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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向外散发出一种难以言说的风情来,如一道涓涓细流渗入心底,见者心醉。怪不得外面人都说现在这“
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号除了十三爷,谁也当不起。
定一定神,六夫人才想起所为何来,“十三啊,这府里大小的事没一样逃过你的眼目,我也就直说了。今
天宜君定亲的事你也知道。”
“嗯,”少言点点头,静等著六夫人说出她的计较。
“我是想……”六夫人将手帕扭来绞去,略有些忐忑不安,“司马他中了这一界的榜眼,还有半个月就要
外放了。我是想啊,宜君她好歹是个小姐,虽然不得宠,也是娇生惯养,没见过什麽大世面。若远了,没
个亲人在身旁,连个说话人都没有。十三你能不能跟五少爷说说,帮司马谋个近一点的官儿做做,娘家就
在身边也算有个照应。”
“六夫人,你多虑了。司马大人现在与丁府也算是姻亲了,吏部岂会不给丁家面子将他远远地派了出去。
”这也是那位司马大人来下聘的目的吧,听说七小姐还大他三岁呢!少言闲闲地想著。
听了少言的话,六夫人满脸堆笑,显然是放下了一大心事。两人又闲聊一会儿,六夫人便起身告辞。少言
忽然想起一事,“六夫人,您可知家宴过後五爷去了何处?”
“五爷啊,”六夫人想了一会儿,“听下人说他从承德带了一个漂亮孩子回来,这事儿你也知道,还不就
是相公,花了五少爷一万两的赎身银子,正得宠呢……”说到一半,忽然瞥见少言的脸色,自知失言,用
帕子掩住了口。
他只是姑且一问,却没想到得了这麽个答案。少言沈首无语,半晌才道:“我派两个丫环送您回去吧。天
黑了,路不好走。”
六夫人却不就走,想了一会,对少言说:“十三,你也别太放在心上。男人嘛,馋嘴猫似的,逢场作戏总
免不了。我看五少爷也就图个新鲜,只要你低声下气地讨好两句,还不……”
“六夫人请回吧!”少言打断她的话,动手将桌上两杯茶放到托盘里,走进了卧房。
再出来时,六夫人已经走了。看著灯花爆了又爆,少言忽然腿脚无力,软软地坐倒在椅子上,酒还温著,
可是那个人却不会来了。他早知道他风流,自来到丁家,身边的姬妾男宠像流水一般就没断过,像六夫人
说的:男人嘛!更何况他是丁家主事者,後院不藏几个姬妾,只怕还会遭人议论。
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贪求,可至少不要在回来的第一个晚上让他空等。
“只要你低声下气地讨好两句……”六夫人的话又在耳边回荡,这些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到,只是每一次都
到胸口都还像第一次那麽痛。
他做不来,他知道自己做不来,所以从不勉强自己去做。他就是他,他就是丁少言。他不会奴颜媚骨,乞
求一点怜爱。他有他的骄傲,正是这份骄傲支持著他在讥讽潮笑的丁家站稳脚跟,他是与他并肩站立著的
,不是他房里等待宠幸的娈童。
将温好的酒一口一口地喝下,酒喝光了,人也有些熏熏然。
出去巡视一圈,将到十五月儿半圆,将整个庭院照得银亮。少言若无其事地几守夜的下人交待著不可喝酒
聚赌,听到有人小声抱怨:“这麽长的夜不找些事做,怎麽熬?”他听而不闻,规矩不能坏,谁也没看出
在他平静无波的面容下,心正抽痛著。
然後,回到自己屋里净了脸。不会有人来了,将多余的枕头放回橱中,只剩一只在床上凄凄凉地斜卧著。
放下帐子,和衣而睡。
浅醉微醒,谁伴云屏?
今夜新凉,独看双星。
七
打开书房的门,迎面便是一张巨大的紫擅木书桌,沈重瑰丽地矗在室内,长六宽三,无数的卷册重重叠叠
堆於其上,历代丁家主事者就坐在这张书桌後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而那个虎形玉佩就静静地躺在上面,躺在晨光里。
扁平,弓背作伏卧状,尾上卷,四肢屈收於腹下,首、尾及脊背边沿对钻三小孔,虎眼琢成回字形目纹,
虎身饰变形蟋蟀纹和勾云纹。浑厚碧绿,握在手中,水似地流动著。
伸手拿起来把玩著,少言笑了,带著一点点的自嘲。
“可还喜欢?我亲自挑的。”五爷穿著一件酱紫色的袍子走进来。
将玉佩抛上抛下,少言满脸的无所谓,“难得丁五爷这份心,真是不敢当。”何必做这些,当他就这麽小
家气?带回来一个男宠,非要送一件礼物才能让他不吵不闹?就算没这玉佩,他还不是一样为他做牛做马
。
五爷眼中掠过一丝怒气,为他的不识抬举。却也没再说,知道眼前这小人儿,外表温和性子却倔,一付宁
折不弯的脾气,连他有时都要让几分,“听说依依几次来找我,都被你给挡了。”
少言将玉佩收入怀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不正合了你的意,恶名我来担。可别告诉我你舍不得。”
五爷去承德前,曾在回雁楼的花魁香兰那里留宿了两夜,认识的人全了然於心,五爷这是已经厌了依依姑
娘了。偏偏依依看不清,还独自凭栏巴望著良人回头。
五爷皱皱眉,“有这麽明显麽?”想了想,又交待说:“备几份礼送过去,好聚好散。”
“别,”少言没答应,“要断,就断得彻底一点。万一她以为你又回心转意,我这一番工夫就白白浪费了
。”不见丁郎误终身,一见丁郎终身误啊,迟早都是一刀,早些砍早些痊愈。物伤其类,他不介意做那个
持刀的人。
五爷也只是那麽一说,既然少言反对,他便将话题转到生意上来,“我昨个儿听说老八的帐上短了二十万
,是怎麽回事?”丁府也有几个少爷在外独自做生意,都是丁府的本钱,不设上限,只要估算著自己有能
力,几百万两也给,只需将每年的利润上交三成。但相对的,几位少爷每月也要把帐目呈上来让五爷检视
一番。
“不知道,”少言答得痛快,“那是你走後三四天的事儿,挪用到哪了,八爷不肯讲。”想起八爷那一天
笑眯眯地说:“我说十三啊,你可还算不上丁府的正经主子。”言外之意就是你不过是个管家,问不著。
“老八又说胡话,你生气了?”
少言摇摇头,“生气倒没有,你也知道八爷,说话向来拐弯抹角,真想从他那里听到什麽胡话可也挺难的
。”
两人一笑。
五爷指头轻叩著桌面,“和东风楼有来往的人会不会是老八?”
“不可能,八爷没这麽蠢。”二十万两不是小数目,凭白短了,五爷不可能不闻不问。若真是付给了东风
楼,五爷一追查下来又岂能瞒得住,八爷即使有心,断不会做得如此留首留尾。
“那倒是,”五爷颔首同意,“这件事就先放到一边。把这半个月的单子拿来,我看看都进了哪些货。”
和五爷在书房正商讨著,忽然外面传来几声吵闹。只听楚辰紧张地说:“莫公子,您别乱闯啊。这书房,
除了五爷和几位少爷,就连大夫人也进不得啊。”
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带著恼羞成怒喝道:“什麽东西也敢拦我,等我告诉五爷,看他不打断你的手。”楚
辰仍旧不让路,只说:“莫公子,小的怎麽敢拦你,实在是五爷有交待。若莫公子再不回,小的只好唤家
丁了。”
少言一皱眉,放下帐目走到外面,“怎麽回事?”
见少言出来了,楚辰便跑过来打了个千,说道:“十三爷,这位莫公子说一定要见五爷。”
少言挥挥手让他站到一边,看向台阶下站著的一个十四五岁纤巧嫩白的少年。纤腰一握眉目如画,头发在
脑後松松地挽著,看得出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只是举动间带著一点风尘味,看人时,眉梢一挑眼儿乜斜,
任一缕青丝披拂在脸上,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在他打量的同时,那少年也打量著他。同是月白衣衫,在自己身上显得娇贵,在他身上就显得无比的雅致
,谪仙人似的不惹半点尘埃。
在堂子里十几年,察言观色的本领修炼得炉火纯青,看见眼前人,便知道是耍不得生硬蛮横的。收敛了一
脸的不耐,盈盈一躬笑著说道:“这位便是十三爷吧?我是莫离,五爷带回来的。”
原来是他!少言深吸口气,心中有什麽东西啪的一声断开了,“不知莫公子找五爷可是有事?”
“事倒没有,只是听说五爷书房辛苦,特地送来一碟点心两杯清茶解解乏意。可是这死奴才竟然说不许我
进去。”狠狠地瞪了楚辰一眼,楚辰立在莫离身後,向少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