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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信,倒看看,她的性子,象不象是刚擀好的布片,随你高兴就任你捏,而且不高兴就任你揉的?
这主儿,可真是找上门来给人欺负的……
还有就是,那个王妃正如日中天,若知道自己虐待了她的对头妹子,说不定一高兴,就会赏些什么东西来了……
因为,人老为精的容婶婶看得清楚,那个王妃,应该是恨着她这个妹妹的,而且,还不是不般的恨……
因为,不论是新婚之夜,还是处处帮这个所谓的妹妹求情,那个王妃挑的时间,不可谓不奇,不可谓不巧……她专门挑任中银兴头高的时候,扫兴,要么就是专挑在他的火头上来。
而且,听说暖心夫人的嫁妆无比丰厚,和王妃相比不遑多让,可是,新婚的第二天一早,这些东西,就全部被王妃叫人以“保护妹妹的东西”为名,全部都拿走了,容婶婶去看过,本来满屋的嫁装,甚至连一条线都没有留下……
所以,尽管王妃感同身受掩饰,明装暗装,可是,某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并非想帮自己的妹妹,而是生怕自己的妹妹不死……
而容婶婶,恰巧就是比明眼人,还明眼人的主儿……
容婶婶再看看洛暖心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而且还绑得木乃伊一般的手臂,暗中又扯了扯厚厚的唇,心想,这也是连四两力都没有的主儿啊……
这样想着,她的眸子里,忽然泛起诡异的光芒来,话说,若这暖心夫人被她百般虐待,从而死在她的手下,那么,王妃即便明里不敢说什么,这暗地里还不知道要怎样的千恩万谢自己呢……
可是,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想来,同样人老为精的容婶婶,这次明显地忽略了一些东西了。
比如说,既然洛水心对这个一同嫁入王府做小妾的妹妹,是这般的恨之入,却不得不惺惺作态,假意关心,甚至不惜为她表面求情的话。那么,若真容婶婶折磨到洛暖心到毙命,或许洛水心的心里是高兴的,但,自己一直想做,却又一直都不能、抑或不敢做的事,被别人代劳的话,她会更高兴多了个替罪羊吧。
到时,两头不是人的,也还是这一个自作聪明的容婶婶,谁也说不准落水心是否会以帮妹妹报仇雪恨的名义,除去这个在银王府中势力非同一般的眼中钉呢……
看来,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样的事,在谁的身上,都有可能发生………
不过,话说回来,这容婶婶,并非一般的奶娘,她之于任中银的意义,也非同一般。而王爷的信任,就是她真正骄傲的本钱。
她对外的身份,是银王府的内管家,也是任中银的奶娘。
然而,鲜少人知道的是,任中银生母早逝,堂堂的皇子,无人理睬。
当然,还是初为奶妈的她,因了一丝的善念,从而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更不顾各方的迫害,小心地保护着不过一岁稚龄的小王爷,任中银长到三岁,便已拥有自己的府第,于是,这个目不识丁的奶娘,也跟着他,随同管家李征一起,小心地保护着年幼的主子。而她和李征,还有已经死去的张三,就成了任中银最信任的人……
任中银年长之后,开始分布一切势力,再加上影响力也是如日中天,他天生的一对紫瞳,王府内外,人人畏而远之,所有下人,均不敢直视于他,所以不惜重金收买容婶婶,让她打点一切。而且,府中几乎一半以上的下人,都归她管制。所以自认劳苦功高的她,从来欺上压下,为所欲为。
每每有人敢假以辞色,都被她那一句:“王爷是我奶大的……”给吓了回去。
近两年来,王府之内,妾侍渐多,任中银渐渐不再过问府内小事,她就更加为所欲为,每年死在她手上的下人,都以数十计。
王爷大婚,听说洛暖心竟然在新嫁之夜大胆偷情,男的被扔进了蛇窟,本来以为任中银不会放过她的,可事有不巧,任中银竟然没有追究,而是直接将她打入了兰心居。
本来以为经过两日的恐吓,她早已不成人形,可看到她神态自若地从荒草丛生的后院里步出。容婶婶的心里不由打起了算盘。
“容婶婶是吧!”洛暖心不看那个肥得流油的女人,只是望着自己的指甲,语气淡淡地说了句:“不知容婶婶来这兰心居有何贵干呢?又或者说,想今晚在此留宿,然后和那些冤鬼恶鬼们聊聊天?”
一听到“恶鬼”两字,容婶婶的心里“格登”一下,脸色变了,然而,也不过一瞬,她左右望望,再看看正当中天的日头,神色就恢复了正常。
这暖心夫人,也太过故弄玄虚了吧,大白天的说鬼,谁怕你呢……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用一种“你吓唬谁”的眼神,睨了一眼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的洛暖心,然后倨傲地开口:“老奴是奉王爷指令,着暖心夫人一同去回门的……并且,王爷让奴才警告暖心夫人,这两天的事,若是告诉您一回府就落丞相的话,吃不完兜着走的,也只有夫人自己……”
她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和神情,傲慢地宣布完任中银的话后,手中的帕子一甩,身子一转,便要转身离去。
刚才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改变了主意,且不管这兰心在究竟有无恶鬼,但这地方,是鬼屋,倒是人尽皆知的,住进来的人,已死了几个,眼下,虽然教训洛暖心一下是过瘾,可是,若连自己也搭上了,似乎有些不值……
“容婶婶不提,我倒忘记了。”看到容婶婶转身想走,洛暖心扯了扯唇,他来这一趟,人也打了,威风也耍了,现在想走,怕没那么容易……
60
洛暖心侧过头来,冲正要离去的容婶婶冷冷一笑:“王爷不会在府门外等待本夫人一起回门吧!”
将她打入这个鬼地方,一连几天不闻不问,而今却要她回门?而且还不准透露她目前的生活,她相信,这丞相府里,一定有他稍微忌讳的东西。
又或者说,有那个本尊的姐姐,所忌讳的东西。若真是那样,一切就真的,好办很多了……
“夫人不会以为自己有这个资格吧……”容婶婶停住脚步,白胖胖的侧脸倒映在明晰的日光里,全部写满鄙夷。
这个女人,不会脑袋被驴撞了吧。新婚之夜,就做了那样的事,能让她回门,已是看王妃的“面子”。可现在倒好,她说什么?王爷会不会在府门外等她……
容婶婶真想笑掉大牙了。别说王爷是一介王子了,即便是平民百姓,又哪有夫等妻的道理呢……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小妾?
高看自己的,她见得多了,可如此抬举自己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若套用一句现代话,就是好久没有人把牛皮吹的这么清新脱俗了!
于是,深受三纲五常教诲的容婶婶先是给了洛暖心一个“你是老几”的眼神,再用力地总一侧“呸”了一口,顺手捞起手手中的帕子,轻轻地拭了拭唇角,然后半寸厚的嘴角一撇,毫不留情地说道:“王爷已经陪王妃先行一步,而您的小轿,已经在侧门准备好了,王爷说了,请夫人自行回去……”
洛暖心忽然转过了脸,冷冷一笑,苍白如琉璃的肌肤,仿佛在初阳下即将融化的春雪,洁白无瑕却一触即碎。而她精巧细致的五官,就象是充满烟霞璀璨的画卷,在浅淡且冰冷的日光下,焕发出致命的,却魅惑的光彩。
她抬头,兴味盎然地望着容婶婶涂着丹寇的,机械般一开一阖的厚唇,秀丽如蔷薇的眉忽然弯了一下,然后无声无息笑了起来。
无可否认,这容婶婶真的是对极了她的胃口。
因为,她生平最喜欢的,就是那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狂人。因为唯有这样,她朝对方下了狠手的话,心,才不会内疚,而将她们整治得很惨的话,她也不会觉得不安!
洛暖心忽然发现,她爱死这个容婶婶了。
于是,她迎着满室的阳光抬头,然后极其认真地对着容婶婶点头:“哦,本夫人知道了!”
苍白的日光透过**的窗棂、越过千疮百孔的窗纸,照在她洁白如玉的皮肤上,映着她那袭如血的红衣,仿佛秋水湖畔的鸢尾,白的极致,红的耀眼,那样水火交错般的光芒,折射着冰雪琉璃一般的光泽。就在那一瞬间,晃花了向来不可一世的,容婶婶的眼睛。
而她竟然是笑着的,一双向来冷漠如冰浸的眸子微微眯起,迎着光,泛着彩,竟然变得猫一样的狡黠。她拂了拂红裙上的草叶,懒洋洋地坐椅子上站起,将手背在身后,迎着逐渐刺眼的日光,一步一步地踱到容婶婶的面前,望着她白嫩得找不到一丝皱纹的脸,忽然淡淡地问了一句:“青儿的脸,是你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