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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
怀疑自己是不是耳背,兵钱再一次确认。
他的确是叫下官,姓下名官。也许是爹妈早知道他是供人差遣的命,姑而很有远见地替他取了这个名字。
钱兵还想再和下官说些话,下官却一把将他拉到一边,继续去保护自己的主子。
“胡闹!胡闹!”秦近猛地抽出刀子,“谁再敢扔扔看。”
其实扔的人只有上官菊一个,她缩回手,看看被她无辜牵连的一堆人,小声地说,“对……对不起啦。”
大义凛然的秦近还想说些个代表性的话,突然背后穿来柳雪温阴阴的声音。
糟,刚才只顾着当大英雄,让柳雪温落单了。而且是从他的背上……
揉着磕到地面的头,柳雪温笑中带着杀气地直盯着秦近。
“你以为我不会发火吗?”
他从来不知道柳雪温会发火,也不想知道他发火是什么样子。
眼看着柳雪温的脸越靠越近,眼看着柳雪温笑得越来越温柔。
秦近闭上眼睛,大不了是一顿毒打。
但是,紧跟着的却是柳雪温暖呵呵的唇贴了上来。
秦近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初吻,可他没想到自己的初吻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别人夺走了。
柳雪温还真是肆无忌惮啊!上官菊张大了嘴巴,她总听兄长说柳大学士如何地儒雅,如何地知书达礼,原来传闻都是不可靠的!
又不是他在接吻,兵钱却感觉要昏倒。
下官有力地手臂扶住了他,好听的声音在耳边飘荡,“你没事吧?”
再也忍受不住这一连串的冲击,兵钱倒在了下官的怀中。
娘,我不要和皇帝一样,我是堂堂男子汉。
兵钱的心声是无论如何都传不到远在江南的老母那里了,昏过去的他其实在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雀跃的。
在众人为柳雪温无比伟大的举动震惊时,在皇宫李邵厄也在受着身心的煎熬。
皇帝是如此的秀色可餐,李邵厄想紧紧将皇帝圈在自己手臂中。可是,祖制规矩又让他裹足不前。
“四叔,你在烦恼什么啊?”仰起头,李非问道。
总不能说现在烦恼到底是抱他还是不抱他吧,李邵厄尴尬地笑笑。
李非的手在他脖子后不停地划圈圈,“宫女姐姐说第一次都是很痛的。”
“我会很温柔的。”李邵厄不假思索地回答。
“恩。”李非钻到他怀中,又是一笑。
理智与欲望在李邵厄的脑中进行着激烈的搏斗,双方你来我往各不相让。
李非当然没发现李邵厄的天人交战,火上浇油地吻上李邵厄的脖子。
唯一的理性咯噔一声断裂,李邵厄猛得翻身,将皇帝压在自己身下。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和下官走散,身无分文的不利情况下,段淳玉选择逃进皇宫。对过目不忘的段淳玉来说,进皇宫简直是熟门熟路。
踮起脚尖,屏住呼吸,段淳玉摸进了皇帝的寝宫。
躺在床上的李非被惊醒,他掀开帐子,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段淳玉。
两人对望了一眼,李非缩回身子,朝睡在另一边的李邵厄说,“四叔,有人。”
原本还在做着美梦的李邵厄一下子直起腰杆,东窗事发地大叫,“完了,完了,我这回是不死也得死了!”
辅佐皇帝不当外加侵犯大罪一条,最坏的是被砍头,轻一点是流放边陲!李邵厄顾不得赤身裸体就想往外面跑,等看到段淳玉张口结舌的表情后,他想这下真的是完了,搞不好就是外交问题了!
男人和男人是可以睡觉的,两个男人睡在一块也很正常,他小时侯就常常和下官一起睡,弄不明白李邵厄为什么这么紧张,段淳玉疑惑的看着他。
李非倒是很坦然,穿着单衣就笑呵呵地迎接突如其来的客人。
老天明鉴,现在的李非笑得非常夸张,好象要把一身的笑容都奉献在此刻。
“有什么好事吗?”段淳玉不禁问道。
“四叔喜欢朕呢。”李非幸福地回答。
喜欢吗?段淳玉沉默了一下,紧接着愣愣地问,“什么是喜欢啊?”
李非随之沉默,闷着脑袋拼命地想找到个完美的答案。
片刻,李非喘口气,“好累啊……”要他正经八百地思考问题真的是件痛苦的事。
“总之呢,如果你喜欢一个人的话就会很高兴。”
“高兴什么啊?”
李邵厄光着身子看他们你问他答的,好象自己成了个隐型人。觉得也许是自己太过紧张,他微微松口气,猛地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穿,立刻钻回床上。
“就像四叔花了好几分钟对朕的****做****,再把***放进***,因为很****,所以很***,大概就是这个吧。”
李非口齿清楚,明明白白,丝毫没有犹豫,理所当然得很。倒是李邵厄整个人浑身发噪,脸红得跟包公似的。
瞧李非美得,段淳玉想起了上官菊。想着想着,突然握住了李非,“恩人,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李非依旧笑得灿烂,“什么事啊?”
“我想郑重地向你提亲,我要娶你的老婆!”
就和当初一样干脆,李非说,“好啊!”
哪有皇帝做媒的?哪有皇子提亲的?看着胡来的两人,李邵厄也只能由得他们去,先穿衣服,先穿衣服……
李非的手搭上了李邵厄的肩膀,“四叔,我帮你。”
皇帝居然伺候他穿衣??李邵厄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他不是做梦,他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一国之君在替他穿衣!
轻轻抱起李非的身体,李邵厄的头往他脖子里靠。
“四叔,你真会黏人。”说着母亲小时候对自己说过的话,李非圈住了李邵厄的头。
良辰美景耐何天,妨碍别人恋爱会被马踢,段淳玉识趣地为他们掩上门。
才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上官菊的声音,“相公,你要去哪里啊?”
鹿死谁手,尚未得知……
天气渐渐转凉,距上官菊成功突破段淳玉矜持的防线,终而下嫁已经有三个月了。在这三个月里,文武百官对皇帝的一致感觉是:春风啊,春风你把我吹起。
皇帝几乎天天在笑,时时在笑,笑得那么地温柔,让人如沐春风。
李邵厄下棋的手在微微颤抖,对面的下官眼神如刺,逼得人不敢看他。
冷汗流了下来,李邵厄知道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
“我……我认输……”
“好啊!!”皇帝在一旁大喊,“下官果然名不虚传,替朕扳回一局!有赏!”
下官拱手,刚要答谢,兵钱气冲冲地跑了过来。
“皇上,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躲吗”这回,轮到下官冷汗直冒了。
自从被主子抛弃后,这个兵部侍郎很好心地收留了他,以抱他的救命之恩。其实当时只是很顺手地拉了兵钱一把,就让兵钱三番两次要差点以身相许。段淳玉非常多管闲事地要下官摆平这件事后再来见他,下官无可奈何,出于无奈,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地留在了兵钱身边。
兵钱的脚步快得令他要跌倒,来不及喘气,他急急地冲皇帝说,“那个……下……下……”
“下官不在。”李非闭着眼睛撒谎。
“下官有要事禀告!”
李邵厄放下思考不出来的棋局,扭头问,“出什么事了吗?”
原本躲在花丛中的下官也觉得气氛不对,将脑袋伸了出来。
“啊!下官!”兵钱一路小跑地来到下官面前。
“干……干什么……?”下官紧张兮兮地问。
“原来你躲在这和诚亲王下棋啊。”有点忘了正事的兵钱马上谈笑风声道。
“兵部侍郎大人,到底是什么事啊?”怎么就不能有一点危机感呢?李邵厄略带气恼地问。
察觉到自己的失职,兵钱立马跪下,“臣罪该万死!臣居然如此徇私,臣实在有愧皇上的厚爱,臣……”
“到底什么事啊?”三个人的话音同时落地。
“是这样的。丞相由于自己的妹妹没当成皇后,而且皇上对诚亲王又很器重,丞相似乎深恐自己的位子不保,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做出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他对皇上也是爱到深处责之切……”
“兵钱,别帮他说好话了。”
相处的日子下来,下官已经摸清兵钱的个性,老是以罗嗦的话来掩盖自己的心软。杀人就是杀人,放火就是放火,偏偏要找理由替犯人说些冠冕堂皇的好话,以此减轻一下自己心里的不安。
很多时候,看到这样的兵钱,下官都感到万分的焦躁。狠不得骂上两句,可奇怪的是就是狠不下这个心!
“其实是……其实是丞相大人勾结番帮造反了……”
要打仗了?要打仗了!!李非一下子从坐椅上站起来,“朕要御驾亲征!”
李邵厄突然心跳加速,好象又有很不好的感觉啊!
作战的武器李非挑了半天,连战服都是选了好久才确定下来。
“四叔,你看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