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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压不打紧,他差点成残疾。
被压在窗台上的章幻本来只是恼怒身後的重量,还有前头硌得慌的硬水泥边缘。所以想挣开,结果後头周某人来了一句:放心,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没有多少人经过的。
敢情他是以为章幻怕被外头经过的人看到,毕竟宿舍1038实在一层,外头就是一大块坪,而窗外这条路,基本上是所有男生,还有下课的学生去食堂的必经之路。
章幻一听就炸了,这混蛋,前面那麽无耻地让他趴著就算了,这回还打算当众表演春宫秀,不,准确点说,已经表演了一段了,只是前面他都没有注意到窗户,因为刚才是阴天,所以窗户那块不是很亮。这会儿太阳一出来,窗户外一片光明。
始作俑者又道:〃不要担心,现在是寒假期间。〃语气里还带著三分笑意。
章幻狠吸一口气,一肘按在窗台上,另一肘抬起,重重往後一撞。
就听得那头色猪一声痛哼,退出他体内。章幻再转过身,飞起一脚,踹在他臀部,某人直接由布料撑开地盘滚到水泥地板上。周歇护著某个地方蹲在地上猛吸气,身体倒没伤著,因为万幸中床不高;不过某个硬梆梆挺著的东西就比较惨了,滚下床的过程中正好擦过床沿。虽然还没到痛不欲生的地步,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也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踹他下床的〃奸夫〃(本来他是不会用这个词,这下是真被气著了,所以用这个词了)自床上坐起,抓了衣裤套上,然後站在他跟前,冷笑一声:〃以後如果想要表演春宫秀,你自个儿面壁自蔚就挺上镜头的了,没必要再拉一个人作陪。〃竟就这麽大摇大摆地走了。
周歇这才明白他生的什麽气,可惜还是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地想,为什麽他就能说走就走,硬起来的东西说软就软了?殊不知章幻在听他第一次提及窗户时便以失了性趣,何况是一而再的提醒,再加上怒气和动作,自然一身轻松的就走了。徒留下某个欲望没舒解还得忍受难言之痛的家夥蹲在地上伤春悲秋。
蹲了半晌,周某人终於止住疼痛站起身,怒气冲冲一脚踢出,却忘记了自己光著脚,於是就有了周某人赤身裸体抱著脚板鬼哭狼嚎蹦来蹦去的一幕。
去他妈的金猪年。该死的混小子。欠插的小混蛋。。。。。。
金猪年的某天下午,太阳正好,1038宿舍内,周某人窜来窜去,喋喋不休。
寒假真是好时光,尤其是这种暖冬时节。周歇正高兴可以有更多的时间跟他口中的嫩小子培养培养感情,所以呢干脆暂时停了一边的店子,只留下章玄会去找他的那家。当然,日期也不再局限与每周单双数,也不是有多大性趣再去看那些来寻欢的人,他还真是放不下章玄那小屁孩,所以基本上每晚必去。
章玄那小孩子挺逗的,越了解他多一点就觉得他跟某个人相似度很高,同样的倔强跟小孩脾气,只是两个人的表现方式不同,这大抵与生活环境有关。小孩每天来也不过说些闲话,一双大眼睛这边转悠两圈那边扫视几眼,无端端一副勾人的样子,也惹了不少嗅觉灵敏但是脑筋豆腐渣的苍蝇,都被周歇一只只拍了回去。
但是他毕竟是里头的人,不可能光来喝酒外加当知心大哥哥,所以有时候碰上对眼的客人,还是要应付,每当这个时候,他只好把章玄丢给风扬。风扬每次都冷冷淡淡地接手了,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不过他看得出来,那家夥对章玄还是不反感的,要不然根本不会理他。
又过了几日。某天清晨在店子的某间客房里,某个客人沐浴出来,一边对著镜子打领带,一边叽咕道:〃喂我说周蝎子,你小子是不是看上谁了啊?〃
周歇莫名其妙:〃什麽啊?〃
那人笑,〃昨晚听到你老叫什麽臭小子啊臭小子的,难不成是那人上了你了不成?〃这人说的自然是反话。因为这个圈里的人都知道,周歇虽然是卖的,但是是绝对的纯1。曾经有个挺有来头的男人带他出场,打著上他的主意,被周歇狠揍了一顿,在病院里躺了一个多月。开始扬言要灭了周歇,後来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没了下文。也就是自那之後,来这些地方寻欢的客人才变得规矩点。
周歇愣了一下,然後大笑,〃得了吧你,有时间管老子看上谁不看上谁的,还不如回你家去好好伺候你那老婆去。〃周歇对客人的很多破事清楚的很,不过平时嘴巴严实得紧,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的隐私暴露,尤其是在这种欢场地方。但是这次例外,周歇话一出口,果然见那男人的脸色变了,青红交错,连领带都没拿正,就忙夺门而出。
切。周歇鄙夷地看了那人离去的背影一眼。这人,明明就是个纯弯的,却不敢跟父母说明,年纪又大了,没法子娶了他老妈指定的女人。他对女人硬不起来,放著如花似玉的妻子在家里,反而经常打著出差的借口跑到店子来混。他不是什麽道德家,不是鄙视那人背叛婚姻,而是看不上那人明明不喜欢女人偏偏又娶了别人耽误人家的青春。
不过──臭小子这三个字──周歇突然间发现自那天那臭小子害得他差点成残疾之後,自己好像有将近十天没有看到他了。别说是看到,就连短信跟电话也没有。
那混小子现在在干嘛呢?
混小子现在正在家里,他伯父家里,规规矩矩哪里都没去,整整呆了十天。连电脑都玩得不痛快。原因是家里的两个主干人物正较劲呢,而他,就是那汉堡当中的香肠,两边夹击,差点没被烫成一团焦炭。
事情是这样子的。他堂哥章虚喜欢林笕,趁著老头子──也就是他伯父元旦回家时带回家去,其实就是变相的见家长。因为他伯父向来随他们几个怎麽玩就怎麽玩的人士,自然会投赞成票,就算不赞同,也不会反对才是,没想到他伯父当场就差点没翻脸。
章幻的伯父章连,是把小时候的他带到这里并视如亲子抚养的人。他自己也有两个儿子,按理而言,应该对两个儿子宠爱有加才是,因为他妻子早逝。说不宠爱倒也不是,只是由著他们恣意做自己喜欢的便是他的方式;至於他本人,则在大儿子满十四岁那年便很少在国内居住。每年当个〃空中飞人〃,在各个大洲大洋间飞来飞去,习惯是每年的重要节日如春节中秋之类才回国几天,如果看到几个儿子没痛没灾祸害人间的,他也就放心地搭飞机滚回他的西方世界去了。这回他算是煞到了。他千想万想左开明右开放也不至於想到他的儿子竟然、竟然会跟男人勾搭在一块,还不是玩玩就算的,弄当真的。能不气死他吗?
偏偏章虚也跟他老子耗上了。自元旦左右那日之後,反正也放假了,就耗在家里,大有你笑脸接受你的新儿媳妇最好、你不答应也得同意的意味。
章连心头那个愤怒啊那个郁结啊,左哭右闹的、撒泼耍赖的,招都支完了,还是不起作用。这不实在没办法,一道口令召外援来了。怎麽说也是家丑不可外扬,所以首先当然是找他的侄子回去。
章幻是被招回家时,家里的气氛差点没让他当场笑出来。不过他向来面无表情习惯了,所以终究是没笑出来。
他首先走到正歪坐著扁著一张嘴的中年人身边,〃伯父,我回来了。〃招呼是必然的,他对他这个伯父,怎麽说呢,几乎可以算是半个父亲了,虽然不是,但是心中的尊重是减不了的。
章连看到他,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眼神扫视了一圈,正要说几句关切的话,突然间眼神一闪,立马就哼了一声,然後转过身去,拖著章幻手臂就往里头走。〃走,小幻,我们不理这种不孝子。〃
身後正是听说章幻回来了进来的章虚,他也冷哼一声,在他们即将走出门时道,〃幻,待会儿记得来我房间一趟。这种老年痴呆症的老头子,能少挨就少挨点,免得被传染,未老先衰。〃说完就上楼了,背後章连跳起脚正要好好咆哮一番。章幻一把拉住他,〃伯父叫我回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来看你们重复多年的斗嘴吧。〃
要说这世间还有谁能让他哥章虚有不同的面部表情的,这里头就只有他伯父章连了。一个未来版的〃小玄〃,再顶著父亲的头衔,变本加厉的捣乱功夫是章虚都管不住的。至於外头那个嘛──章幻笑笑,就是这次他被召回家的源头了。
他且看看他伯父要说什麽吧,确切的说是看他这回又能闹出什麽耍赖的新招儿吧。
章幻以为他伯父这次也不过是因为觉得儿子的做法没有给他空间接受或者没有经过他同意,所以他觉得被疏忽了,单纯的不爽而已;因此还以为他还是会像以前那样耍赖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