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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循环游戏的草坪,是很多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是福克纳太太住在这儿的时候,唔,就在现在的玫瑰园那一带,并不很大。”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汤美问。
“循环游戏的草坪吗?唔,是我也记不得的老古时候。总有人想说出以前发生的事情——以前隐藏了什么,或谁为什么隐藏之类。虽然说了很多,但其中也夹杂了谎话,也有事实。”
“艾塞克,你真会动脑筋。”杜本丝说,“你似乎什么都知道。你如何知道循环游戏的草坪的?”
“啊,这儿有装循环游戏用具的箱子啊,已经放很久了,用具大概留下不多了。”
杜本丝弃置马锡德向放细长木箱的KK角落走去。费了些气力打开紧闭的盖子后,褪色的红球、蓝球和一根翘曲的球槌就出现了,其余全是蜘蛛网。
“大概是福克纳太太时代的吧。他们说,福克纳太太也参加过竞赛。”艾塞克说。
“温布尔敦的?”杜本丝怀疑地说。
“不,不是温布尔敦。我想不是。唔,是地方性的。在这村里,以前常举行竞赛。我曾在照相馆看过照片——”
“照相馆?”
“唉。在这村里,叫达兰斯。你知道达兰斯吗?”
“达兰斯?”杜本丝含混地说,“啊,卖底片这类东西的人,是不是?”
“是的。其实,现在照料店务的并不是老达兰斯。是他孙子,也可能是曾孙。主要是卖明信卡。也卖圣诞卡、生日卡之类。以前还帮人照相。现在全都保存着。一天,一个人到店里来,说要曾祖母的相片。她说她本来有一张,但不知怎么竟毁损、烧掉或遗失了,所以希望店里还留有原版。我想她不可能找到。不过,那店铺收藏了许多旧照相簿。”
“照相簿。”杜本丝沉思般地说。
“还有没有要我帮忙的?”艾塞克说。
“唔,是珍妮吧,希望帮我们一下忙。”
“不是珍妮,是马锡德;可不是马提达,我想叫马提达也行。可是,不知为什么,以前一直都叫马锡德。我想是法国式的称呼。”
“法国式还是美国式?”汤美沉思地说,“马锡德。路易丝,这一类。”
“你认为这是藏东西的好地方吗?”杜本丝把手臂伸入马锡德的肚子里,一面说。她取出一个旧皮球。球原本是红黄色,现在已开了一个大口。
“是孩子放过去的吧。孩子常把东西放进这种地方。”
“自古以来就这样,只要看到洞。”艾塞克说,“不过,据说,也有年轻人常常把信放在这里,代替邮筒使用。”
“信?寄给谁?”
“大概是少妇吧。不过,这是在我这一代以前的事了。”艾塞克循例回答。
“这种事常常发生在距艾塞克那一代很久以前。”杜本丝说。但这时,艾塞克已把马锡德调整到适当姿态,借口必须关上温室,离开了他们。
汤美脱掉夹克。
“真不敢相信,”杜本丝从马锡德腹部的大伤口拔出刮伤、满沾尘埃的手臂,微微喘气说,“里面塞了这么多东西,似乎还可以再塞。从那件事以后,没有人清扫过这肚子。”
“为什么要清扫?谁会想去清扫?”
“说的也是。要是我们。全去清扫吧?”
“只因为我们想不到更好的事做。可是,我不认为做这种事有什么用。啊!”
“怎么回事?”
“啊,被什么东西拉住了。”
汤美把手臂抽出一点,调整好姿态,再伸进探查。编织的围巾出现了。这显然曾一度是蛾的住家,后来由更低级社会生活的动物继承。”
“真恶心。”汤美说。
杜本丝推开他,把手臂伸过去,停在马锡德身上掏它的肚子。
“小心钉子。”
“这是什么?”
杜本丝拉出来看,似乎是玩具马车或公共汽车的轮子。
“白费时间。”杜本丝说。
“的确。”
“全部浪费了更好。哎呀,手臂上有三只蜘蛛在爬。马上就会出现毛毛虫!我最讨厌毛毛虫。”
“我想马锡德肚子里不会有蚯蚓,它们不会把马锡德当住宿用的地方吧?”
“反正快掏空了。”杜本丝说,“哎呀。这是什么?啊,很像插针垫。竟然有这么奇妙的东西,还插着针呢,都生锈了。”
“是不喜欢缝纫的女孩搞的吧?”汤美说。
“唉,很有可能。”
“刚才还摸到像书的东西。”
“啊,那也许很有帮助。马锡德的哪一边?”
“盲肠或肝脏一带。”汤美以专业医生的口气说,“右边的侧腹。我想该开刀看看!”
“请,先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我想最好把它取出来。”
名为书,实已古色苍然。书页变色,装订也松掉,快要散成一页一页的纸张了。
“像是法文手册。”汤美说,“‘儿童用书,小小家庭教师’。”
“唉,我也跟你想法一样,孩子不想学法文,故意把书丢掉,投到马锡德肚子里。亲切的老马锡德。”
“马锡德好端端站着,要把东西塞进肚子的洞里,应该很不简单。”
“孩子倒无所谓,他们的高度刚好,只要屈膝钻进底下就行。啊,是什么,滑溜溜的,摸起来很像动物的皮。”
“算了吧,真恶心。”汤美说,“可能是死兔子呢。”
“不,不是毛皮之类,质地似乎不大好啊,又有钉子。好像挂在钉子上,有线或绳子。奇怪,没有腐烂呢?”
杜本丝小心翼翼地把模到的东西取出来。
“是钱包。”杜本丝说,“对,对,以前是很漂亮的皮革,非常漂亮的皮革。”
“看看里面,放了什么?”
“一定放了一些东西。”杜本丝说。然后满怀希望,加上 一句:“可能会出现五镑钞票。”
“大概不能用了。纸会腐烂,可不是吗?”
“那可不知道。许多奇妙的东西都没有腐烂,五镑钞票以前都用非常好的纸质。虽然薄,却很耐久。”
“哦,可能是二十镑钞票。这可不无小补。”
“什么?大概是艾塞克那一代以前的钱吧,否则他应该会发现。嘿,你想想看!也可能是一百镑钞票哪,金币也行。以前,钱包中常放金币。玛丽亚姑婆就有装满金币的大钱包,常让我们这些孩子看。她说是为法军来袭击做准备的钱。我想是法军。总之,是为非常时期或危机而准备的,漂亮厚重的金币。我常想,要是长大后有装满金币的钱包,该多好啊。”
“你打算从谁那儿得到装满金币的钱包?”
“我想没有人会给我。我认为,人只要长大,就有权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长大到能穿斗篷的成人——以前是这样称呼的。斗篷上围着长毛皮围巾,戴着无边帽。有塞满金币的大钱包,要是有爱孙回学校,常常用金币做奖赏。”
“孙女呢?”
“我想女孩子没有金币。但是,她有时会送我一半的五镑钞票!”
“一半的五镑钞票?没什么用吧。”
“哪里,很有用!她把五镑钞票斯成两半,先送一半,然后再用信寄来另外一半。嗯,这样就没有人会偷。”
“啊,每个人都有种种不同的预防方法嘛。”
“不错。”杜本丝说,“喂,这是什么?”
她正在翻检皮包。
“先离开KK,”汤美说,“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吧。”
他们走出KK,到外面一看,胜利品的真面目愈发清晰。
是厚厚的上等皮夹。因为岁月的关系,已皱纹遍布,却完整无损。
“放在马锡德里面,可免湿气侵蚀。”杜本丝说,“汤美,你知道我认为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是什么?总之,不是钱。一定不是金币。”
“唉,不是钱。我想是信。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看得清。
非常旧,也褪了色。”
汤美小心翼翼地推开皱纹遍布、黄黄的信纸。信纸上的字非常大,而且是用深蓝墨水写的。
“聚会的场所改变,”汤美念道,“在肯辛顿花园的彼得潘像旁。二十五日,星期三,下午三时三十分。乔安娜。”
“我一直相信,”杜本丝说,“我们总会找到一些东西。”
“你是说,一个要到伦敦去的人接到指示。要他带文件或计划书类,在某特定日子前往,跟某人在肯辛顿花园见面。你认为是谁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