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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苍是被手机铃声惊醒的,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头很疼,身体也很不舒服,但清爽的感觉让他知道已经有人为他清理过了。他挣扎着爬起来想拿手机,但小武却抢先将手机拿在手里,往屏幕上看了一眼,冷笑了一下,随手关掉了手机。
“你……把手机还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小苍只觉得头脑晕眩。
“你的哪个情人给你打电话来了?”小武沉声问道,语气里却听不出戏谑,只有危险。
小苍却丝毫也不畏惧,他冷笑道:“怎么?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干脆就是在吃醋啊?”
“你果然是遗传到了,这脸皮还真是厚。”
“我脸皮厚么?跟你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沉默。
小苍一直冷着脸,他百无聊赖地将头转向一旁:“代价你是否讨完了?我饿了,想吃饭。”
小武显然是被小苍的嚣张态度惹怒了,他一下压上来:“讨完?八万块钱的债这一次就讨完了?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值钱了。”
“那你要讨多少次?我是干这个的,随时奉陪。”小苍迎上小武的目光,丝毫也不畏惧。
“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上了你!”
“你随意吧。”伤口还很疼,如果他再来,那种疼痛真的难以想象了,但小苍已经无欲无畏,反倒比小武多了几分沉着。
小武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他慢慢地靠近小苍,小苍感受到一种压迫,但他却依然冷淡地看着小武。
良久,小武捏住小苍的下巴:“我今天放过你,不代表我们之间的恩怨就完了!我只是不想……不想你死了,那就没得玩了。”
“好啊,我早说了,你划下道,我跟着走,我们之间,始终就是这样相处的。”小苍微笑道。
“哼!”小武狠狠地哼了一声,抛下小苍出去了。
听到一声门响,小苍再也忍不住,将头埋进被子里,哭出声来。
委屈、疼痛、羞辱在那一刻一齐涌上心来,泪水不停地涌出眼眶,是真的坚强么?还是终于撑不住了……
“小武……我恨你!恨你!”小苍边哭边喊起来。
哭了一阵,疲倦和伤心让他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小苍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抚摸自己,那温暖的感觉像妈妈的手。妈妈……很久没有得到妈妈的爱了,小苍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他不愿醒来,想多体会一点虚妄的温暖。
妈妈,你知道我有多委屈多疼吗?妈妈,带我走吧……
小苍在昏睡中轻轻地呢喃道:“妈妈……”小武的手像触电一样移开了。
妈妈,别走……
感觉到温暖消失了,小苍睁开了含泪的眼睛,却看见小武一脸冰冷地站在他床前。
“你不是说饿了吗?吃吧,饱了我们接着斗。”
小苍看着小武手里的食品,平复下自己澎湃的心情,淡淡地说:“谢谢。难为你还记得,我爱吃的东西。”小武脸色一僵,他恶狠狠地说:“我随便买的东西,你可别自作多情地认为我是特意为你去找来的。”
小苍凄惨地一笑:“我当然不会这样想。”他伸手端过皮蛋瘦肉粥,吃了一口:“好熟悉的味道,这粥……不会是你亲自为我熬的吧?”
“你……想得倒美,少废话吧,愿意喝就喝,不愿意喝我拿去倒掉。”
小苍脸上凄惨的微笑没有消退,他一小口一小口地静静品尝着手里的粥,小声说:“这么好喝的粥,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了,自从妈妈死了以后……”
“闭嘴!谁准你提我妈妈!”
“小武,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还是没有搞清楚,那到底是谁的妈妈。”
“如果没有你,她就永远都是我妈妈!”
“你不是她生的,这一点你怎么否认也没有用。”
“你倒是她生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她又怎么会死!你和你爸爸都是一样的,你们都是混蛋!”
时间凝固在两个人身边,小苍只觉得那口喷香味美的粥哽在了喉头,怎么也无法下咽。他恹恹地放下了碗,挣扎着下了床:“我要回去了。天都黑了。”
小武想说些什么,手机却忽然响了。
“喂?什么?!跑了?给我追!如果追不回他,你们就全都提头来见吧!”狠狠地挂掉手机,回过头,却看到小苍一脸得胜的微笑:“小武啊,你在自掘坟墓,我等着看你死的那一天。”
小武的脸色变得发青,他一下将小苍推到墙上,将他箍在自己的手臂中:“你就那么想我死?我死之前也一定要你死。”
小苍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沉声道:“也许一起死,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何洛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绝美刚毅的男子,刚刚发生的一切像做梦一样。为了解救黄珏,他不惜去接SM影片,在他难以承受之时,又忽然被小苍救下。深爱的人背叛了他,他一个人出去买醉,然后万分倒霉地遇到了眼前这个人。当时何洛有些醉,可大体还是有印象的,这个人好象是在被人追杀,他躲了起来,那些追他的人把自己当作了他,发现抓错人后,又向前追去了,却没想到这个人藏在了小巷里。听到他求救声的时候,何洛吓了一跳,他肩膀受了枪伤,如果不是夜黑,那些人顺着血迹很快就可以找得到他。那人虚弱地告诉何洛一个地址,何洛本来不想管这些事,直觉告诉他这是个万分危险的人物。但那人软倒在他的怀里,何洛的善良还是让他无法见死不救。
简单包扎后,何洛打了个车,用自己的深色衣服盖住那人流血的手臂,将他送到了他指定的一间房内。那房子隐藏在一片别墅区内,很奢华却很隐蔽,何洛本想将这人抛下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但他担忧地发现,这个人在发烧。
借着灯光,何洛只觉得他眼熟,一下子就想起了,他曾是自己的恩客之一。虽然何洛经历过的人很多,但他却对这个不久前接触过的很帅的男人有特别的印象。只因为他曾经怜惜自己,没有在自己病重的时候继续伤害他,而且还给了他不少钱。
想到这里,何洛的心软了,那个人却在这时候醒了过来。
“你去那个抽屉里拿药和工具来,帮我……取出子弹。”那人的眸子已经不复当初的华彩,却依然忧郁而深邃。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做手术?”取来工具,何洛疑惑地说。
“不是帮我,是你来给我取子弹。”
“什么?我?我不行的……”
“拜托你了,帮帮我,否则……我会死掉的。”也不知道那人是在吓唬自己还是说真的,何洛抬起头,却看到了他越来越白的脸。
“我不是坏人,拜托你帮帮我,何洛。”
“你认识我?”何洛惊得差点扔掉手中的剪子。
“是啊,我认识你,你叫何洛,家里只有母亲和弟弟,为给弟弟治病而被迫从事非法Se情行业,我说得对吗?”
“你到底是谁?”冷汗沿着何洛的额头滴落下来。
“我不是坏人,如果你想知道,就帮我做好手术,我现在……感觉很不好……”男人的脸色几乎成了透明的,何洛感觉到他因为失血而逐渐走向衰竭。
“在我还清醒的时候告诉你怎么做……”男人详细地给他讲了如何取出子弹和碎骨,如何扎针输血,何洛尽力地记着,只可惜医生是不能速成的,眼看着那个男人越来越虚弱,何洛的手里全是汗。
“何洛,拜托了……”那人说着,将一瓶酒砰地打开,然后紧紧地咬住一条毛巾,将手中的酒倒在了伤口上……
“啊!”何洛几乎和那人同时呼喊出来,那人的手渐渐垂了下去,他已经被那烈酒灼烧伤口的感觉痛晕过去了。
何洛呆呆地拿着剪刀,再看看身边一堆见都没见过的工具,完全失去了主张。
颤抖着手用刀子划开枪伤部位,一枚完全变成血色的子弹嵌在肌肉里,好在打得很浅,何洛一狠心,用刀子将子弹剜了出来,那人即使在昏迷中却还是浑身一颤,何洛却比他哆嗦得还要厉害些。
仔细地尽最大努力为他上好药包好伤口,又用那人临时教的方法为他挂上冰箱里备好的血浆,何洛越来越疑惑,这人住的地方怎么有这些东西的?难道他每天都在过枪口舔血的日子么?
看到那人在昏迷中还紧皱的眉头,何洛心中涌起深深的疑惑。
守着那人坐了一会,何洛紧张地检查了输血的情况,发现好象是一切正常,他这才放下心来。估摸着这人醒了要吃东西的,自己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他于是想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东西。
何洛来到厨房,打开冰箱的冷藏室,有很多方便食品,却没有新鲜的肉类或蔬菜。这人,平常就靠吃这些垃圾过活么?何洛暗自摇头,只好煮些面给那人吃了。打定主意,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