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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准你乱伤人的?”抿紧唇,林雪舞大步走上前,伸手粗鲁地夺去了女孩手中的辫子,远远扔在几迟外,视线直直望着小女孩,显而易见的怒意。
“你管不着!”小女孩回神,语调有些高,一副娇蛮跋扈的模样,让周围的人不禁为这不知名的婢女捏一把汗,自身都难保了,还敢训斥小主子,估计这粉衣婢女真的不想活了吧?
“道歉!向这个姐姐道歉!”嗓音愈发冷冽,林雪舞不理会小女孩眼中的怒意,直接扣上了她纤细的手腕,将女孩拖到了倒下的那婢女面前,狠狠命令道。
才五岁,明明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居然下手这么狠,这一刻,林雪舞的心比听到幻宇陌失忆的那个消息时,还要来得乱,来得愤怒。
一旁的月儿想劝阻,却被林雪舞眼底的难受吓到,收回迈出去的步子,月儿似乎明白了这主子的想法。
而幻宇恋嘟着嘴,倒是第一次有婢女敢反驳她的意思,竟然还不知死活地命令她,这个婢女,她幻宇恋一定不会放过!
“道歉,听不懂吗?”林雪舞也气了,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幻宇恋眼神示意身旁的一名婢女,随即挣脱了林雪舞的手,很是不屑。
“你算什么东西,即使本格格给她道歉,她又受得起么?”丝丝冷笑,让地上的婢女全身起了寒意,立即跪起了身子,那婢子连连求饶,“小格格,奴婢不敢,只要格格开心就好,奴婢是自愿的。”
那婢女哪敢让小格格道歉啊,前一个没照顾好格格的婢子怎么死的,大家都清楚得很。
“听到了吧?这就是身份,卑贱之分。”幻宇恋扬起笑意,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看起来却宛如恶魔一般,“她是下人,即使我让她死,也不会有人说半句不是,懂吗,贱婢?”
林雪舞呆愣住,直到所有人都惊呼之时,她才凉凉地将视线调回地面,那里,方才还趾高气昂的小女孩狼狈地摔在地上,而出手的是她。傻傻看着自己越发颤抖的右手,林雪舞大脑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门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随后一袭火辣辣的疼痛弥漫在脸颊上,林雪舞踉跄,被月儿扶住了身子。
“本王的格格,岂容得你动手?”冰凉的嗓音宛如十《文》二月的冬雪,冷到了骨《人》子里,林雪舞不《书》禁瑟缩,捂住左颊的《屋》手渐渐放下,眸中一丝讶异闪过,取而代之,是心碎。
“难道格格就能随意伤人么?只不过是她命好,生在富贵家罢了。”嘴角划过一丝轻蔑,林雪舞低笑,眼眸中,幻宇陌的身边多了名俊逸的小男孩,模样有三分像他,这个就是她的儿子吧?
“幻宇陌,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么?你根本不配做父亲!”她低声抽泣,含恨的声音却愈发大了起来,声声指控让四周陷入一片沉寂,骇人得可以。
曾几何时,冷傲的陌王允许别人的指责了?就连心高气傲的王妃于淑儿,也不敢对王爷不敬。这粉衣婢女,只怕会死得很难看!
而幻宇陌的行为恰好应证了众人的想法,一脚狠狠踹在了女子的胸口处,幻宇陌冷笑,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指她,眸中找不到半丝怜悯,“本王不配,那你就配?哼,笑话。”
那她就配?林雪舞捂了唇,一股甜腥涌上喉咙,被她声声咽了回去。是啊,她又有什么资格说他?身为母亲,却空缺了五年的母爱,她究竟又有什么资格说他?彼此,半斤八两罢了。
“是啊,我没有资格呢。”浅浅一笑,林雪舞踉跄着站直了身子,缓缓走到他身边,目光掺了丝落寞,“幻宇陌,我想弥补,你为何就不给我机会?连一个让我接近你们的机会也不给,你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吗?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黑眸半眯,幻宇陌险些伸出手将她拥进怀里,他不懂只是个满口胡言乱语的女子,为何能够扯痛他的心?心,不是早就已经没了吗?
“不识好歹。”他张唇,吐出的字却冰冷无情,一如他冷毅的侧脸,似那千年寒冰,永世不化。剑锋递上她的脖颈处,他的眼,不含情愫。
这样一双眸,承载了太多的苦,她似乎能够看穿,却永远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如果你想,就杀了我吧,死在你手上,也算完成使命了。”林雪舞苦笑,说到底她还是没有能力撼动他的心,也无力改变那个历史了吧?
陌王,不会再娶妻,她的回来,毫无意义。
月儿抿唇,心里很是紧张,望着王爷的剑毫无情意,她急了,一把跪在了地上,至少她在府上呆了十几年,这点旧情,王爷也许会给。
“王爷,这婢女是奴婢手下的,心高气傲的,如果得罪了王爷,还望王爷开恩,奴婢定当好生教训她,这次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月儿说得急切,眼神瞥了眼王爷冷傲的眼眸,狠了心,磕头。
“求,便有用么?”林雪舞拉起了月儿,淡声说,水眸凝向那个男人依然不变的表情,不禁怒了,“幻宇陌,杀了我,还请你别后悔!”
那眼神似乎在说,他不会杀她,不会,没理由的,那么笃定。
幻宇陌轻笑,转头对着影沉声吩咐,嗓音不大,却让人听到了内容,“将刑具拿来,杖责这婢子五十大板,本王倒要看看死人还会不会嘴硬!”
心一沉,影皱眉,抬头望进一边林雪舞风轻云淡的模样,咬了咬牙,还是领命离开。
当根根棍棒落在身上时,林雪舞苦笑,她倒是自作孽了,自己找上门讨打,要是这男人不动手,除非天上下红雨。
眼神执拗,背上的痛楚丝丝弥漫,却又渐渐麻木,林雪舞意识有些散乱,耳边是月儿连连求饶的哭音,再无其他。林雪舞伸手想阻止月儿,却见那男人双手负后,连看她一眼都觉多余。
165 结局篇:不是我的阿陌了
“要是谁再敢求情,就一起受罚!”
这话显然说给月儿听的,林雪舞咬牙,要不是全身疼得要命,她一定会破口大骂,甚至张口咬死那男人。可最终她仅是对着月儿摇头,示意别招惹了他。
背部的痛似乎钻进了骨髓,愈发猖狂了起来,双拳握紧,她不哭,甚至连痛苦的叫声都不曾溢出喉咙,似乎不想示弱,只是这样一幅场景,却更让人心疼。
四周有人怜悯,有人摇头叹息,林雪舞却突然忆起了以前在百合园的时候,他也曾因为她毁了白月素的一幅画,要杀她。那时她就想过,如果樱靖宇不出现,如果月儿不拿出香囊求情,他会不会直接打死她?
如今,她有了答案。
可,却有点不甘心了,素手在怀里摸索到了什么,她用力握了握,才抬头望着那背过身的男子,“幻宇陌,原来我看错了你,以前,你不会舍得伤我,可如今,你已不是他,不是我的阿陌了。”
是她错了吗?太过自信,太过乐观,将一切都想得那般完美,而结局,也只能是自食恶果。那个人早在她离开的时候,也一并带着那份记忆离开了吧?
现在的他,不过拥有和那人一样的躯壳,没了那段回忆的他,又怎会是她的阿陌?她的阿陌,永远不会忘记她,更不会为了别人伤她。
“如果是阿陌,他不会舍得,如果是他……”她呢喃着,到最后,连哭的力气都快要抽空,眼色朦胧中,一袭看见他旁边,那一抹小小的身影,轻扯了那人的衣角,浅浅的声音传入她耳里,那是一种稚气混着成熟的感觉,“爹,这婢女是月儿姑姑的人,月儿姑姑向来宠爱我和恋儿,如果你打死了这婢女,月儿姑姑指定得难过了,是不是,恋儿?”
被点名的小女孩一抖,望了一眼哥哥微微眯起的眼,终是朝着幻宇陌点了点头,即使有倔强,她却不能得罪哥哥,这个世上,她只怕两人,一个是爹,另一个便是哥哥幻宇痕。
幻宇陌收紧十指,转了身,只见长凳上那女子奄奄一息,而背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将粉色的衣衫染得愈发红艳,视线落在女子唇角,那里被她咬得血迹斑斑,看来,一定很痛吧?如果痛,她又为何不肯求饶?
他,倒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倔强的女子。
敛了神色,幻宇陌最终抬了手,“罢,月儿,既是你的人,本王饶过她,仅此一次,懂吗?”
月儿回了神,喜悦立即溢满脸颊,连连磕头道谢,“谢王爷,谢小主子们。”
“你们几个带这婢女回房,好生照顾着,若是有一丝闪失,定不轻饶,明白吗?”那道略带着稚气的童声响起,月儿抬头,早已看不到王爷的身影,眼前只有这双小主子,而发话的正是小王爷幻宇痕,那个早熟的五岁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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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半个多月,林雪舞的伤势也差不多痊愈了,记得那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