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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如琳微恼,目光在秦氏隆起的腹部停驻片刻,咬牙道,“太太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只要您不横加阻拦就好,侯爷那里我自去说。您要养胎就好好的养吧,祝您最终能平安生下来,中间不会出岔子。”
“蓝如琳,你听着。”如瑾从椅上站了起来,语气骤然冷如窗外湖面寒冰,“我只当你这话是说着玩的,你也别真琢磨什么歪门邪道。董姨娘现在何处,小彭氏现在何处,你好好的打听清楚的再过来。你自去吧,我也祝你最终能嫁进丁家,中间不出岔子,更祝刘姨娘能好好活在青州,平安过年。”
“你……”蓝如琳岂能听不出如瑾话里的威胁,立时瞪眼,却冷不防撞入如瑾幽深冰冷的眸子里,心底不由一颤。
那眸中冷意犹如覆灭一切生机的秋霜,寒浸浸的,饱含警告,让她心中刚升起的一点恶意瞬间消灭了干净。董姨娘和小彭氏的事她只听说过皮毛,还未知道详细,然而被这双眸子逼视着,她什么也不敢多想了。
“蔻儿,送客。”如瑾再不看蓝如琳一眼,转身回了秦氏身边。
让一个小丫鬟送客已是极端不拿人当回事,然而蓝如琳再没底气跟如瑾争执纠缠,只冷冷哼了一声,跺一跺脚,甩袖走出了屋子。
“碧桃,派人留神着她最近的动静。”如瑾吩咐。
碧桃应道:“是,奴婢着人一刻不停的盯着,万不会叫她算计什么。”
“她这样的人还算计什么,色厉内荏,又没成算,等以后进了丁家由着人家婆婆和正妻收拾她去。只这一两个月盯着些就好,莽撞人做莽撞事,防着她一时糊涂而已。”
秦氏伸手摸了摸如瑾额头,轻声道:“别管她了,病刚好些,好好养着吧。”
如瑾失笑:“退烧好几天了您还摸什么,这几日鸡汤牛汤的吃得我反胃,再补就该上火了,我觉着自己都胖了。”
“胡说呢,哪里胖了,自从春天掉进池子里重病,你这就没再胖起来。”秦氏看着女儿清瘦的小脸心疼。如瑾原本脸颊微润,现今越发单薄,身形也瘦削,冬日裹着毛棉衣服还不显什么,夏天那时候很是瘦了一阵。
如瑾笑道:“那明儿您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您给腹中孩儿补养,我也要沾光。”
说着,她将手放在母亲腹部轻轻抚摸,恰好里头小孩子蹬了一下,吓了她一跳。秦氏忍不住笑:“看,小家伙不高兴了,谁让你这当姐姐的跟人争吃食。”
最近胎动越发明显,如瑾附耳在母亲腹部贴了一会,里头又动了一下,如瑾便笑:“该是个活泼爱闹的孩子吧,未落地就闹腾的欢实呢。”
满屋子人都笑起来,秦氏看着眉眼含笑的女儿,抚着隆起的肚子,笑意之中也含了一丝忧愁。女儿已经满十四了,亲事还没有着落,也不知将来会许个什么样的人家,做母亲的未免忧心。
然而对于如瑾来说,此时此刻已经十分美好,没有什么缺憾。前路不明,母亲与腹中宝宝能安稳度日,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
腊月十八这天,蓝老太太醒的比平日早了许多,吃完早饭竟也没犯困睡觉,精神抖擞的命人去叫几个孙女。之前已经定了这日要回刘家探看,东西车马都已经备好。
如瑾早已收拾的齐整,见了延寿堂来传话的人,朝秦氏笑道:“那女儿这就去了,原本还想着老太太会把这事睡忘了呢,到底是心魔难除,竟这么精神。”
秦氏亲手给女儿穿好外衣,又罩了新做的羽纱狐皮鹤氅在外头,叮嘱道:“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看老太太这架势倒似嫌隙不小,要是人家不高兴接待就早些回来,数九寒天的别冻坏了。”
如瑾将热乎乎的手炉紧紧抱在怀里,笑道:“放心吧,要是老太太路上睡着了,我就叫人把车赶回来。”
带着丫鬟婆子们来到延寿堂,老太太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叠连声的催促快些上车。蓝如琳也在,穿了一身大红文锦西番莲织金斗篷,同去做客。
见了如瑾前来,蓝如琳斜眼瞅瞅她的鹤氅,扬脸道,“三姐姐这衣服半新不旧的,出门落了侯府体面,让人以为咱家没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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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初见表哥
如瑾没搭理她,那边老太太听得清楚,扶了丫鬟的手颤巍巍挪步子,接口便说:“咱们又不是新起来的人家,什么都得置办新的才能跟人宣扬体面。”
这话有讥讽蓝如琳那一身簇新大袄是暴发户穿着的嫌疑,然而老太太最近精神不济,也未必是讥讽她,随口说一句罢了。蓝如琳却眼神一冷,抬了下巴,伸手扶一扶鬓边光灿灿的垂金流苏,转开脸去。
老太太眯着浑浊老眼瞅了瞅屋中众人,“四丫头呢,怎么还不到,再派人去催催,这都什么时辰了。”
金鹦回禀说:“您老人家忘了,才刚和您说过,四丫头闭门念佛,给咱们全家祈福呢,不出去逛门子了。”
老太太脸色暗了一暗,沉默了一会,最终挥手道,“走吧,她不去就算了。”
金鹦银鹦一左一右扶了主子,慢慢挪出延寿堂,老太太走得慢,用了好大一会才到院子里上车。如瑾和蓝如琳坐了另外一辆车,后面丫鬟婆子们又挤了两辆,另有粗使的婆子跟车行走,到了外院又跟上一众仆役护院,一个车队乌泱泱出府而去。
蓝如琳不愿意和如瑾对坐,遂掀开车帘,将窗板开了一条缝朝外看。借了那缝隙如瑾隐约看见护院里头崔吉的身影,这些日子出门,都是他跟在车边,杨三刀留在宅子护卫。经了那一日在绸缎铺子里和长平王的别扭,这几日如瑾没用他,也没真如自己当时所说,将他们一众人都遣回去。
她刻意不去想那日的事,只因每次想起都是一团乱麻,脑子乱乱的什么也想不出来,什么决定也做不了,索性搁置一边冷着,只当一切没发生。崔吉今日跟着车行走,如瑾由他去了。
想着这些,如瑾都没发觉自己眉间笼了一层淡淡的愁色。蓝如琳看了一会觉得冷,关了窗板放下帘子,回头时正好看见如瑾微蹙的眉尖。
“三姐姐愁眉苦脸的做什么,恨我比你先出嫁么?此事的确是妹妹僭越了,抱歉。”
碧桃和香蕊跟着主子伺候在车门边,听见蓝如琳的话,碧桃皱眉瞥了她一眼。如瑾却是连看都没看她,只半阖了眼睛靠在软垫上,淡淡道:“你心中不平,才要用这些挑衅的言语寻找慰藉。这些话与我倒没什么影响,只是你每说一次,得不到预想的回应,心中不平只会更深,何苦呢。”
“我不平?我有什么不平的?!”蓝如琳声音陡然有些拔高,指了指髻上赤金垂苏月牙钗,“这些日子我所穿所用你又不是没见过,这一支钗抵得上你满头的首饰,还没过门已经是这样的体统了,日后好时候多着呢,不平的恐怕是你吧?”
如瑾微微张眼瞅了瞅她,随即干脆闭了眼睛,寻一个舒服的姿势歪在软枕间歇着了。那淡淡的一眼只让蓝如琳感到憋屈,仿佛自己说了一大通话什么效用都没有,人家根本不当一回事。眼见着如瑾悠然闭目假寐,呼吸越发绵长,鸦翅般的睫毛纹丝不动,在玉色肌肤上投了淡淡青影,似春燕掠过水面留下的浅黛浮光,蓝如琳一口气憋在胸口,再也没了发泄的地方。她恨恨扭过脸冲了车厢板壁,到底气恨难平,手上尖利的指甲无意识的抠那上头铺挂的锦帘,转眼间抠破了一个洞,露出里头垫放的厚毛毡来。
“你心中不平,才要用这些挑衅的言语寻找慰藉。”不知怎地,如瑾的话不断回响在她耳边,让她一路上都没法平静心绪,越来越烦躁。
蓝老太太回娘家之前并没有和刘府任何人打招呼,只在车队行到半路的时候派了几个仆役婆子赶前去报信,刘府门房的下人看他们穿得体面,又听说是襄国侯府的人,不敢怠慢,立刻一路通报进去。
刘府现任家主为四品虎牙将军刘衡海,靠祖荫被封赏的虚衔,手上并无任何兵权,祖父曾在边关抗击外虏,从他父亲开始就是蒙荫了。如今家中只剩老母健在,就是蓝老太太的嫂子刘林氏。
刘衡海早知襄国侯府进京,但两家多年并无走动,和陌路也差不多,他便没上门去攀亲,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