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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辛苦你了。”苏水潋歉意地看着林司曜帮她布置洗澡水,还从衣橱里拿出一套干净的里衣,搁在置衣架上。
“说了几次了,不许与我这么生分。”林司曜不悦地蹙蹙眉,试试水温,“可以了。好了叫我。”说完就带上卧房的门去了屋外。
苏水潋见他似是有些不开心,还道是因为自己应了劳婶的话帮喜翠绣凤求凰,从而忽略了新婚的他。
只是,劳婶一大早就连着两次来找自己,又是有时限的绣活,自己若是不答应,岂不很过意不去。毕竟,劳婶一家对自己的帮助是实实在在的。
可是阿曜……苏水潋趴在浴桶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朝身上淋着清水,心里惦记着此时不知在屋外做什么的林司曜,眼皮渐渐重了起来……
林司曜在樱桃树下站了良久,皎洁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他身上。犹如一尊月下玉神,清朗俊美,只是,那眉眼间的轻蹙,却打破了远望时那种淡然静谧的神韵。
该死,怎么这么久还不出声唤自己?是刚才自己的态度让她误会了吗?以为自己是在生她的气?他是有些气闷没错,可是,却不是完全针对她。整整一天下来,除了中午啃了半个馒头,连水都没怎么喝,就怕小解浪费时间,只是,这样只争朝夕地拼命刺绣,她与那喜翠合起来也只完成了四分之一。若是这样连着绣上三天,她的身体吃得消才怪。
林司曜再度秉息倾听卧房内的动静,许久没有水声传来。眉头拢了拢,当下一个旋身进了堂屋,敲了敲卧房的门,“水潋?”
…………
林司曜看着眼前一幕顿觉哭笑不得,她竟然就这么洗到一半就睡着了。头侧趴在浴桶的沿上,湿漉漉的长发越过桶外,几欲垂地。
捞过搁在置衣架上的大浴巾,将她整个包裹了从浴桶里抱起身,轻轻放到大床上,先将她全身的水渍吸干,塞入了薄棉被窝。随即又打理起她几乎长及腰部的秀发。用干布巾来回轻轻摩擦数次,尽量吸干水分,又运起内力,将她一头秀发哄得十成干,同时不忘将同样有些湿漉漉的枕巾枕套也烘干了才罢手。
待林司曜倒掉一浴桶的水,拖干有些潮湿的地面,并给自己冲了个凉水澡,将两人换下的衣物收在厨房间的洗衣盆里,准备次日一早再洗,随即重新摸上大床时,苏水潋已经翻了个身,几乎整个上半身裸在了被子外面。
林司曜强忍住鼻腔内那股冲动欲出的热流,迅速给她套上了里衣,才钻入了被窝,拥着她,进入新婚后第二个好眠夜。
…………
鸡鸣三响时,苏水潋动了动身子,想到昨晚上喜翠离开时与自己约定好的今日卯时开工,只好极不情愿地睁开双眸。
黎明前的曙光透过不是很厚重的碎花布帘照进室内,已经可以辩明一干物什。
看着身边拥着自己睡得正香的林司曜,苏水潋忍住想要伸手抚上他脸的冲动,昨晚上什么时候与他一起上床的都记不清了呢。只记得自己是在洗澡……洗澡……然后……
“呀!”她捂住欲要脱口而出的讶然,生怕吵了他。可一想到昨晚,自己极有可能是被他从浴桶里裸抱着来床上,就羞得欲要钻入被子。
“还早。”林司曜闭着眼,紧了紧怀里突然僵硬的她,咕哝了一句。
“阿曜……”苏水潋羞红着脸,任由他抱着自己,一手绕过她的脖颈搁在她婷婷玉立的双峰间,且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胸膛,另一手环在她的腰际,牢牢固住,让她起身不得。
“还早。”林司曜再度轻吐出一个词,抱着她不肯放手。
“我与喜翠约好卯时的。”苏水潋倾听着他胸口强有力的脉动,低声解释道。还有昨晚上换下的衣物,这几日都是他抢着洗的,害她都不好意思了。随即,想到他昨晚上似是不悦的反应,忍不住脱口问道:“阿曜……你……昨晚上是在恼我吗?”
她明显低落且满含歉意的语调,听在林司曜耳里,心头划过一丝心疼。原来,在他懊恼自己如此对她的时候,她也在同样自责呢。
收紧臂弯里的小女人,怜惜地吻上她光洁饱满的额头,顺着她弯弯的眉眼、秀挺的鼻尖,一路找到她那双红润欲滴的香唇,深深吮住。
苏水潋颤抖着身子,承接地开启樱桃小口,在他满足的喟叹中,与他强势霸道的舌尖深深纠缠嬉戏。
直至她抵不住长时间的秉息,满脸潮红地摊软在他怀里,急急喘息不止。
林司曜好笑地轻点了点她的鼻尖,轻笑道“怎么还学不会呼吸?”
苏水潋羞得将头埋在他肩窝,迟迟不肯面对他的打趣。
“水潋?”林司曜将她的扳起来,让她看着自己,正色道:“昨晚上,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担心,担心你的身子。”有些话,不说清楚,他怕她误会。一旦误会多了,累积成怨艾,那就未时晚矣。
“我知道。”苏水潋伸出手指,轻轻抚了抚他的唇瓣,“就这次,既然已经答应劳婶了,就这一次。今后,我再也不会如此绣了。”她抚着他的双唇,低低承诺。
限时刺绣有多辛苦,她自是知道的。从前,苏家为了让“苏绣之家”的美誉长存不倒,从不曾如是规劝自己,相反,只想着尽可能不浪费时间的法子,为自己提供一切物什,包括足够自己使唤的丫鬟。即便是娘亲,眼底有着疼惜,言语上也从不轻软。这是身为苏家嫡长孙女应尽的责任。她,自是知道的。也从不曾道过辛苦。
只是,如今,从林司曜素来清冷的嗓音里,听他说着对自己的担心,苏水潋就突然有种想哭的欲望。多年来积郁心底的辛苦,突然就喷薄而出,刹那溃不成军。
林司曜吻着滑落她眼角的泪珠,虽然不明白她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流起泪,于是想单纯地吻去她的泪,她的无助,她的委屈……将自己一腔柔意灌注在这一连串的亲吻里……
只是,热浪制造地过猛,一下子煞不住势头,两人就此卷入了激情的狂潮。
042 多余的梅花桩?
更新时间2012…3…31 10:00:21 字数:2025
卯时正,喜翠敲响院门时,是一脸神清气爽的林司曜起身去开的门。至于苏水潋,苏大小姐,则全身酸软地趴在拔步大床上几欲动弹不得。
林司曜让喜翠先进绣房刺起来,自己则去厨房端了热水进卧房,扶苏水潋起身洗漱。
“你是故意的?”苏水潋通体羞红,无力地由他扶自己起身,看他满身清爽的样子,忍不住嘟囔道。
林司曜轻笑不语,帮她穿戴齐整后,绞了个湿布巾轻轻敷在她脸上,手上则拿着洗牙枝和水杯,等着她洗完脸漱口。
“我自己来。”苏水潋接过湿布巾,捂了会儿脸,希冀红晕能消退些。
“水潋,我们才新婚。别人,自是能理解的。”林司曜见状,有些好笑,拿开她脸上的布巾,递上洗牙具,扬着唇角低低解释。
苏水潋听他一说,脸上的烧烫更重了,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在他满眼深邃的笑意中漱完口,疾步躲去了绣房。
…………
“喜翠,你的缠枝绣得很好,待会儿,湖面用交叉绣,这样更能突出水面的涟漪。”苏水潋立在喜翠身旁,静静地看她绣完一支垂在湖上的碧绿枝条,才笑盈盈地赞道。
“好。”喜翠欣喜地点点头。她也没想到,自己能够将平日里不怎么娴熟的复杂旋针顺利绣完一根枝条。如此一来,她的信心更足了。
她老娘说的没错,苏水潋在刺绣方面的能力,是自己远远需要虚心学的。此前只擅长用直针、其余针法皆是平平的她,决定趁此机会好好向苏水潋学学各式针法。今后,自己嫁去了婆家,也好有门精通的本事傍身,毕竟,精致的绣品可是能换得更多的银子呢。
思及此,喜翠抬起头,朝苏水潋感激地点点头,随即又低头赶起手上的活计来。
苏水潋见喜翠不仅没有反驳自己的提议,而是发自内心的欣然接受,心下也放心了。
她不由得想到从前,她的妹妹水滟,虽然也会时不时地让自己提点她的不足,可是,真要自己如实提了,她又会满脸的不高兴,有时还会冲着自己耍脾气,似是自己故意挑她的刺。故而,即使对于刺绣有着近乎完美的挑剔,苏水潋还是渐渐学会了接受水滟那一幅幅漏洞百出的绣品,只专心巩固自己的绣工。也从那时起,她与水滟之间的隔膜,也越来越厚了吧?
暗暗摇摇头,苏水潋也低下头赶起帛锦上初具雏型的金凤来。
…………
“阿曜,她们今天还是不出来吃中饭吗?”中午十分,劳婶又挽着饭篮子进了院门。轻手轻脚地找到刚晒完衣物,正在前院菜地里除草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