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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姨!翠姨!翠姨!……”她喊得脸都变了形。
翠姨冲进来,她傻了。
“贝贝……贝贝……你不能这样!”翠姨训斥道:“快过来,你想死啦!”
然而,贝贝只瞟了她一眼,继续疯狂地撕扯照片。
贝贝十四(2)
“翠姨你别愣着,给你棍子,打死这个畜生!打死它!”琳达咬牙切齿地不知从哪儿摸出个棍状的东西,刚要递过去,不料被贝贝发现了。
它愣了愣,突然纵身一跳,向琳达扑去。
“救命啊,救命啊!”琳达惊叫,她一边向墙角躲,一边用手护住脸。忽然,她看见墙角边立着个大花瓶,就下意识地举起来。
“不,不!琳达你不能砸!”翠姨跳过去,用身子护住贝贝。
谁知贝贝一闪身,又从翠姨身后跳到琳达跟前。琳达一个转身,忿忿地将花瓶对着贝贝的脑袋砸去。
‘啪嚓——’一声;花瓶碎了。
贝贝打了个踉跄,一头栽倒在地。
那一刹,屋里突然出奇的安静。琳达和翠姨只对视了一眼,什么也没说,翠姨就抱起贝贝,两人直奔最近的宠物诊所。
车在公路上飞驰,窗外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各种颜色交织在混沌的空气中,来去匆忙的人们在冷风中奔忙着,嘈杂、阴郁、迷乱……
翠姨紧紧地抱着贝贝,前额直冒冷汗。她时不时把手放在贝贝的胸口上,看它还有没有心跳。她心里反复念叨着,贝贝千万不能出事,千万不能!
琳达的眉头微微皱着,她抱着双臂,若有所思。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度过。
大约十分钟后,他们赶到了最近的宠物诊所。
“医生!医生!……”翠姨冲进来大喊道。
“医生下班了!”接待台上的女护士冷冷地说。
“啊?”翠姨顿时急得满头大汗,转来转去。“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她慌张地重复个不停。
“医生!医生!还有人啊?”翠姨顾不得多想,嗓门更大了。
这时,只见一个肚皮大大,头有点秃,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揉了揉浮肿的眼睛,不耐烦地说:“喊什么?你喊什么啊?”
翠姨连忙迎上前,一脸苦相,带着哭腔道:“医生,医生求求你……求求你帮帮忙看看这条狗!求求你了……”
“怎么啦?怎么回事啊?”胖医生漫不经心地瞥了翠姨一眼。
接着,翠姨便絮絮叨叨地开始描述当时的情形。
胖医生越听越烦,打断道:“行了,别罗嗦,别罗嗦了!把狗放床上我看看!”
翠姨赶紧把贝贝放到检查床上。
胖医生眯虚着眼,从口袋里掏出听诊器,听了听贝贝的心脏。接着,又掰开它的嘴,翻翻它的眼睛。
“没什么大问题嘛!你瞎慌什么?”胖医生瞪了一眼翠姨,又接着道:“只是脑袋有点充血,在这观察观察,过会儿就醒了。”说完,他洗了洗手,脱下白大褂,准备下班离开。
诊所里不时地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臊味,值班的女护士坐在前台懒洋洋地翻着报纸,实习医生拿着消毒喷雾瓶心不在焉地向四周喷洒,那股浓烈的怪味混合着屋里的臊臭闻着令人恶心。一只病怏怏的京巴狗正在挂水,它的主人神情呆滞地陪在旁边。角落里,生锈的铁笼子里关着几条无精打采的病狗。其中一条瘦得皮包骨头,背上的毛都脱光了,像一根剥了皮的葱。
翠姨焦急地站在床边望着贝贝,心里七上八下,琳达坐在椅子上,看上去镇定自若。
没一会儿,贝贝睁开双眼,突然撕吼起来。它瞪着血红的眼睛,“扑通——”从检查床上跳下来,接着像疯了一样地在房间里上蹿下跳。
女护士吃了一惊,她扯着嗓门喊道:“毛医生,毛医生!……”
贝贝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它嘴角喷着白沫,口水直淌。一看到对面的京巴病狗它就向它猛冲过去,直朝它身上扑。
京巴狗吓得拖着粘在前爪上的注射管就直往外蹿。盐水瓶“啪——”一声砸碎在地,贝贝“唰——”地又冲上前,死死地将它按住,然后狠狠地咬了下去。
一阵惨烈的叫声从屋里传来。
贝贝十四(3)
顿时,诊所里的狗全都狂叫起来。
刹时,狂喊的、逃跑的、叫嚷的、躲闪的……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诊所里一片混乱。
女护士吓得脸色煞白,尖叫着拼命往外逃。
就在这紧要关头,实习医生迅速带上防护手套,狠狠地掐住贝贝的脖子。
贝贝努力抬起头,张着嘴,喘着粗气,眼珠急得血红,似乎要蹦了出来。
“快,快!把黑口袋拿来!”毛医生对实习医生大喊。
实习医生拽出口袋冲向贝贝,猛得朝它头上套去,然后用力扎紧袋口。
贝贝在黑口袋里挣扎着,狂吠着。
这时,毛医生对琳达大嚷道:“你是不是狗的主人?”
“我……是……是的。”
“它是不是经常这样?”
琳达连声道:“是……是的!”
“它平时有没有出现过惊恐、狂躁、恐水、乱咬人,这些症状?”
琳达顿时眼睛一亮,抵了抵翠姨的胳膊。
翠姨赶紧说:“是的,是的。前几天,它还要咬她妈哩!”
“噢?”毛医生吃惊地看着琳达。
“它见谁咬谁,连主人都咬!”琳达阴冷冷地说。
这时,实习医生转过身子,拍了拍毛医生的胳膊,小声道:“这狗是不是狂犬?”
毛医生警觉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接着神情凝重地点点头。
贝贝在袋子里疯狂地翻滚着,它歇斯底里地发出绝望地撕吼,尖利的牙齿都露了出来。
“怎么办?”实习医生表情严肃,像一个待命的战士。
“注射氯化钾二十毫克!”毛医生手一挥,一副大义凛然地样子。
实习医生迅速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剪刀状得大铁箍,接着“咔”一声熟练地锁住贝贝的脖子。
贝贝顿时发出惊恐的尖叫,后腿失控地在黑袋子里乱蹬。
“立即处置!”毛医生斩钉截铁地大喝一声。
实习医生拿起针管,抽出一小瓶药剂,就要给贝贝注射。
“等一等!”琳达突然喊住实习医生,接着又转向翠姨说:“翠姨,你赶紧到外面给方总打个电话,就说贝贝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医生要给它注射氯化钾,你问他现在怎么办?”说完,琳达从提包里掏出手机递给翠姨。
“哦,哦……”翠姨连连点头,立刻冲出去拨通了方振国的电话。
“方总,贝贝又犯病了,我和琳达正在医院,医生要给它注射什么……什么钾的?”翠姨慌慌张张地说。
“什么?你说什么?”电话那头的方振国显然没听明白。“你们都先别动,等我回来处理!”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翠姨转身回到诊所。
房里一片安静,黑袋子竟然不动了!
此时,琳达正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翠姨匆匆跑过去,惊慌地问:“贝贝怎么了?”
“嗯?什么怎么了?我不知道呀。”琳达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翠姨又到毛医生跟前,“贝贝怎么了?贝贝到底怎么了?”
毛医生没理她,用脚背踢了踢黑口袋。
袋子猛得搐动了两下。
翠姨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抓起毛医生的胳膊使劲地晃着,大喊道:“贝贝它到底怎么了?怎么了?你说话呀!”
毛医生一把推开翠姨,冷冷地瞟了瞟她,“神经病!”他懒懒地把黑口袋拨到死角的一堆垃圾里,打了个哈欠,然后面无表情地对实习医生说:“拖出去,赶紧拖出去,找个空旷的地方埋掉,别搁在这儿碍事!”
翠姨一惊,看了看琳达,呆住了,然后她疯了一样地冲过去,撕开黑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