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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嘴唇说,“我于是猜测,林子业是故意谎报给我消息,引我出来,这样你将脏水泼到我身上,我也没法子说得清楚。你罪上加罪,不得不走。”
“好一个罪上加罪,不得不走,你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什么都不做不说?”
“我能做什么,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而且你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咬着林子业又能怎样?更何况,他也是林家的人,怎么说也是我的亲戚了。”
“亲戚。”姚斌黯淡一笑,“对,我忘了,其实你一直都把自己当成林家人,就算林子业对姚家做过什么,你看在林少伟的面子上,都可以不追究——”
可是你却不知道,其实姚家和林家的关系,远不是你所看上去的那样水火不容。
可是你却不知道,在你以为被伤的最重的时候,你却是我们之中伤的最轻的那个。
可是你却不知道,六年后的我早已不想再为自己挽回什么,我只想还你一个清白。
一个你早已讨回的清白。
一个你又让它混沌的清白。
“我想我应该走了,其实我回来,不过只是为了查清楚这件事。”姚斌苦笑着说,“当然,这件事对于你来说,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我已经不在乎是谁陷害我,其实我一直介意的只是你背弃了我。”余韶可在夜风之中从冰冷的石凳上站了起来,“哪怕你只能做我几日靠山,我也觉得心里踏实。”
姚斌看了看她,他始终逃不过她一句软话。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可笑,他义无反顾的为了余韶可,不惜用六年来找一个答案,而余韶可却为了林少伟,将那六年的一个真相遗忘。
然而他还是不能不爱她,一如她不能不爱林少伟。
“你走的时候,不要将后背留给我。”余韶可的声音在夜风中有些单薄,那有些酸楚的告别,让姚斌有些恍惚。
院子口传来一声,饱满热烈,却让二人有透骨的寒意。
“你们说话的时候,也不要将后背留给我。”林少伟斜靠在大院门口,手里举起灯笼,“我来还灯笼的。”
赌注
苏子陪着余韶可打着灯笼提着小心肝回房间去了,大院只剩下林少伟和姚斌二人。
小风袭来,春意并不盎然。
林少伟手指敲打着坚硬而冰凉的石桌,夜里黑眸依旧闪亮,“我刚刚跟苏子说了,对马动手脚的不是你,因为你是个跛子。一转身的功夫,就被你给全盘否认了,真叫我丢脸。”
姚斌试探着说,“这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其实林少伟和苏子从马棚回来本是想直接睡了的,全因苏子强烈要求林少伟把灯笼还回去,以防止第二天余韶可发现灯笼不见了又思春。
于是林少伟就提着灯笼去了余韶可的房前,可是偏偏这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坐在那里,好大一声,就在林少伟和苏子面面相觑想着编什么谎话来瞒天过海的时候,没想到屋子里却一片死寂。
如若换成春喜,这事儿倒说得过去,可是若是那余韶可,怎么会睡的死猪一样听不到这么轰隆的一声?就在她自家门前?
很简单,人不在。
找余韶可还是颇费了一些功夫的,路过语嫣那个空院子瞄到余韶可和姚斌的时候,俩人已经说到了那一句:因为我的腿一直都是好的,六年前不过是和林少伟演了一出戏。
这之后俩人的对话林少伟是听的一句明白一句糊涂。
大抵上是知道了当年自己不过是卖给姚家个人情,假装打断姚斌的腿,实则是出苦肉计。
可却不知道为何要帮姚家,按说,姚慕年跟他是有夺妻之仇的。
大抵上是知道了当年修改账目、陷害姚斌和余韶可、气死姚老太爷的是正是林子业。
可却不知道姚斌如若不是去见了余韶可,又是干什么去了。
此刻林少伟脑子转得飞快,脸一派明朗,“姚斌,我自然知道,可是苏子不知道么,我总要骗骗她。可巧,你们这些话都被她听了——你也知道,她这人不爱说什么,脑子可是想的多呢。”
“姚林两家的大事,苏家掺和进来的确不好。”姚斌点点头,丝毫看不出林少伟只是在装腔作势。“不能让她逮着机会再问您或者我。正好春游,我要陪着二姨太留下,您也要忙着店铺不能同行,大夫人就算心里嘀咕,也找不到人。”
林少伟笑得理所当然,心里却苦水连连,因为就在他提着灯笼破坏了这小情侣交心时刻之前,苏子还笑得大尾巴狼把搜集情报的光荣任务一股脑的都堆给他了,“这回好了,你留下来刨这几家的祖坟吧,把那些发霉的陈年旧事一次性都挖出来,我看好你哦。”
她快活去了,过她的三八妇女节。留下他一个抵御姚斌和余韶可,还要装出一副老子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林少伟身子向前一探,“姚斌,不瞒你说,我脑子受了伤,一些事情记不得,你能不能把当年那些事再跟我说一遍?”
姚斌狐疑的看看林少伟,林少伟剑眉一立,“当然,你和韶可那段可以跳过。”
苏子送余韶可回房,一路上什么都没说。灯笼忽闪忽闪,诡异的光闪烁在两个女人之间,余韶可脚不能用力,半个身子还要倚着苏子,可是她却走几步就偏向了另一侧,仿佛在故意躲闪。
苏子知道此刻自己什么都不问,才是对余韶可最大的威慑,希望这威慑能在自己不在家这一个月里镇住这小妖,让她可以惶惶不安一阵子,忘却“勾引”她老公的念头。
灯笼挂在屋前,苏子最后在微光下露出一张笑脸,轻轻一吹使周遭陷入一片黑暗,黑暗中苏子皮笑肉不笑的说:
妹妹,往后好长一段时间只剩你一人陪着相公,可不能大半夜跑出去了。
余韶可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苏子的念头,未尝不是相公的念头。一想到这里,余韶可眼泪都快急下来。
苏子看得牙痒痒。
你真行,我还没见过出去偷情被逮给现形的倒成了委屈的那个——
妹妹啊,别难过,相公不会生气的——
苏子这么一说,余韶可本想小小缓和气氛,可是那还夹带着哭腔的笑意看上去古怪的很,尤其是当苏子大喘气后说完下半句,余韶可一口气憋在了嗓子眼儿。
——况且,他早知道你这个情况了,见怪不怪。
春游出发前夜是火药味十足的,混乱的真相和虚实的试探,伴随着刻意的回避和嚣张的挑衅,在这大院深深蔓延着。
女人们只关心她们争夺的男人,而男人们终于明白,这一切最开始都和女人无关。
“这下子麻烦了,原本少爷您是知道这个秘密的,现在却记不得了。”姚斌眼神中显露的真切让林少伟有了些许安心。
那个秘密,根据他多年来的学术考证,无非也就是关于子嗣、继承、权力、财富而已。
“不要着急,姚斌,你留下来陪我慢慢找答案,也许哪一天我会想起来——也许,哪一天,真相就跑到我们眼前来——”
林少伟拍拍姚斌的肩膀,一如往昔,姚斌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余韶可的脸。
“少爷,我不能留下。”
“是因为韶可么?”
“我本来就是要走的,现在你都看到了,我就更要走不可了。”姚斌脸如菜色,林少伟在石桌上敲打的手指一停,“你是怕我冷落了韶可,还是怕我追究你?”
“是我无法面对。”
“够坦诚。”林少伟闪烁的黑眸是姚斌读不透的深意,“我问你,你爱不爱余韶可?”
爱?
我哪里配得上用这样的字眼。
姚斌头深深埋下,自卑的样子让他俊朗的外表大打折扣,林少伟慢慢说,“她一女侍二夫于理不合,你奴仆贪恋主子大逆不道,正是绝妙一对不是么?”
姚斌猛抬头,也不知怎么接话,林少伟满眼含笑,说,“你方才跟我说的那些,我虽不记得,但从中可知姚老爷对你期望很高,想来你也是个人才。我不希望用什么强行手段剥夺你的幸福,不如公平竞争如何?”
姚斌听着这一套一套新鲜的词汇喷涌而出,大脑回路已经纠结成麻花。
我是个人才?
我可以和主子公平竞争?
林少伟朗声说道,“姚斌,前段日子林家出了乱子,我的三夫人和前一个管家走了,你是知道的。”
“是,为安传遍了,想不知道也难。”
“那你大概知道,段瑞是我妻弟,也就是姚家的后人。”
姚斌抬脸看了眼林少伟,低头不语算是默认。
“你怎么看的?”
“我——”姚斌舔了舔嘴唇,“我认为这是少爷的一个谎言,为了帮段瑞和三夫人脱罪罢了。”
“哦?何以见得?”
“姚斌在姚家虽然只短短几年,可是从来没听说姚家除了慕年少爷外还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