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得过且过,是我处世的一大原则之一,而品茶则是我人生一大乐趣,身为朋友的你,用不著这样刺激我……你想离开吧?”我眼睛也懒得睁开地问。
留在楚家,像一个脔童一样被羞辱,是杜月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无法忍受的,比起一刀杀了他们还痛苦。而这最後五天,是离开楚家的一个最後机会,如果等到楚剑回来,那麽,可能就不知道要再到何年何月才能有这样的机会了。杜月不是蠢人,虽然现在内力全失,还被锁上了四肢,可从那天晚上後,我就发现他的眼神变了,在他发呆的时候,想的,应该就是怎样逃离楚家吧。
“你怎麽……”微微撑开一条缝,正好把杜月那百年难得一见的窘像收入眼底──圆瞪凤眼,双唇开开合合,呆呆的好可爱!
杜月毕竟不是寻常人物,很快就收拾了心神,正襟危坐,“是的,然,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说完随即低下了头,不时地抬眼瞟一瞟我,十分害怕我会说出拒绝的话语。
室内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一口喝掉杯中的茶,作豪气状,“月,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把我当朋友的话,就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吧。”
这句话是我的真心之言。从交上杜月这个朋友开始,我就一直想著把他带出去,让他逃离这个让他不堪回首的牢笼,这是我这个朋友唯一可以做的事。
杜月的眼中泛起泪光,却用力把眼睛睁大,想把眼泪紧紧含住,不在我面前流露出懦弱的一面。
“喂喂,不要哭!我熟悉的月,可是个遇到什麽事都坚强得不会哭泣的人。这点小事,本来就是身为你朋友的我,应该做的。你哭,我会笑你的哦!想想看,我这张脸笑到扭曲的样子,你不觉得你在为祸人间吗?”
“噗!”杜月被我逗笑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他有多久没有这麽开怀的笑过了呢?笑容其实真的很适合他,一笑百媚生。自由,对他来讲,就真的这麽重要吗?
这样的不惜任何代价……
“然,你真有趣!这样的你,单看外表还真看不出来呢!”
我白眼一翻,“得了吧你,快点解决正题!”脑海中尘封记忆又在心头掠过。
“也对!”
心动不如行动,定下计策的第二天,我们就开始实施这个计划。
由於楚剑古怪的独占欲作怂,反倒帮了我们的忙。
楚剑不在府内,那麽这里认识杜月的人只有我和夏冷清而已。
这让我们省下了不少工夫,只要不动声色地离开这个院落,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在府内进出了,前提是杜月可以离开那束缚他三年的锁……
当我担忧地提出这一点时,他让我走近看了看铁链的交接处。
那腕口粗的铁链竟给他不知用什麽,磨出了一条不易察觉的裂痕。
看著他向孩子现宝似的举起双手,在我面前晃动著,我心里竟升起了一丝苦涩。
要用多少时间才可磨出这一处裂痕,又是怀著怎样惊惶惟恐被人发现的心情默默进行著。
看著他喜悦的笑脸,我不禁在心里问了一句──
如果没有遇到我,你会怎麽做呢?
不过这是不需要答案的,不是吗?
“月,换上。”我递上一套摸鱼摸来的小厮服。
杜月跳下床,活动活动那被束缚已久的手脚。大大方方地在我面前脱下衣裳,利落的换上。
我转到门边,轻轻拉开一条缝,侦察了一下。
回头时,杜月已换好装束了。
虽然一身寒酸的打扮,可这样的杜月反倒衬托出一股洒脱之气,依然耀眼。
拉著他来到庭院,在地上抓了把土。“月,得罪了。”
杜月笑了笑,欣然地闭上眼。
涂涂抹抹大半个时辰,直至杜月身上独特的气质,被我的泥土修饰得不再引人注目时,我才停了手。
易容得再高,遇上真正的高手,难免还会露馅,但打扮修饰就不同了!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人靠衣妆,佛靠金妆,任你如何的国色天香,如果没有与之相配的服饰,也只能作人群中的甲乙丙。
“月,这边走。”
带著他来到院落一个不起眼的偏僻角落。
向墙头指了指,打个手势,向自己比了比,意思是:让我先上去探探,如果有什麽意外,你就先回房等著,免得让人起疑。
杜月做个了然的手势,却又担心地向我比了比,要我自己要小心。由於害怕外面有人守,我俩都不敢说话,害怕被人发现。
点点头,定了定神,我开始行动起来。
费力地沿著倚在墙边的假石山向上攀爬,我好不容易上到了墙头。
从墙上向下看,一个看守的人也没有,可我决不能大意,要知道,表面越是平静的地方,内里就越是包含暗涌。
不敢贸然尝试,如果失败,後果,都不是我和杜月可以承受的。
缩回墙後,轻轻探手入怀,提出一只被我绑住双翼的白鸽。
满怀惬意地对白鸽兄投去最後尊敬的视线,一手扯掉它身上的束缚,把它向墙外一抛。
“扑哧~”“!”!翔天际的翅膀还没来得及多拍打几下,就被人用暗器打落了。
“怎麽?有什麽异样?”
“没事,小小一只鸟而已。”
然後,一切又归於寂静,像什麽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CE94EDC677E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而躲於墙後的我,早已汗湿重衣。
如果没有这一只白鸽,那麽现在躺在外面的,可能就是我和杜月两个冤大头了。
怎麽办?守卫如此深严,凭我现在的本事,根本无法不动声色地带杜月走啊!
抬头,正好看入远处一双包含担忧的眼睛里。
原来还有一个人在担心我,原来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需要我的。瞬间,刚刚无能为力的感觉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油然而生的使命感。
就算拼了命,我也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不好了!不好了!”我大叫著,慌慌张张地跌出院门。
“怎麽?惊慌失措的。”守院门的一个武夫不耐烦地皱起了眉,眼神里透著极度的厌恶。
“公子、公子他……他……”话说了半天,也没有接下去,我反倒用衣袖遮起脸,假惺惺地哭了起来。
看见我不断颤动的双肩,听著我那比杀猪还难听的哭声,武夫的耐心更是被逼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
“他什麽了?快说啊!”看他额头冒起的青筋,我毫不怀疑再不说重点,他就揍我。
“公子、公子……他不见了!”说完,迅速向後一大跳,状似害怕地缩到墙脚哭嚎起来。
“什麽?!不得了了!”守卫们听见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立刻乱了起来。
“怎麽办?少爷还在河阳,还有四天才回来。”
“通知夏管家这麽样?”
“笨啊你!昨天夏管家不是才特别交代,今天他要到城郊收帐,要我们看紧点吗?”
“那、那怎麽办啊?!”
“废话!快去分头找回来啊!不要被太多人知道,如果被少爷或夏管家知道我们连个人都看不住的话……”说话人突然打了个寒战,其余的人也不说话的分头找人去了。
有的进院里细查,有的在楚府巡视,还有的已奔出了大门。
我就说,这麽一群因奖赏而聚集起来的江湖莽夫,没了精明的夏冷情,就如无头的苍蝇一般,不足畏惧。
挑没有夏冷情在的日子下手,果然是蒙对了!
一下从地上蹦起来,在院门後拉了一个人出来。
不用猜,正是刚刚才失踪不久的杜月杜公子无疑!
一招声东击西,就把这群四肢有力,头脑简单的家夥哄得昏昏然的了。连所关之人为何人都不知道,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紧急,我倒很有兴趣看看他们如何把人找回来。
由我虚报杜月已逃这个假消息,再把这些人分散开来,借著楚剑和夏冷情两个均不在府的这个优势,和著天时地利人和,出逃到杜月在杭州的朋友那里。
带著杜月,我光明正大地在走廊上慢慢前行。反看杜月,倒是有点紧张,小心地不住张望著,害怕随时有人出现把他再次带回那个牢笼里。
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明显的一颤,发现是我,随即又慢慢镇定下来。
“不要紧张,还有我。”放慢脚步,在杜月耳边低语。
杜月立刻点了点头,虽然还是紧绷著唇,但动作已明显放松下来。
紧了紧握著杜月的手,然後,我又放开了。
我在楚府始终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存在,与杜月如此紧密地拉在一起,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一路平安,遇到巡查的守卫和打扫的家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