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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师为任何人做过记忆格式化。在催眠界的认定中,这是犯罪,是对人性的完整的侵犯。”
“我操!法律还管不住人,道德约束有个屁用?”
“你说的对。所以我虽然震惊,不敢相信,现在也动摇了。也许真的有一个催眠师违背催眠界的基本法则,为你做了记忆格式化。”
许辕想笑,今天的谈话真是里程碑式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看看孙南严肃认真地脸,决定还是不要笑了。他忽然想起一件好玩的事儿,要是孙南用这个表情和气势上电视打广告,就算他说脑白金真的能让小孩儿考上大学能让老头返老还童浇到铁树上铁树都开花,底下的观众也肯定会诚心诚意信服吧?
许辕正乐着,冷不防一个声音说:“鬼头鬼脑笑什么?”
抬头一看,是马弋。
看看钟表,时候差不多了,许辕假装要走,孙南果然拦住他:“别急,留下吃饭吧。”
马弋埋怨:“不用叫他,赶他也不走的。我说许辕,吃饭要付餐费。”
孙南把工作生活分得很清,工作的事很少在马弋跟前提,马弋一来话题就中断了。吃过饭,闲话了一会儿,许辕说家里还有儿事要走,孙南出来送他,走到门口忽然又提起催眠的事儿,“是不是继续进行催眠治疗,你再考虑考虑吧。”
许辕笑:“要是真的痛苦得受不了,搞到格式化记忆,再想起来也没什么好处吧?”
“这个么,我没办法为你做决定。我们不知道你九岁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观点,还是觉得格式化记忆太草率了。也许那样做是有好处的,至少你现在活得很开心,没有像一些受过严重心理创伤的孩子一样变得忧郁、心事重重,你很开朗,如果把特定条件下才会发作的恐惧症抛一边,几乎没有什么心理阴影。这么说吧,那次格式化使得你健康成长了起来,但也留下了一个很大的弊端。因为记忆格式化并不是真的消除记忆,只是把记忆给埋在了记忆深处。恐惧症是潜意识里存储下的情绪和感情,很难和那些记忆一起消失掉,如果不能得到有效治疗,终其一生也不可能消除,遇到合适的诱因还会再次发作。”
“我的恐惧症永远都不会好了吗?”
“如果不找到那段造成你心理创伤的记忆,有可能会这样。”孙南无奈地点头。
许辕又笑,觉得今天的事儿从头到尾透着奇怪,叫人不敢相信。都走出去老远拦了一辆出租车,孙南忽然从后面追上来。
许辕把头从窗子里伸出来:“还有什么没交待完的?”
“找个不错的人陪陪你,”这种奇怪的话从孙南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显得合情合理起来,“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都需要有一个人陪在你身边。”
问题是,谁是合适的人呢?而且,我也没那么脆弱吧。许辕笑笑,缩回车里去。
22、
下午把带回家的工作做完,午休了一会儿,许辕打了个越洋电话到美国,和外公查良桢聊起自己小时候的事儿。
许辕爱玩,他外公查良桢比他更爱玩,俩人一个在美国一个在国内,各玩儿各的,一年不联系也是常事儿。电话接通,外公还是和以前一样风趣可亲,可是聊着聊着,许辕第一次觉得不太对劲儿,小时候的记忆和后来的记忆好象真的不太一样。
许辕试探着问:“我小时候挺皮的,闯了不少祸吧?”
查良桢奇怪地笑起来:“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亲爱的外孙,你想想你中学和大学时的样子,就知道你小时候的样子了,哈哈哈!”
“我九岁那年害了场大病是吧,是什么病啊?”
“你今天有点奇怪,辕辕,出什么事了吗?”查良桢口气有些变了。
“没什么事儿,就是看见一只小老鼠。”许辕笑嘻嘻的。
“恐惧症又犯了?”查良桢紧张地问。
“没事,已经好了。”老头儿一把年纪了,许辕不想让他担心,“我就是奇怪,堂堂一个大男人,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怕老鼠。真郁闷啊。”
“动物性恐惧是天生的,很多人都有,别放在心上。”查良桢安慰许辕,“我们进行过治疗,医生说你已经好了是不是?放轻松,没事的。”
许辕突然觉得呼吸有点紧。孙南说他的恐惧症来源于一次巨大的心理创伤,外公却说这是天生的。又敷衍一会儿,许辕挂掉了电话。
从这天起,行为疗法完全停了下来。孙南都说了,要是找不回那段造成心理创伤的记忆,恐惧症也许一辈子都好不了。既然这样,还做什么行为疗法。许辕想来想去都觉得诡异,世界上哪有这么奇怪的事儿,还偏叫自己给遇上了?
他又想起孙南的话,“找个不错的人陪陪你,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都需要有一个人陪在你身边。”当时他立刻想到的就是谢骁。
谢骁当然是不怕他拖累的,谢骁早知道他有恐惧症,不也没弃他而去吗?虽然记忆格式化听起来有点吓人,不过也不是很吓人吧,靠,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子这么帅一个有为青年便宜给他他还敢嫌?哼,就算他怕拖累也要缠着他,老子需要你,你就得在老子身边……不过问题是,分都分了,再贴上去不好吧?谢骁一定知道他是故意整他的,谢骁也许已经烦死他了,谢骁也许已经不爱他了……要是再找谢骁,谢骁还要不要他呢……呜,最重要的是,如果回去的话,还是要躺在下面被谢骁干哇!虽然谢骁说要是辕辕你喜欢在上面,咱们可以用骑乘式,可是可是……呜呜呜,这明显是在欺负人!
唉,麻烦啊麻烦,真不好做决定。
许辕继续忍受精神的折磨和物质的折磨。
谁如果认为许辕会被物质折磨不算什么,许辕一定会被精神折磨压垮,那绝对是错误的认识。许辕每天的苦恼全在物质上:
要是谢骁做这个菜,该多棒啊;要是谢骁在,衣服就有人洗了;要是谢骁在,就有人可以欺负了,虽然在床上是要被欺负的;这个男人眼睛不好看,那个男人眉毛太爆,靠,这位也敢自称帅哥,明明很丑,怎么就没有一个比谢骁更帅的呢?好吧好吧,虽然下一位真的很帅,帅得没天理,没得挑了,可这位帅哥你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是不是要饿死我脏死我……
这些还是小小的物质折磨,最折磨人的是晚上摸呀摸,抓不到那只抓习惯的手,想找块肉掐的时候也找不到那块可以掐的肉,什么?掐自己?咱许辕可不是傻瓜,掐着可是老疼老疼的;还有这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啊,他们都在造反,整夜张着小嘴喊:“好寂寞呀好寂寞,为什么没人抚摸我们,呜呜呜,许辕,我们恨你,你立刻把谢骁找回来!”
总之,没有谢骁的日子真是苦恼。
憋了一个星期,周五的晚上,许辕长叹一声,对落到窗台上的一只鸽子说:“你们鸟类就不用说了,我们人类可大不一样。身为人类,要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哪怕为了幸福要付出尊严。唉,尊严当然很重要,不过在下面的不一定就是没有尊严吧……要是男人都想在上面,那谁在下面?只想在上面不是很自私吗?唉,我许辕就发挥一下国际主义精神,救援一下谢骁那只自私的死王八吧。”
“这样吧,你觉得我说的对就点点头。我就把谢骁给弄回来。”
“靠,你动动脑袋不就好了?干嘛一动不动,你以为你是雕塑啊。”
“我操!动一下就好!谁叫你动来动去,那那那……那个不算啦,我们重来,我倒数,五、四、三、二、一……你你你,靠,信不信我烤焦了你!”
“哼哼,算你聪明,体会到我的杀气知道逃命。”
“唉,许辕,做事要有自己的主张,怎么能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一只鸽子手里呢?失去了你,谢骁孤苦零仃很可怜不是,你就英勇一点,做个主动的……受君吧……”
23、
如果有人以为许辕会想办法接近谢骁,勾起旧情,或者直接找谢骁,要求恢复关系,那个人绝对是不了解许辕的人。自己送上门?那也太掉价了,许辕可不干。
许辕用刀片在柜角捣鼓出小又小细的牙印,咬坏一只袜子的袜角,在地上踩呀踩,踩得脏脏的扔到浴室角落里,想了想,再把一捧米洒到厨房地上。
做好充足的准备,许辕无比平静地拨通了谢骁的电话。
很久没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