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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溪边,他在周围的草丛都察看了一遍,发现没有被碾压过的痕迹。反倒查出了往深山里走的一条小路,那条路两边的草丛都向外压,明显看出昨晚有很多人从这条山路经过。
“钟副将,马上派人从这条山路追过去,如有敌踪,即刻响令箭或燃狼烟。”凤厉靖返身对钟木修说,他继续朝另外一条道往玄冰城奔去,要与玄冰城出来的兵将汇合。
与此同时,在另一条道上,八匹骏马拉着一顶外表普通的车厢在官道上飞驰,扬起的灰尘如一团团滚滚的黄烟,在马后久久未散。
“少爷,前面是悠阳县城,要不要绕道而行?”马车旁边的骑兵隔着布帘道。
凤厉行摸了摸苏媚儿滚烫的额头,拧紧了眉头道:“不用。”他要早点到自己的地盘,才能心安。
“少爷,前面有人在搜查。”骑兵还想再劝。
“无妨。你们全都散开分别进城,出了悠阳县再聚合。”凤厉行沉着道。
骑兵领命而去,顷刻间,所带的骑兵纷纷各自乔扮成各种人员进去。马车到了城门的时候,便被人叫住了停车。
“各位官爷行行好,我家夫人患了急病,正急着要赶去城里看郎中。”赶马车的马夫躬着腰朝拦马车的兵将谄媚道。
“例行公务检查。”一个士兵边答边掀开马厢门帘道。朝里面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双眼紧闭,脸色灰暗。
“哪里人?”士兵看了看别的,车上就只有两个人。而且看那男人的样子,颇有富贵人家的气派。
“我们是拾城燕商府的,上面坐着的是燕来公子与夫人。”马夫赶紧上前答道。
会会怎了手。拾城的燕商是南边有名的贾商,其儿子燕来听说也是个做生意的能手。士兵们当然也听说过,在狐疑地看着马夫时,听到马车内的男人道:“老忠,给几位官爷一点茶银。如没别的,我们还要赶着去医馆。”声音沉定而清朗。
马夫听罢,会意,赶紧从银袋里摸出一些碎银,塞进几个士兵当中的小头目手里,不停地谄媚道:“各位官爷……。”
小头目挥了挥手,正要放行。只见城内出来一匹马,坐在上面的人道:“等等。”
几乎与此同时,车厢内的苏媚儿在浑沌的模糊中醒来,全身酸软、无力,象散了架似的。当看到自己在凤厉行的怀里时,正要说话,凤厉行已快她一步点了她身上的几个穴位,令她无法动弹,亦说不出话来。耳边却听到车外一把熟悉的说话声越来越近:“要严查往来的女子,掀开布帘,本将要亲自查看。”
话音刚落,车厢内的光线便明亮了起来。听到这声音,苏媚儿不由高兴了起来,可头部偏偏被可恶的凤厉行搂在臂内,大半个身子被他抱住倚在他的胸前,不能呼救,也不能动弹。
“把夫人的脸向我转过来。”冯远对凤厉行道。
凤厉行略一迟疑,最后还是将苏媚儿的脸稍微朝冯远那边移去。
苏媚儿睁着一双美丽的眼带着央求的神色望着冯远,以他们以往相处那么长的时候,他应该能认出她来。
“看样子,夫人的病似乎挺严重的。那就赶紧进城去看吧!”冯远接受着苏媚儿直直看过来的央求目光,关切地说道,然后放下了布帘,隔开了相接触的视线。
听到冯远说出这话,苏媚儿的眼不由闭了上去,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泪水。她不相信冯远没认出来是她,既然是这样,那凤厉靖的处境有多危险,她似乎已看到了。
从来都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冯远不是一直都是凤厉靖的亲信吗?为什么?为什么他漠视自己的求救?难道他这样做是为了报复自己以前对他的所作所为?忍着身体的不适,苏媚儿细细地想以前自己在哪方面得罪了这个小人?此时,她宁愿是自己得罪了小人,他要恨自己就让他冲自己来。千万别在凤厉靖陷入困境时,不出手相救。因为现在京城的外围带着重兵驻守的,正是冯远啊!
“王嫂,你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到了!”风厉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凤厉行感觉到了她身体在炽热地冒汗,即使在这么冷的天,她也热得象炭炉。
“王嫂……我……。”凤厉行真想不顾一切地想要怀里抱着的女人。可他又不想为了得到她的一次之后而失去她。八年来,她在他心目中就如女神般的形像太过深入脑海,他没有太大的胆子亵渎她。
苏媚儿的泪滑过发鬓,落到他的手背,把他立即烫得跳了起来,慌乱地说:“王嫂,我不会碰你的,真的!你别哭!别哭!等出了城,我再把你的穴位解开。”
苏媚儿默默地熬着迷香还留在体内的那种磨人感觉。谁还会想到,她居然会栽在肖小之辈的手上。这是因果循环的报应吗?
“少爷,收到一封急件。”车夫从外面递进来一小卷纸。
凤厉行小心地展开那薄如纸的信息纸,匆匆看完后,笑道:“王嫂,你知道四哥想干嘛吗?他马上就要弑父纂位做皇帝了!他一直想让我出兵帮他在外围堵太子哥哥,将太子哥哥他们玄冰城的兵马全部消灭在皇城外。”
枕在他臂上的苏媚儿依然闭着双目,一派隐忍。
凤厉行接着自言自语道:“不过,我不会那样做的。为了你,我不想那样做。要我杀太子哥哥,也不可能。因为那样做的话,你会恨我;要我去救太子哥哥,我也不想,因为我……喜欢你!听说太子哥哥以前对你并不好,在你们成亲的那天,我也看出来了。可我没办法去救你,你知道吗?没有把握的事,我不想做。但我也没想到,八年后,你居然心甘情愿地跟他回来了。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你生了他孩子的原因?如果他日,你为我而生了孩子,你是不是也心甘情愿地跟着我过一辈子?”
神经病!苏媚儿心底暗骂!她没想到凤厉行对她怀有这样的心思!这种BT的爱恋令她又气又急又无奈。
☆、皇城宫变
冯远望着那八匹名贵的千里马进了悠阳城,在医馆停了一会,又出了北门。站在城墙上面,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心道:“果然是好马!”
后面走来一个小将道:“将军,夫人让您今天早点回府吃饭,她做了您喜欢吃的香酥鸡。”
听到这话,冯远的脸上露出开怀的笑容,嚷道:“回府!”
将军府的偏厅,一个女子坐在桌旁,温婉如水。
“夫人,我回来了。”冯远一下马就朝内喊道。
女子听到便快步走出偏厅迎接,在门口望着冯远跨进门槛,然后接过他手中的披风,柔声道:“去军营累了吧?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弄得我半天都心神不定的,做出来的香酥鸡味道也不那么好了。”
“哪会有什么事?只是有个人不见,说要搜查。香酥鸡只要是夫人亲手做的,我都爱吃!你看,娶了之后,我整个人都肥了一圈。”
女子含笑不语,两人一起入内。
“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吗?”冯远高兴地问。
女子轻笑出口:“我猜不着。”
“我看到苏媚儿了!她被人挟持住,在马车上。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我,想我救她呢!可我想到她以前那样的对你,所以理都没理她。”
“你说什么?”女子停住了脚步,侧过头牢牢地看着冯远,脸上褪去了笑意,问道。
“我看到苏媚儿了。”远远好果上。
“下一句。”女子蹙紧秀眉。
冯远有些不太高兴了:“我看不得她以前那样的欺负你,所以没出手救她。”
“冯远,你这个混蛋,就算她以前是欺负我,但她是王爷最爱的女人啊!你怎么能不出手救她?”女子温婉的面具一下子撕破了,尖声地直呼他名字责问他。
“柳青,你现在的夫君是我冯远,不是王爷,不,不是太子爷。你为他操哪般的心啊?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想替你报仇。苏媚儿当初那么嚣张地赶走府内所有人,还时时给你难堪,欺负你。别人看不到,难道我不清楚吗?所以,我也恨她,恨她的飞扬跋扈,恨她差点杀了太子爷,恨她在外面还勾三搭四。看那个抱着她的男人,我就知道肯定又是一个歼夫。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我们的太子爷?”
柳青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急得跳了起来,继续尖声喝斥:“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么笨?王爷八年来,一直在找她,再没娶过任何一个女人,也没召哪个侍妾随军。他这般守身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苏媚儿。他把二十几个城池拱手退回给西凉国,又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苏媚儿。这辈子,除了一个苏媚儿,他把谁放在心上?这几年来,我开始以为他对苏媚儿的感情随着时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