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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放下茶杯,与潘良擦肩而过,潘亮怨恨的追望着她的背影,却不知这一切早都入了一个人的眼睛。
那是余韶可借给潘家二夫人使唤的若伊。
若伊低着头回到潘家二夫人身边,端着压惊茶,奴才样子的说,“夫人,喝杯茶消消气。”
二夫人一看来的正是林家的小丫头,一股气上来,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不偏不倚印在她的脸颊。
若伊站在那里,手里还端着茶,一动没动,“请夫人消气。”
“你!”
二夫人扬手,却被一声喝住。
“住手!”
若伊背对着他,却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方才去后场端茶,无意听到了不该听的,却也当下明白了这潘家夫人们确实是被冤枉的。
若伊立即找到了林少伟,只是开口说的是,“万事和为贵,少爷别生气,若伊去伺候潘家夫人们喝茶。”
林少伟先前和这个若伊都没直接说过什么话,每次的主角都是余韶可,这一会这个小丫头突然闯出来救火,让他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我去了,少爷。”若伊软软的说了声,很是幽怨忐忑,林少伟当时无心,忙着忙着,眼前就晃过了这一双如似鬼魅的幽怨受惊的眸子。
“不行,还是去看看,被潘家吃了,也得收尸啊。”
所以现在,林少伟来了,虽然不是若伊期待的初衷,却至少是来了。
“你们做什么?!”
“教训个下人,怎么,林大当家的也要为我们再主持一次公道不成?”
林少伟笑笑,看了看若伊捂住的脸颊,“不,随便教训吧,打死的话就地埋了,不用我们运回为安去了。”
若伊本是一脸苦楚,现在是一脸黑线。
喂喂喂,少爷,你就是这么为我撑腰的啊?
林少伟眼睛一眯,“那你们自便,我不打扰了。”
这么一说,潘家二夫人扬起的手反到落不下来。
“不教训了是么?不教训了,那我来教训。若伊,还不过来?”林少伟用力将若伊一扯,茶杯碎在地上,茶水流淌在潘二夫人脚底。
若伊觉得这根本不是她期待的英雄救美,而是行李托运。
粗鲁又无情,眼睛一直没在她身上聚焦,手一直都拽着她的衣裳,若伊看着林少伟那张无比俊俏的侧脸,内心一片翻滚。
原来炮灰的不仅是潘家二夫人,还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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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亮被苏晓炮灰了,潘二夫人被林少伟炮灰了,而真正的对决,在这里。
苏子和碧云对峙着,这一场无可避免的决斗,起因却是在余韶可身上。
那时余韶可正像个边缘人一般游走在河边,看着卖货的,看着河里的花灯,林家上上下下为了游会忙的不亦乐乎,多余的似乎就是她一个。
正在河边惆怅,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坐在河堤上,屁股摔得生疼不说,刚刚恢复的脚踝又是一扭,顿时像被刀刺了一般。
锋利的疼,充满寒意,在这所有人脸上都荡漾着幸福的时候。
她只是背负了一段不作数的婚姻的没有脸面的女人。
连落荒而逃的气力都没有。
这个时候,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脚踝,余韶可一仰面,“姚斌?你怎么来了?你不是——”
“游会也开始了,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我就过来看看你。”
姚斌放下特意为余韶可扎好的花灯,揉着她的脚踝,“听说你把若伊借给潘家使唤了,那还是我拜托苏晓专门留给你的。”
“我知道。”余韶可心里暖暖的,“这次丫头都是乱派的,只有我还是若伊伺候着,我就知道是你打通的关系。”
“你伤还没好么,需要知心的人照顾。”
“有你在也是一样的。”余韶可的手犹豫了片刻敷在姚斌手上。
奸情之所谓奸情,就是总要在此时此刻出现了狗血的目击证人。
而被林少伟苏子憋了一肚子外出游荡的碧云,又一次被囧囧的命运眷顾。
“哟。”
碧云一眼看到这好生暧昧的男女,本只是埋怨自家男人眼睛总是向外瞟,再仔细一看,这不是姚管家?
走近,碧云一捂嘴,笑的由内而外的嚣张,“这不是林家二夫人?你和姚管家?”
余韶可觉得头皮发麻,姚斌舔了舔嘴唇。
现在二人的事还是地下,林少伟还没有给他们找好出路,是他们以为人多眼杂没有顾及,惹上了这难缠的女人。
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却没有放开。
姚斌扶着余韶可站了起来,碧云笑的更欢,“两个跛子凑成一对,怪不得你们搞到一起去了。”
声音刺耳,惹得左右商铺的人都来看,余韶可脸色素白,姚斌一脸漆黑。
狗血之所谓狗血,就是总要在此时此刻出现了奸情的救世主。
而向来不是被撞就是撞见好事的苏子,又一次被囧囧的命运眷顾。
“我们林家的事,就不劳烦潘夫人费心了。”
苏子与碧云对峙着,眼神与眼神的决斗,电光火石。
碧云本也只是乐的八卦,没有存坏人之心,倒是被苏子这么一激,当下得理不饶人,放开嗓子开始喊:“你们林家的女人勾搭下人,自然轮不到我来管!”
余韶可咬着嘴唇,紧紧攥着姚斌的手,苏子冷不丁一打量也是吃了一惊,看来这一个月,他们的发展很迅速啊。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只是暴露的不是时候。
经碧云这一嚷嚷,附近的人都围了上来,马上就有好事者跑去跟林老太太通风报信,所有观看才艺比拼的群众顿时沸腾,河边成了新的比试场,台上正在写大字的某姐妹团炮灰,再一次被历史的车轮无情的碾了过去。
苏子依旧在含蓄的微笑,那是她的训练有素的面具脸孔,无论是面对着破口大骂的投诉者,还是纠缠不清的债主,她都能一边微笑一边咒骂一边迅速解决问题。
“潘夫人不要激动,我听得见。”
碧云大声,苏子也不输气势,嘴巴劈里啪啦开始说,“你可知道这姚管家的腿是怎么瘸的,那就是被我的相公打瘸的。你又知道这男人为什么挨打,那就是为了这个叫做余韶可的女人。”
恰逢林老太太也赶到了,听到了大儿媳这么一句,顿时脸都变成茄子色了。“你们这都是闹什么!”
苏子面不改色继续说,“你又知道我相公为了这女人,把为安首富的姚家都给灭了呢。实在是我这位妹妹太优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真是拦都拦不住。”
余韶可和姚斌都愣愣看着苏子,不知道她是来劝架还是来拆台的。林老太太气的拐杖在地上钻圈,碧云偷笑得很得意。
林少伟拽着若伊过来了,看这场面也有些糊涂,只是目光一对上苏子的,立刻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老婆大人又要玩什么,但是你玩什么,我都陪你玩。
玩死一个算一个。
“所以呢,我作为最大的受害者,应该也最有发言权。”苏子手指一点姚斌,“再打瘸他一只腿也没什么意思,为安也没有第二个姚家让我男人来灭了,余韶可只有一个,谁都想要,不如,就来个才艺比试吧。”
……
起哄的是无数中下阶层围观群众,看着大户人家为美色决斗绝对是新鲜戏码。
“女人才艺比拼为了好男人,男人为何不能为好女人也来比一比呢?”苏子说的坦荡,“我们有现成的赛场,现成的观众,现成的男人,现成的女人,虽然男人比不了琴棋书画,那就比点别的,今天是大好日子,打打杀杀就不必了吧——我们就来比,猜猜韶可的心思如何?”
苏子笑的千娇百媚,这最大的受害人如此深明大义宽仁同济,林老太太这拐杖实在拐不到她身上去——
碧云笑到此刻才发觉苏子已经不动声色的逆转了一切。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叫又立牌坊又做□?
苏子含蓄的说,媳妇儿我是多么纯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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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才艺比拼现场,台上只剩下那一个炮灰继续写着她的“万事皆浮云”,只因台下还有一位看客在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看着她。
——苏大小姐,您怎么不去看热闹?
台上的人实在写不下去了,一脸乞求。
苏眉一脸正经的说:
——我敬业。
原来最含蓄的,是这位。
游会
林少伟苏子率一众人马来到才艺比拼高台时,苏眉正打着哈欠,头也没扭一下,只是说:
哟,来了。
仿佛早就知道一样。
她其实根本捉摸不透妹妹的心思,就像她自己的心思谁也琢磨不透一样。苏家人的最大通性就是你永远也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所以苏眉懒得猜,只是见到妹妹手做出请的姿势,看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