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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找的他。”如果分手的起因源于这里,那么…“对不起,让你…”
“这跟他没关系。”事到如今,已经没了退路,既然谈开了,就别再隐瞒什么,“事情说开了,我也不想骗你。”
接下来的话萧拓知道杀伤力很大,但他却急切想知道答案。为什么这么久的感情会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平稳的生活突然起了波澜,而对它的前兆却一无所知。
见萧拓拧紧眉头,勾鸣深吸进一口冰冷空气,吐出让人冻结的真相,“其实从上大一开始,我就觉得周围生活的圈子变了,你知道M大是私立,我身边接触的每个人都很有钱,想融进他们的圈子,就得舍得花钱,当然花了钱,才能看到更多大开眼界的东西,我喜欢那种生活。所以去酒吧也成了常有的事,和郭树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不过我跟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虽然有钱,可我再怎么也不可能看上那么猥琐的人。当时就觉得所有都是他一相情愿,他给钱我就拿,后来多少对他有了依赖。其实提上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不想,就一直找借口,再后来他居然尾随我到家里,就…”
看着勾鸣翕合的嘴唇,萧拓觉得眼前这个人越来越陌生,虽然站在一起,心却相隔甚远。
扫了眼迷惑的萧拓,勾鸣紧了紧唇角,“到了广告公司后,那种感觉又和学校不一样了,也知道权和钱的厉害,我知道是我连累了你,以前你不会那么畏缩,连家门都不敢出,但你躲在家里永远都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样子,我很想让你看看外面的世界,因为知道你一直想去新锐报社,就托人找了关系。”说到这勾鸣忽然联想到什么,顿了顿语气,“看你很快进入工作状态,我心里也好受些。再后来…有的事你也看到了…我当时确实很矛盾,你要知道生活方式不同的两个人是没办法勉强在一起的。”
“你不用再说了。”心脏间歇跳动,萧拓摇了摇手,打住勾鸣后话,太阳|穴突突胀痛。
“你听我说…”毕竟有血有肉相处在一起二十多年,不舍的感情勾鸣还是有的,“咱们虽然做不了恋人,但朋友还是可以的啊,又不是人不在了。”说到后面勾鸣的声音渐渐变小,刻意的微笑慢慢消失,叹息中夹杂着惋惜,“只是我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
“我都说你不要再说了!从头到尾你当我是什么?!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你想要的只有纸醉金迷的享受?对人一点感情都没有了么!”
被突来的吼声吓住,勾鸣哆嗦了一下肩膀,见萧拓眼圈泛红,他心里也不好受,“怎么能没有,以前我说过的话现在也不会变,我对你和对他们不一样…”
“是不一样…是不一样…”不知何时,愤怒在重复的言语中转为沉重伤痛,勾鸣出轨的一幕幕接连不断浮现在眼前,和陌生男人亲热接吻,以加班为借口的彻夜不归,还有那条'你什么时候和那个穷鬼分手'的短信。
小时候的那种依赖,如今已经荡然无存。他们接触的人和物每天都在改变,人现实了,在一起时的天真无邪也就失去了单纯。
感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有太多因素搀杂其中,人心是会变的,有几个人活得像他一样,一成不变,无欲无求。原来花花世界很容易把人骨子里的东西引诱出来,以前是他太简单了。
只是这样的变化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他来说太残忍突然。就在刚刚回来的路上,他还在勾画他们重见光亮的美好未来。
“真的不一样…我是喜欢你的…”只可惜勾鸣更多的安抚被萧拓苦涩的哼笑噎了回来。
“别再说了,其实…你心里早该清楚,你喜欢的不是我,是钱。对我,只不过是一种内疚和偿还。”
心头猛地一阵抽搐,勾鸣顿时哑口无言,双眼酸涩难忍,不想再解释什么,欲望和现实的纠缠永远也解释不清,这样也好。
“是,郭树的事我一直内疚,想找机会补偿,毕竟是我惹的祸,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离开你我做不到。不过现在好了,事情解决了,你没事,我也放心了…”冷风吹进眼里干涩的痛,忍不住要刺激出泪水,勾鸣忙调转视线,“所以也该是分手的时候了。”
心里害怕的事实被勾鸣亲口承认,萧拓半晌说不出话。
“我走了,家里的东西,改天再回去拿。”酝酿已久的话吐露完,心里空虚得难受,无法再塌实地呆在原地,勾鸣转身离开,脚下走得愈快,眼睛愈湿得厉害,仰头拼命瞧着夜空,还是止不住不停滑落的泪水。
盯着勾鸣看似洒脱的背影走过斑马线,萧拓眼底越来越烫,不知不觉滚下两道热泪。
被最贴心的人在胸口扎了一刀,速度快得来不及反应,脑中还白茫茫的,伤口却已血肉模糊,说出了真相,伤害了彼此,才感到钻心疼痛。
D酒吧。
变换交错的灯光洒向舞池里疯狂扭动身躯的男人们,高台上领舞的男子只着单薄豹纹内裤,大幅摆动挺翘浑圆的臀部,展现娇媚舞姿。
进门的男人身材高大,五官俊美,还没走过厅廊,就几次被游逛在门口的饿狼包围,费了不少工夫才摆脱纠缠,没想到酒吧内更是乌烟瘴气,人蛇混杂。
微皱眉头环视了一周,视线最后才锁定在趴在吧台的男人身上,很不凑巧,在他刚要靠近之时,却被另一个男人抢了先,本以为是熟识的朋友,谁想那人从后抱住趴伏不起的男人,动作猥亵,一双手直接钻到衣下摸来探去。被抱的男人大概觉得不舒服,这才撑起半个身子打掉游走的手。
“萧拓。”拦下准备二度进攻的贼手,目似朗星的俊美男人绷起脸,不悦看向双眼迷离、满面通红的他。
在酒吧混久的饿狼见来者叫出了猎物的名字,很快识相地悻悻离去。
“呵呵,终于有人来了,还是你够意思!”立刻开心地勾住男人,萧拓忙把他按到椅子上。
“说吧,你到底怎么回事。”盯着死按住自己的那双手,男人目光慢慢上移,低着头的萧拓却看不清表情。
“陪我喝酒。”
与勾鸣分开后,萧拓独自回了家,早起还温馨的小屋,此刻看来却分外冷清。床边的柜中还挂着两人的衣服,桌上的杯子、使过的碗筷也是成双两对,惟独人,只剩他一个。
叠得整齐的被子,似没睡过人,萧拓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勾鸣的暗示,而分手的理由更让他意外、愕然,比当初错手杀人还不敢相信。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完全没有睡意,尽管窗户大敞,仍觉得透不过气,呼吸困难。
萧拓明白,如果心疼了,流泪了,受伤了,怎么做都无济于事。
偏偏这个时候往事还一个劲儿地向外冒,那些快乐暧昧与残酷真相想连纠缠,刺激得他再也无法在牢房一样的屋子里待下去。他跑到大街上,找了一家小餐馆喝酒,喝到店铺打烊,又醉醺醺转战其他地方。
被酒精占据的脑子时而晕沈,时而清晰,在神志介于两种状态间的时候,人来到了D酒吧。
潜意识里,这里是他和勾鸣所有悲剧的起点,是把他们引向不同道路的第一个岔道口。
他也要看看,花了钱到底能看到什么样的世界,吸引勾鸣的到底是怎么样的生活。
萧拓不停地花钱买酒,越来越迷离的双眼努力盯着舞动的人群,对不断凑上来调戏或谄媚的男人们不屑一顾,体会到最后,却剩止不住的苦笑。
胡乱拨打同事电话请他们来D酒吧畅饮,结果,只到了眼前这一个。
“你别喝了。”推开萧拓欲抓住的杯子,陆淮默架起他半虚软的身体。
“干什么?叫你就是来陪我喝酒的。”挣扎着动了动,屁股还是想坐回椅子上。
“没说不陪你。”扫了眼周围不时投来各色眼光的男人,陆淮默搂紧萧拓,“咱们换个地方。”
“恩?呵呵,这里不是很好吗?”有灯光有音乐的地方,总比那黑漆漆的寂静小屋好。
“但不适合你。”
怔了片刻,欲言又止,憋了半晌还是没有说出来,萧拓只得乖乖靠在陆淮默怀里,脚步沉重地随他走出了D酒吧。
一头扎进停在门口的车中,身上的酒精味完全压过内部淡香,被麻醉一样,萧拓一动不动,目光呆滞。
“心情不好?上班的时候看你还好好的。”
“是啊,我也没想到。”
车子疾驶在无人街区,时间已过了凌晨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