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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悄悄走到床边躺下,拂阳转过身来搂住他,“又做梦了?”
停云摇头,“怎么也睡不着,所以才来找你聊聊。”
“是因为大哥成亲吗?”拂阳问道,“你说男人为什么要成亲,与一个原本陌生的女子共度一生呢?是因为寂寞吗?”
停云先是一怔,随即笑出声来,“蠢材!成亲不是因为寂寞,是因为要传宗接代。”
“哦。”拂阳闷闷应了一声,“可是如果我们以后都娶了妻,晚上就不能总睡在一起了。”
“我才不成亲呢。”停云斩钉截铁道,“有大哥传宗接代就可以了,我才不要小孩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你也不许成亲,知不知道?”
“我也不想成亲,可是我却很喜欢小孩子。粉嘟嘟白胖胖的,真是可爱。”
“什么!”停云一骨碌坐起身,狠狠在拂阳胳膊上拧了一下,“你怎么可以成亲?再说也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你啊!”
拂阳一愣,心头一阵酸涩,暗想着原来你也瞧不起我啊。这时听见停云呵呵一声轻笑,“要是你成了亲,某日清晨醒来看见一个姑娘躺在你身边。然后你就问:‘请问姑娘是谁啊?怎么会在我的床上?’想想看你的妻子会哭成什么样子。哈哈……”
拂阳这才明白停云是在打趣自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望着对方。停云渐渐止了笑,悄悄窝进他怀里,闷声道:“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你娶了亲就不可能总陪着我了,难道你不想一直陪着我吗?”
见拂阳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半天也没有开口回答。停云有些不高兴了,“那些女人哪有我好?她们都没有我这么耐心。为了让刚认字的时候每个字我都教你几百遍,手都写酸了。另外我还帮你记路,还帮你记得东西放在哪里,总之很多很多。所以说你没有我是不行的,对不对?”
没有你便不行?拂阳心里颤动了一下,稍稍一设想,发现没有停云自己真不知该怎么生活。心头浮起一阵阵情绪,有一分欢喜,倒有七分悲哀。
见拂阳仍然沉默,停云气得翘起了嘴巴。眼珠一转,突然凑到他耳边低低道:“不说以后就不和你做那个游戏了。”说完忍不住红了脸。
拂阳俊面也是一红,“嗯。”他敷衍着答了一句。
停云立时雀跃了,他欢天喜地的搂住拂阳,心头一块大石终于落下。自己每夜做噩梦惊醒时如果没有拂阳的安抚就不能继续入睡,真是不敢想象没有拂阳的日子,其实自己没有拂阳也是万万不行的。
刚想告诉拂阳,拂阳却已经先开了口,“快睡罢,昨日是请了假回来的。明日一早还要回书院呢!”
“不!”停云满腔喜悦立时化为乌有,他一骨碌坐起身来,有些赌气似的道:“我才不回去,要去你自己去。”
拂阳也跟着坐了起来,“为什么不回去?”他疑惑不解地问。
“哎呀你又忘了!明明我昨天才告诉过你的。我不想去是因为书院的人都欺负你,尤其是林春、陈江都还有赵思,嘴里不干不净也就罢了,连看人的眼神也是色色的,真是令人作呕——也不看看他们长得多对不起人。”
“噢,”拂阳终于回想起停云确实跟他提过,只是当时究竟为何突然提起以及具体说了些什么已记不清了,“我念不念书其实无甚分别,只是停云你不成,大哥还指望你也象他那样中个状元呢。”
停云连忙啐了几口,“我才不要做状元。大哥以前多么好,爹死了后他就象是我们的爹。可是自从他中了状元在京城呆了几年后人完全变了。整日阴沉个脸不说,还常教训人,象被鬼附身似的,简直可恶死了。”停云忿忿地说着,越说越觉得生气。
拂阳忙捂住他的嘴,“不要再说了,被大哥听见了他会骂人,大哥今天好像不太开心似的。”
停云用力掰开他捂着自己口的手,喘了口粗气才道:“我才不怕他,我又没有说错。”
拂阳想了想,也隐隐觉得几年前大哥从京城回来后就很凶,不过大哥去京城之前是什么样他已经记不太清楚。见停云还兀自义愤填膺,似乎怒气一时消停不了,于是凑到他耳边低低道:“不如我们做那个游戏罢,这样说不定你就可以消气了。”
停云微微红了脸,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两人便相拥着躺下,又一起缩进了薄被里。
黑暗中拂阳轻轻咬住停云的耳垂,感觉冰冰凉凉,玛瑙似的。一边将手伸到停云的衣服里轻轻抚摸着,一寸寸,一片片,动作极为轻柔。
停云的呼吸渐渐急促了,睁大了水眸媚眼如丝地看着他。残月如钩,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静静泻在床上,均匀地洒在两人身。凌乱的衣衫,交缠的躯体,急促的呼吸,迷乱而又撩人。
拂阳可以清楚看见他眸中盈盈的水波,以及双颊上朵朵嫣红。虽然是与镜子里的自己同一个模样,却又是截然不同的风情。朝霞不足以形容其艳,晚霞不足以形容其清。每次看见停云的这个表情,他总觉得心头有一簇火苗燃烧着,先是星星点点,最后化作燎原之势,象是要把自己整个地焚毁——只是就算被焚毁他也是愿意的。
凑上薄唇吻了吻停云,感觉到他的嘴唇又烫又湿,于是加大了力道,从轻啄变成了吮吸。探入舌尖,与对方的小舌拼死交缠,你争我夺,激烈时恨不得将对方揉碎了融入自己,温情时又恨不能把自己揉碎了融入对方。
迷乱中拂阳用手指夹住了对方的敏感之处,引得他一阵阵轻呼。见他满面的喜悦陶醉,拂阳的心里也是欢畅无比,依照着本能摩挲着,逗弄着,惹得停云在床上弓起身子呻吟不已。
两人刚刚是能够体会情欲的年纪,一切却又是朦朦胧胧的。自从几月前同浴时无意间发现这样抚摸对方可以引发莫明的欢愉,两人便乐此不疲。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却都不肯去深入探究,也心照不宣地共同保守着这个秘密。
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呻吟声也越来越大,连窗外的秋虫听了都羞得停止了鸣叫。两具洁白无瑕的躯体紧密交缠着,胡乱的在彼此身上摩挲亲吻,忽重忽轻的撕咬拉扯,无一不引发着难以言传的汹涌情潮。
良久后两人终于平息了下来,却都不想动,只是维持着拥抱的姿势躺着。外面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已经到了三更。窗外凉风萧瑟地吹着,院子里梧桐树叶纷纷坠下,在月光下跳着生命最终的舞曲。因为是最后,所以才尽心尽力。
拂阳稍稍动了动身体,轻声道:“停云,你说别的兄弟也会做这种游戏吗?”
停云认真想了想,“一定是感情特别好的才会。比如说大哥,我看了他就讨厌,才不会同意这样。”
“噢,原来是这样啊!停云你懂得真多。”拂阳由衷地赞扬了一句。
停云又红了脸,期期艾艾道:“呃……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猜想,又或者只有孪生兄弟才这样。我们落地时就紧紧抱在一起,听说还是口对口呢,嗯,一定是在娘胎里时你总是抢我嘴里的东西吃。”
拂阳连忙摇头申辩,“怎么会呢?我一向都把好东西让给你吃的。”
停云呵呵笑了起来,“那一定是我抢你口中的东西吃,所以一落地你就气哭了。而我肯定是因为忙着吃东西所以才哭得比你晚,最后成了弟弟——唉!我贪小便宜吃大亏了。”
拂阳闻言觉得有理,于是也笑了起来。模模糊糊间睡到了天亮,趁着丫鬟进来之前两人起床收拾了狼藉,换上了干净的床单。停云虽是万般不愿,但是想到大哥风惊雷的棺材脸,最后还是委委屈屈地随拂阳去了书院。
一路上停云都磨磨蹭蹭,不时停下来休憩,等到达书院已是黄昏时分。趁着停云躺在床上休憩的功夫拂阳出了房门,去找李墨言。他对李墨言有着说不出的好感,又感激那日课上他好心替自己解围,所以特意从婚宴上拿了些精美的点心带到书院给他品尝。来书院的路上不小心被停云看见,还被停云讥讽了一通。
走到湖边,远远看见湖心亭里站着李墨言。仍然是一袭发白的青衫,临风而立的身姿修长挺拔。
(四)
拂阳走上通往湖心亭的九曲回廊,到了亭边时见墨言依然伫立在风中,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来到。
迟疑着咳嗽了一声,“先生。”
李墨言缓缓转过声来,面色似乎有些苍白,星眸中也布满了血丝。他勉强展颜一笑,“是拂阳啊!”一边招呼他坐在亭中石凳上。
石桌上摊着一幅未完成的画作,上面是两朵并蒂的莲花。拂阳“啊”轻呼了一声,“先生也喜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