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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和心头一凛,暗道:「倒不可小看了这个丫头,果然有点见识。」遂缓了口气道:「我又何尝愿意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杀人,实话告诉了你吧,这其实便是你们宫主的意思,不信你去问粉黛。」
胭脂道:「我自然会问。」忽见粉黛走进来,眼含泪光道:「胭脂,你让开吧,这的确是宫主的意思。说穿了,姑娘也是一片苦心,为了公子好,你就别再坚持了。」
这一番话就如一个焦雷一般,轰的胭脂目瞪口呆,一时间只觉手脚都凉了,暗道宫主怎可如此狠心。就这样杀掉苏雪衣。
褚良得意的大笑,便要拔剑上前,忽然又看到眼前白影一闪,一愣神间,腰畔之剑已被苏雪衣夺走。
他又是羞恼,又是惊诧,暗道苏雪衣的武功竟如此高明,看来此番必经苦斗。所幸宫主必定派了七杀手监视于他,到时只须叫出他们来,定可胜券在握。
正自琢磨间,忽见苏雪衣仰天长笑起来,说不出的凄历,良久方歇,黯然泪下道:「独孤,慕容,你要我的性命,随时都可以拿去,何必要假手这些人。你应该知道,死在他们的手里,将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耻辱。你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哈哈哈,你休想,我绝不会让你如愿的。」言罢倒转剑尖,凝起毕生功力,一剑向自己胸膛刺了下去。
苏雪衣的武功本就甚高,这一次又是他全力而为,别说胭脂了,就连褚良这样的高手也是无力阻止,眼看一场悲剧就此酿成,忽闻一道风声直奔苏雪衣而来,以快捷无比的速度击落了他手中的匕首,苏雪衣正在病弱之时,更是被这强大无比的力道击的向后退了几步,方一下子坐倒在床上。
所有人全部目瞪口呆,苏雪衣更是惊诧,世上竟有如此武功的人,向地下看时,不过是一枚小小铜钱,这令他更为惊恐,抬眼看向门外,只见独孤傲满面寒霜的走了进来。
这下子除了胭脂,粉黛和苏雪衣,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尴尬,惶恐起来,褚良刚要张嘴说什么,独孤傲已冷冷的道:「你给我出去,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说。」说完不带任何表情的看了芳和一眼,冷哼了一声道:「你也一样,出去。」
一瞬间,人走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胭脂和粉黛留在这里,独孤傲的神色才和缓下来,先到苏雪衣的身边,看了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良久方舒出一口气道:「幸亏我半路上回来了,否则可真的要抱憾终生了。」言毕回头望着粉黛,森冷的道:「你果然是个好丫头,倒懂得随机应变啊,你看着那郡主来了,就以为她最大了是吗?把我的吩咐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我念在你服侍我多年,准你留个全尸自尽,你去吧。」
粉黛花容失色,看一眼独孤傲没有丝毫表情的面孔,情知这次不可挽回,一旁早急坏了胭脂,她和粉黛一起服侍了独孤傲这么多年,焉能没有感情,忙跪下哭道:「宫主请饶了她吧,奴婢知道粉黛不是这样的人,请……」话未说完,已被独孤傲冷冷的打断:「胭脂,你这次有功,我自会封赏,但功是功,过是过,两者不能相抵,你下去吧。」
胭脂见状,心中也不由乱了,独孤傲竟是立了心要杀粉黛,再也顾不上什么尊卑,大声道:「宫主,我们做奴婢的,命薄如纸,胭脂也不敢抗争什么,只是粉黛乃是被姑娘蒙蔽,宫主对姑娘一声不问,就要杀粉黛,这未免太不公了,哪怕让粉黛戴罪立功呢……」
忽闻独孤傲森寒笑了几声:「谁说我一声不问,我敬着她,她就是郡主娘娘,我若要杀她,一样是荒野里的一堆白骨。」他又冷冷笑了几声,只让胭脂不寒而栗,暗道这次风波必不会善了,不知要多少人掉脑袋了。
正心焦间,却听苏雪衣幽幽叹了口气道:「如果是我求你,对他们网开一面呢?」
独孤傲霍然转身,不能置信的望着苏雪衣:「雪衣,你说什么?她们险些害了你的性命,你还为她们说话?你怎么这么傻……?」话未说完,便被苏雪衣打断。
他凝视着独孤傲的眼睛,苦笑了一下道:「是啊,我是傻,我就是个这么傻的人,独孤,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不然我们何至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话未完,心中难受之极,回头悄悄弹去了一滴泪水。
独孤傲看他凄凉的背影,想到两人便像是永远不相容的水与火般的关系,铮铮铁骨不由都化作了绕指柔情,一时间只觉万念俱灰,长叹了一声道:「算了,你既这样说,今日之事我就不追究了。就当作是为你积点功德,好歹要把这病撑到漱玉回来的时候。」说完狠狠一瞪粉黛:「今日之事我且记在账上,下次若再犯,定杀不饶,你要知道是谁救下了你,日后好好服侍,否则你知道我的脾性,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苏雪衣看着他的无上威严,忽然觉得感伤,独孤傲见他又怔怔的流泪,忙问他怎么了,苏雪衣方哽咽道:「没什么,只是忽然发现我其实并不认识你。就在刚才,我才发觉,你是独孤傲,不是慕容临。」
独孤傲见他又钻进了牛角尖,不由发急道:「雪衣,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就是慕容临,那个对你无怨无悔的痴心的慕容临……」他话未说完,苏雪衣已激动的大喊道:「不是了不是了,慕容不会动不动就用杀人来维护自己的威严,他喜欢说喜欢笑,他不会前一刻还和自己的丫头斗嘴,下一刻便要杀掉她,完全不念一点旧情。你不是慕容临,你是独孤傲,高高在上的绝世宫主。慕容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一边说一边早痛倒在床上。
独孤傲沉默不语,看苏雪衣不住的重复着:「他已经死了,慕容已经死了」的话,他自己仿佛也能感受到对方那刻骨铭心的痛楚,轻轻将苏雪衣拥入怀里,他叹了一声:「雪衣,我承认,做绝世宫主确实要无心无情,但我永远不会对你这样的,我对你的心永远不会改变……」
苏雪衣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打断他道:「那有什么用,你能为了我重新变回慕容吗?不要你的威严,不要你的冷酷,把对我的情意分一点给别人,不要什么事动不动就用鲜血来解决,你能吗?高高在上的独孤宫主,你能做到吗?」
独孤傲深深的看着他,他太明白这个情人了,在他的生命中,由始至终都是一颗善良的心,虽然他做了捕头,对坏人是绝对的无情,但对弱者,他却是同情有加,这份同情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感情空间,甚至超过了他对自己的情意。
总要有人退一步吧,他无奈的想,将苏雪衣柔弱的身子拥的紧了一点,他笑着安慰道:「好吧,我答应你,我会慢慢的改变的。雪衣,你知道我就是这样无心无情的过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一下子就改过来,但我答应你,我会为了你逐渐改变的,你就在我身边一直监督着我好了。要是你离开了,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回到从前。」
苏雪衣看着独孤傲对自己调皮的笑了一下道:「怎么样,我这个留住你的方法高明吧,你若想我的丫头仆人不再受苦,就要留下来为他们撑腰呢。」一瞬间,他又想哭,但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埋首在独孤傲的怀里:先就这样吧,这样的独孤傲是他拒绝不了的。就让他再沉沦几天,等到梦醒了,等到痛苦将自己灭顶的时候,最起码还可以有一份甜蜜供他回味咀嚼。
第二天,独孤傲便去找到芳和,两人一语不和,立时翻脸。那婚约本来独孤傲从来没回应过,才让芳和以为他已默许,如今关系破裂,独孤傲便趁机表现了自己不会对那个所谓的婚约负责,芳和一气之下,愤愤离去,只等着看他和苏雪衣会有什么下场。
浮着淡淡梅香的暖阁儿里,帘幕低垂,苏雪衣正在里面睡午觉。胭脂和粉黛在屋外一边做女红,一边小声的说着话。
独孤傲走了进来,两人忙起身迎接。胭脂小声道:「公子正睡着呢,宫主可要进去吗?」
独孤傲向里望了一眼,摇头道:「不了,好像睡的很熟的样子,难得他能有这么一个好觉,就随他吧。」说完在外间桌子上坐了下来,粉黛忙倒了一杯茶来。他慢慢品了一口,也就放下,问粉黛道:「今日里咳嗽的可强了些吗?有没有咳血?」
粉黛答道:「咳嗽倒没见大好,只是没咳血。精神也不错,宫主放宽心好了。」
独孤傲笑着点了点头,苏雪衣的病现在已成为他的一块心病,独孤漱玉一天不回来,他一天放心不下。看了看胭脂道:「漱玉怎么还不回来,他当初离开的时候怎么说的?」
胭脂摇了摇头道:「走的时候只说时间不会太久,谁知这都过了一个多月了,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