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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瞪著他,扯了嗓子喝道:瞧什麽瞧,觉得老子比你标致麽?
少年狠狠盯著我的眼睛,突然伸手,冰凉的指尖在我脸上搭了三下,便蓦的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来。
一眨眼的功夫後,我敲晕了他。
毫无廉耻的顺手接过怀中少年的长剑,右手一松,少年柔软的身子冷颓然倒地。
冷冷俯视脚下的少年,我哼了一声:老子几十年前冲破全身经脉要|穴的时候,你小子还没生哪。
第5章
人生在世,不就是得过且过这四个字。
认准这个理儿,走到哪里都过得舒心。
当然前提是,身边那只聒噪的老麻雀给老子安静的闭嘴。
尤四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生活情趣,前脚谄媚道:二叔公,小侄跟著您混,定然高枕无忧前途无量;後脚跟著拍马道:二叔公英明神武,天下无敌,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去你奶奶的一统江湖!
老子只想过清净的日子。
一脚踹在他脑门上,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字:滚!
一日便是这般了无生趣的给老子过了过去。
想起原先在山里赏花赏鸟,说不上如何雅趣,却也是生动活泼精彩之极。
早先穷极无聊时,虚荣心作祟,也曾小小幻想出山的风光:脚踏七色祥云,身披五彩盔甲,雄纠纠气昂昂,所到之处都是千人敬仰万人瞩目,无数顶尖高手心悦诚服,伏地齐赞:大哥千秋,与世万福。
回首如今,身著灰旧衣裳,遍布补丁泥黄,骑著三钱一只初生小毛驴,摇摇晃晃,颠颠倒倒,心中不免酸甜苦辣,五味陈杂。
尤四哭丧著脸:“二叔公,天色将晚,不妨先寻个地方过夜。此处荒郊野岭,凶兽颇多,多,多,多,”他抬头瞧了老子一眼,赶紧捂著青紫的眼圈小声道,“……最适烹饪煮烤,小侄当年在庐山跟著一位朋友学了点手艺,二叔公若是不嫌弃……”
他话音未落,一阵狼嚎远远传来,小毛驴惊得倒退两步,宁可原地打转,也不再前行。
我心中烦闷,摆摆手:也罢,今晚委屈点,你去给我捉两只小狼来,咱们尝尝狼肉好了。
尤四脸上腾的变色,两股战战:多,多谢二叔公赏识。
我摸著下巴:自家人麽,嘿嘿,快去快回,老子要吃新鲜的。
打发走尤四,我将小毛驴栓在树上,一面蹲下,摸著它低垂著的脑袋,低声道:小四,不是老子不疼你,你若是有点骨气,也不用栓在老子身边。
一宿无话。
第二日天明,潜了尤四探路先行。
三刻後,那老混蛋携了两壶酒,满面堆笑:二叔公,向前不远有一家小店,今夜可得好生歇歇。
我老远闻得酒香,不及等他走近,便牵了小四上前,接过酒盅眉花眼笑:是杜鹃红啊,好小子,总算有点你祖爷爷的样子,可成大器。
尤四分外欣喜:小侄往後全仗二叔公照应。
我拍拍他肩膀,将小四教到他手里:你尊老我爱幼,有我吃自然少不了你的。
顺手将他手里剩下那壶酒盅也接过来,拔了塞子,便要往嘴里灌。
上好杜鹃红,陈年佳酿,拔塞即是芬芳扑鼻。
酒将沾唇前一刻,突然想到:如此好酒怎会隐没在这荒山野岭当中。
眼光一转,背襟一凉,劲风袭来,心下暗道不妙,翻身跃起,将酒盅护在怀里,转身在空中绕了两圈,才硬生生避了开去。
身子尚未落地,又是一阵疾风,若是出手抵挡,怀中两坛老酒难保其一,左思右想,干脆将背心卖给对方,死前也要喝个痛快。
只听一声清冷的声音:这回可让你落在我手里。
我不理他,拔了塞子便往嘴里倒酒。
酒香如蛊,沁人心脾,老酒落肚,胸腹烫暖,全身三千六百个毛孔无一不舒展。明知背後不妙,却也懒得躲避,只求这一刻销魂。
尤四惊道:二叔公小心!
老子仰天大笑:痛快痛快!
一把舍了酒盅,拔掉另一壶酒塞,跟著仰头倒入。
尤四啊了一声,脸上又惊又喜,想必背後那人定是在最後一刻终於撤手,保下老子一条命来。
两壶老酒下肚,一个酒嗝涌出。
我慢慢转过身子,一道寒气扑面而来,明晃晃的冷剑指著老子的鼻头,剑尖一钩如月。
尤四哭道:那小子给小侄喂了剧毒,小侄也是情非得已,二叔公……一切请千万看在祖爷爷脸上。
去你奶奶的,你祖爷爷的脸早就给你这吃里爬外的东西丢光了。
我斜睨著对方:这个机会甚好,杀了我只是扎眼功夫。
初晨的阳光落在少年华贵的衣衫上,更是显得清雅如画。
那少年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满是凶狠之色:说,你到底几岁了?怎麽会是尤鹤四的二叔公?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难缠。
杀不了你的时候拼命想要杀你;真正有机会下手时,却又尽问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我双手一摊,掌心里一只空壶翻了两个筋斗跌落在泥地上。
尤四见我似有不妙,赶紧谄媚道:莫少侠,趁著这老妖怪毒性上身,赶紧下手,若是让他缓过来,咱俩都死无全尸。
第6章
树倒猢狲散,这就是江湖。
尤四活了这麽几十年,年少时不知轻重,仗著一身微末伎俩四处树敌,闯出一点芝麻大的名声,说正绝对不正,说邪也没邪到哪去,顶多便是折了几个有头有脸人物的兵器,誓死不愿以身想许,於是被黑白两道追杀多年。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
是以他话音刚落,便阿唷一声被那少年一脚踢中檀中,气郁於胸口,当下背了过去。
少年冷冷道:这种贪生怕死的人活著也算是你家门不幸,不如我替你收拾他,不用太感谢我。
我笑:那是自然,若是我单单一脚也定然不过瘾,赶著机会在他死前狠狠折磨他一遍,最好广发红粉令,让他欠下那一屁股的风流债主,全部找上门报仇。
少年道:你想救他?
我摇头:算了,还是直接一剑了帐,简单实惠。
少年哼道:你想要他命,我便偏偏要他活。
我故作忧郁:阿弥陀佛,老衲一向有好生之德,施主饶了他可造七级佛屠。饶了我们俩,可造二七三十六级佛屠。若是连我家小四的命也一起饶了,基本上就功德无量了。
少年漂亮的脸蛋上全是怒意,踏上两步厉声道:你家小四是谁?
我遂朝正在津津有味就地吃草的小毛驴瞥了一记秋波。
。。。。。。
被人追杀的滋味,果然不好受。
尤其是在你身上中了软消蚀骨散之时。
偷袭,突袭同伴,杀人灭口,下药追杀。。。
这少年果然不是简单人物,不仅打入正义人士集团核心内部,还能保留我邪派中人的赤子之心,且不说他比尤四高明上多少倍的功夫,单单是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品性,也必是我辈中人个中翘楚,比之那虚伪人君的许大侠不知强出多少倍。
思及此处,不由随口问道:你将许凌云父子也做了麽?
那少年不答,剑花朵朵剑影团团,意欲将我困绕其中。
傻孩子,若是让你轻易的困住,老子还担的起绝世高人这四个字麽?
眼见日头越高,再过不久便是午饭时光,遂收了戏弄之心,抖擞精神,左手一招青龙戏水,右手一招百凤朝鸣,拳打南山,脚踢北斗,穿花绕树,百变神行,不消一刻,少年额上汗水点点,已是颇为吃力。
由於内力流逝太半,只得靠精妙招数取胜,是以最後不能得意洋洋大笑三声点倒他,只能一记手刃硬碰硬放倒对方。
活动一番筋骨,伸个懒腰,慢声道:喂,不用装晕了,赶紧起来赶路要紧。
尤鹤老四应声而起,一个鲤鱼打挺,腰板翻得利索。
他一起来,便抱著老子腿脚痛哭流涕:“方才以为二叔公当真中了人家暗算,小侄好生担忧。小侄在探路时中了他暗算,逼不得已竟然出卖二叔公。”他一边哭一边小小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刮子,“二叔公千万瞧在祖爷爷的脸上,饶了侄儿,555。”
他奶奶的,你祖爷爷的脸都瞧了一千一万次了。
我一脚踢开他:去搜一下有没有解药,妈的,拿了解药赶紧上路。
那少年安静的伏在地上,华贵的衣衫沾上清晨的露水,衬得一张脸蛋竟是晶莹如玉。
遂不由叹道:好好一个少年郎,生得这样不去寻芳问柳,对得起父母麽?目光触及他脚边掉落的那柄长剑,心中更是难舍难分,只是身子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