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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入口放着巨大的薄纱屏风,隐隐看见室内站在烛火前的背影;蔚潼胆怯起来,站在屏风后不敢挪步。
兵士也没有催促他,只是向着屋内的背影说:
“将军有话:皇位不能相让。祸首已经带到,若要诛逐妖孽请自行了结。将军此行——非为美人,只在江山。”
蔚潼一听,脚都软了。他想马上逃出去,可是兵士已经退出屋外,反锁了大门。
无悦勃然大怒,狠狠抓起一只杯就往地上摔;摔过杯子,就摔椅子;摔过椅子,就摔屏风。
摔倒了屏风,无悦看着瘫坐在门边瑟瑟发抖的蔚潼。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聚涌,恨不得一爪子将这妖孽撕碎。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蔚潼被无悦的气势震慑,想哭也哭不出来,甚至想动也动不了。
“你装什么可怜?!”
无悦一声暴喝,震醒了蔚潼,他手脚并用想往墙角爬去。
“你给我回来!看我将你碎尸万段!”
揪住衣领,无悦将蔚潼整个提起来,摔在房中间的地上,紧接着一顿疯狂的毒打。
“……只有顺从,才是安身立命之所。”
在拳脚交加之中,蔚潼的脑海里竟蓦然升起父亲的话来。
事到如今大概已经无可逃避了吧?皇上要将我置诸死地,太子又要碎尸万段,连三皇子也不管我的生死了……柳蔚潼,顺从是死路,不顺从也没有活路啊。
绝望地闭上眼,蔚潼放弃了逃避,放弃了抵抗。把身体尽量蜷缩起来忍受无悦的毒打。
“打死你!打死你!”
无悦将战败的沮丧、被愚弄的愤懑和对未来的绝望全部诉诸武力,一肚子怒火凝聚成结实的拳脚落在蔚潼弱小的身体上。
在暴怒之下运动是很容易疲劳的,无悦将蔚潼打得奄奄一息,自己也觉得气喘如牛。
“这样就死了吗?太便宜你了……”
无悦说着,将蔚潼的“尸体”翻过来,却惊诧地发现他竟然还尚存一息。
打到自己都觉得累却还没有把他打死,无悦觉得非常耻辱。
为什么?他明明看来就像是小虫子一样,脆弱得一捏就碎,为什么竟然这样都没能把他打死?!
蔚潼身上的瘀青伤痕,看在无悦的眼里都像是他耻辱的见证、无能的标志——连这样弱小的人也杀不死——无悦更加地愤怒起来,用力撕开蔚潼的衣衫,剥褪干净。
青紫红黑的斑痕如同写意画图般分布在细嫩的肌肤之上,在烛火下显得黯淡暧昧。
无悦还想再增添一些,却觉得疲惫无力。这时候,他的眼光落在不远处的烛火上……
“怎么不动了?还装死吗?”
无悦阴阴地笑着,将积聚在蜡烛上的灼热烛油全部倾洒在蔚潼胸口!
“啊!”蔚潼被突如其来的刺痛吓到,惊叫出来,
“果然还没死嘛……”
另一支蜡烛倾倒下来。仿佛被滚油淋在身上,蔚潼扭动着蛇样的身体。
“惨叫吧,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还没死呢?”
无悦为发掘到使蔚潼痛苦又不费力气的方法而无比兴奋着,走到远一点地地方去收集蜡烛。
蔚潼想要趁机爬到床底下,却被无悦手疾眼快拖了回来。
“你刚才还很听话的不是吗?”
一不做二不休,无悦胡乱地撕了些布帛,就将蔚潼捆在床柱上。
看着火光下白得炫目的细腻皮肤,无悦突然迷乱起来,忘记了收集蜡烛,却忍不住想去抚摸亲吻这副被绑得像砧上鲤鱼的躯体。
激动地,颤抖着挨近了……几乎可以闻到蔚潼独有的气息……妖孽啊,亡国的妖孽……他到底,是怎样用这身体倾城亡国的呢?
……紧紧闭上眼等待着迎接死亡,等来的却是熟悉而陌生的舔吻,蔚潼打起了冷颤。
湿冷的舌头舔舐着伤口,丝丝伤痛随之袭来,蔚潼咬着牙倒吸着凉气;一半是因为痛,一半是因为怕:他猜不透太子的心思,到底要做什么……
是好奇衍生出欲望,抑或好奇本由欲望而生?
无悦逐渐将整张脸都贴蔚潼胸腹间光滑的皮肤上摩挲着,动作的深入,一度使得蔚潼以为他要开始侵犯这具伤痕累累的躯体。
可是,无悦清醒得比想象中早,他突然开口咬破了蔚潼胸前鲜红的果实!
“呜!”太子这种反复无常的行动让他又惊又怕无所适从。
血珠很快地涌现并且迅速增大,垂吊在挺立起来的小巧|乳尖上。
无悦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笑容,然后伸出赤红的舌飞快地卷走了血珠。
蔚潼咬着唇,丝毫不敢作声。
“看看你的身体……”无悦的手轻轻掠过他的胸膛,“那样妖媚地扭动着,是想诱惑人吧?”
“啊!”无悦的手里竟然捏着茶杯的碎瓷片,温柔说话的同时猝不及防地狠狠一划。
血液慢慢渗出,在胸前聚成斜斜的虚线。
无悦又伸出舌头由下而上地一口舔尽!
“看看你的脸……”
无悦抬头,以指腹轻而又轻地抚摸着蔚潼苍白恐惧的脸,似乎害怕一不小心就会弄坏,所以小心翼翼。
“任何人看了都会动心吧……”
无悦眼里突然掠过的惊喜神色让蔚潼头皮发麻!
“哈哈,哈哈哈!”
无悦猛然狂笑起来,笑声之大几乎震破蔚潼的耳膜,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哈哈……哈哈……”
他站起来,跑到门口去,用力拍打着被反锁的门。
“叫你们主子来!叫你们将军来!叫无恒来!叫他来看看这个妖孽,叫他自己来看!”
无悦疯了。此后十年,他终日重复着这句话,直到死去。
这是后话。无恒到底还是没有来。
他最后也没有处死蔚潼,只是把他打发回去雨木云林,继续软禁着。
将北方的一片肥沃土地割让出去,也总算让深溟国顺利退兵。无恒坐上了坂埔皇朝的帝位,以整治乱世的强硬政策管理着国家。
炎夏里溅起的血腥,在凉风和秋雨的洗刷下慢慢褪色;随着战争的残酷在百姓心中淡化,蔚潼似乎也渐渐被无恒——啊,已经是恒王——所忘却了。雨木云林当然不复明王在位后期的那种风光繁盛。人手被削减到最低限度,仅仅能照顾到蔚潼最简单的起居;曾经是宠妃的华邸,现在已经萧条零落得有如荒废的冷宫。阿卫和沈嬷嬷都还陪伴左右,虽然蔚潼曾经想上请无恒放阿卫出宫回乡,可是根本没有人理会他。
无风无浪的平静生活每天都过得很慢,然而又觉得好像没几天就秋凉了,一觉醒来,地上已经铺好了薄雪。
蔚潼一直穿着素白的衣服,很有点为明王守灵的味道;被褫夺贵妃的地位,蔚潼自脱下了华丽的服饰时起,便拒绝再穿戴漂亮的衣服与任何饰物。拢着苍白的衣袖,百无聊赖地玩弄着天上飘降的稀落的雪片,缺乏血色的手腕比衣服更苍白,比冰雪更冷。
“柳公子,不要在窗边呆太久了,你风寒刚好起来,还没恢复哪。”
沈嬷嬷给暖炉添着炭,虽然没什么奢侈品,可是平常生活物资还是很充足的。蔚潼的身体从上次遭无悦毒打之后,就变得孱弱,特别容易着凉。为了尽量驱赶寒气,她总是加大量的木炭,把屋子弄得热烘烘的。
蔚潼十三岁被召入宫,进宫之前他还是个孩子,还没学会什么琴棋书画;跟着明王九年,终日只是沉溺色欲——剩下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世诣可以打发时光。又不能出去雨木云林外面,于是终日被困在狭小的天地里默默忍受着孤独。
听到沈嬷嬷在说话,蔚潼也没有过去的打算。他伸手将可及的一些积雪聚拢起来,堆积在窗台上,想捏成个小狗小猫的样子。但积雪终究太薄了,甚至不够填满他小小的手心,于是蔚潼裹紧身上的衣服,偷偷看看里屋,确定沈嬷嬷不会发现之后,就跑到屋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