿子。
看着一道道的机关打开,我庆幸自已那天没有跳下来,否则比那猫死的还惨。这不光是兵器库,还是藏宝库,里面有各种没见过的希奇东西,我被一个巨大的家伙吸引了注意力,“那是大炮,打仗的时候威力无比,在它面前,城门只是摆设。可惜只有这一门,要是多造几门,只须几炮,那青云岛就烟消云散了。”皇上在我后面解释,让我对这个大家伙又添了几分好感,“怎么用呢?”
“你一个人没办法用,要有军队才行。”
有办法用,我也不能成天拖着这么大一个家伙上街跑啊。眼睛扫来扫去,看到一个地方放的全是宝剑,我走过去,眼花缭乱,哪一个是哀灵剑呢?听娘说是银色蛇皮的剑鞘,可这里没有一个是。
“你使剑吗?可以选一个合手的。”他不怕我一回身杀了他?冷耀在门口没有进来。
皇上随手拿起一柄剑,“这个怎么样?”在剑鞘上卡地一按,剑弹出一半。
我再去摸其它的剑,“不知这里有没有哀灵剑,听人说那是最利的宝剑。”说着我转头去看他的脸色。
他把手指在那剑身上划动,并不看我,“你进宫就为了这个吧,”被他一下猜中,我自信全无。“那剑放在里面,另有机关。”说着他放下剑直视我的眼睛。
那双平日里温和的眼睛中精光乍现,使他看起来似乎变了一个人,“你可能也要走了,剑,朕可以给你,不过朕要你侍寝一次,只一次,朕就放你走。”
我握起了拳头,为什么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