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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次的审问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张擎天说,还是问问皇上是否有收到冯远将军的协议和手谕才能继续往下审。或者叫人查找一下那两国的协议和手谕有没有遗漏在奏折里。
虽说是白天,再一次走过那条燃着长明灯的漆黑通道,过堂风一吹,凤厉靖有种刺骨的感觉。他知道,冯远应该有绕道去赤练边关通知三弟撤兵。他在西山脉宝沙城的将士们都已撤兵了,为什么三弟那边没有传出消息?还有父皇这边也一样?难道冯远在去赤练边关通知撤兵的时候遇害了?不,三弟肯定是见过手谕和协议了。如果没见过,西山脉这边撤兵这么大的动静,他沉住气没写信问自己,证明他已知道撤兵的内情是什么了。
凤厉靖叹了口气,知道君臣父子都无亲情可言,何况还是兄弟之间?如果父皇是铁了心要削自己兵权的话,那手谕之说,肯定是虚无的了。如果说有,自己也拿不出来,丢了父皇这么重要的手谕,也同样难逃死罪。
另一边的凤厉哲也心思重重地回威王府。多日来的日夜兼程赶路回来,还没来得及歇息一口气,便接到了圣旨要其审问王兄通敌之案。在那一刹那间,他内心是暗自窃喜的,因为这种击败对手的千载难逢机会实在是太少了。他明白如果这次不好好把握此机会的话,以后想要击败王兄将是绝对不可能了。
他回到府中,便问下人侧妃在哪?
下人答在偏房正午休。
凤厉哲想了想,便朝韩芊芊的正房走去。时值晌午,威王妃正在临窗的书桌上绘画。正房偏大,韩芊芊嫌过于空寂冷清,便命人搬了一张大书桌放在房里,她随时翻阅的书籍和描绘的画稿便经常放在桌上。有时兴致一来,便提笔画上一两幅。
这时,初冬的阳光从窗子投进来,照在书桌上,韩芊芊面窗而站,凤厉哲在门边用眼光示意侍候丫环别吭声,然后放轻了脚步,慢慢地走到韩芊芊的背后。
只见韩芊芊正在画窗外假山旁一枝未开的梅花。
直到她收完最后一笔,凤厉哲才从开口道:“画得不错,将梅枝欲腾空而起的老干虬龙形态都画出来了,有种刚强、沉雄和坚毅之美。”
“让王爷见笑了!刚回来,累了吧?小蛮,快给王爷泡杯龙井。”韩芊芊吩咐自己的贴身丫头道。
小蛮端过茶之后,便识趣地将房门关上,只余这对夫妻在房里。
凤厉哲向来觉得与韩芊芊在一起的时候,有些不太自然。他们这对夫妻本来就是赐婚的,婚后又一直极少在一起。就算韩芊芊柔情万千,贤惠过人,他凤厉哲也没有很多的时间与她相处,细细欣赏或者品味她的内在美。
“王爷累了吗?要不要在这屋里歇息一会?”韩芊芊半带羞赧半红脸问。
“嗯!不了!明上我再过来歇息吧!”
“是不是接到圣旨审靖王的案子让王爷烦心了?”韩芊芊善解人意问。
“嗯!有点!”
“我听父亲说了。此次皇上要削靖王的兵权,正是王爷上位的好机会,让您别错过了。”韩芊芊小声地说。
“岳父大人还有没有说别的?”
“父亲叫你不用担心别的,朝廷上有他的支持,太子之事,应当万无一失。”
“嗯!芊芊辛苦了,这么多年,一直在背后替本王做了那么多的事。”凤厉哲说这话的时候,倒是发自内心。他只是不爱这个女子而已,但她娘家背后的势力,却是他上位必须要仰仗攀附的。
“为王爷解忧,是芊芊应该做的事。”夫尊妻贵,这道理她如何不明白?韩家挑皇子联姻,与她年龄相当的,除了凤厉靖之外,还有一个就是眼前这个了。另外一个却早早就娶了王妃,她心高气傲,肯定是不可能嫁于他人为妾。所以她将自己的婚姻赌在了凤厉哲的身上,就算后来知道有卫子琳的存在,她也以大局着想,允了这些事。漫长的八年时间,大部分时间守着空房空床孤枕而眠,有谁象她这般隐忍的?
凤厉哲将韩芊芊的身子揽过来,嗅了嗅她头上的花香,低哑着声音道:“晚上把头发解开,就更香了,我出去看看孩子。”说完,便亲了亲韩芊芊的额头,松开手,便要开门出去。
“王爷,我父亲说了,希望能看到我也有个自已的孩子。”韩芊芊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期盼。
“嗯!岳父明年就可以看到小外孙的了。”凤厉哲应道,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了。
韩芊芊脸上一片失落,但想到晚上他会到自己的屋里来,便又满心欢喜地去挑衣饰去了。
在另一座府邸,有个女人却已衣不解带地彻夜忙了三天了。美丽的双眸底下,眼睑处泛着淡淡的青色。但她却不知疲惫地撑着脑袋在想如何拯救自己丈夫的方法?
往皇宫后院皇后那里递的拜帖,每天还是叫人一大早送去。…》小说下栽+。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