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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又笑道:“纪姑娘,三个人中间只有你是又有马又有创,我跟马尼都是赤手空拳,因此等一下有了敌人,你可得打头阵。”
马向荣不以为然地道:“兄弟,你怎么要小如打头阵了。”
杜云青笑笑道:“难道大哥会比纪姑娘高明吗?”
马向荣道:“这不是高低的问题,而是没有叫一个女孩子上前拚命,我们两个大男人却缩在后面的道理?”
杜云青笑笑道:“对付神龙帮这一批不讲道理的家伙,不能用讲道理的方法,大哥,我们必须活着,才能够讲道理,否则死对头,道理全叫他们占去了,我们就更没理了。”
马向荣仍是无法同意,但又辨不过这小老弟,嘴里前南咕咕地,纪小如忽然笑了:“马叔叔,你看社大哥是不是那种贪生伯死的人呢?”
马向荣道:“正因为他不像那种人,我才觉得别扭。”
纪小如道:“知道他不是,还有什么可别扭的,我知道他要我打头阵的意思是要我在强敌临头时骑了马,快点冲出去,免得夹在一起拖累他。”
杜云青笑了一笑,表示默认,纪小如却有点有服气地问道:“杜大哥,我当真那么差劲?”
“不,论手下玩意儿,你比乌兄还来得一点,但武功跟护命是两码干事儿,临敌的经验跟江湖阅历在排命时比武功更靠得住一点,最重要的是你没有杀人的经验。”
“谁也不是在生来就懂得杀人的,凡事总有开始。”
“嘴里说跟实际行动还有一段距离,到了性命相搏,手只要稍微慢一步,心只要软一软,很可能就是自己遭殃,到时候你下得了狠手吗?”
纪小如咬咬牙:“现在我下得了手了,现在我只想杀两个人来出出心头这口气,尤其是对神龙帮的人,找不会再客气,碰上一个就宰一个!”
“刚才你有机会杀两个人的,怎么没下手?”
纪小如一怔:“是你拉住我的。”
“我只拉一下,随即放开了,后来你有机会。”
“可是霍大鹏挡住了,除非先杀了他,我才能杀莫凌风,你总不会要我把霍大鹏也一起杀了吧!”
“当然不会,霍五是神龙帮中唯一的血性汉子,你如果对他也下得了手,你就是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的女暴徒了,像我一样,走到那里都会有人要对付你。”
“杜大哥,我们可没有误解你。”
杜云青笑笑道:“我已经习惯被人仇视了,而且我问心无愧,至少我没杀过像霍五这种汉子,而且我也没有受过雷五的恩惠,如果你在那时对霍五出手,连我都不能饶恕你了。”
“那你就不能怪我狠不下心。”
杜云青笑笑道:“我没有怪你,相反的我还非常地赞许你,一个女孩子跃马横剑,行快江湖,那是多么美的境界润此我不希望你的剑上染上血腥,更不希望你由此而牵人江湖恩怨仇的无止纠纷之中,一个女侠成了个女煞星,那是多么煞风景的事,小如,听话点,做个乖女孩子,不要心中怀怨,不要杀人,那会使你看起来可爱得多。”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叫得非常自然,也叫得纪小如脸上一热,顿了一顿才道:“杜大哥,你要我束手待毙等人家来杀我了。”
“有杜大哥在,杀人的事轮不到你,何况你这么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子,谁也不忍心来伤害你,以莫凌风而言,那么一个坏邪,也只是做做样子吓吓人而且,他也不会真的伤害你,因此我希望你回头能走就走,不要管我们,不要牵进杀伐纠缠之中,扩命、杀人、流血,都不是你这种女孩子应该做的事。”
纪小如很感动,她虽然个性强,但绝对明理,知道杜云青说的是好话,叹了一口气:“壮大哥,我不是个蛮横好斗的女孩子,你劝告我的那些话,家父也时常训诫我,所以一直到现在,他老人家不肯让我进镖局,可是有的时候,情势不由人,像今天发生的一切,我想不置身其中也不行,家父现在安危难卜。”
杜云青道:“分尊不会有事情的。”
杜大哥,你不必骗我,我的穴道受制,耳朵还管用,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家父已经被报……”
“我想那是不可能的,令尊不是个轻举妄动的人,如果没有相当把握.他绝不会单身来犯险的。”
“他的把握在那里呢?镖局里的人手马大叔清楚,除了马秦二位大叔外,另外还有几个缥师只是普通身手,天马镖局是凭仁义去走钦,并不打算跟人很胜逞豪,家父根本没有可倚仗的人手,他又那来的把握呢?”
杜云青苦笑一声:“纪姑娘,我说不上什么理由,但我总认为分尊与神龙之间总有一点不寻常的微妙关系存在,否则以他的屠龙剑法,如果心有戒意,凭神龙帮这些人手。想制住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纪小如道:“壮大哥,我知道家父对你的态度难使你有好感,我也不知道他对刘半云的被杀何以如此耿耿于怀,但是我对他老人家的为人,可以说一句,家父以仁义待人,对谁都没有私心,没有戒心。”
马向荣踉着道:“兄弟,这一点我也可以保证,纪老爷子为人是没话说,他对你仗义拯救天马镖局,并非不知道感激,只是对刘半云之死感到很伤心,他不能说兄弟你杀得不对,但是要他向你表示谢意.他实在说不出口。”
杜云青笑笑道:“我对这件事绝不会放在心上,各人有各人心里的想法,第一个死在我剑下的是个不会武功的人,那时我初次出道,看见一个小伙子挥拳痛殴一个老翁,那个老翁跪地求饶,而年轻人连打带骂.毫不留情。
我上前一问,那少年竟是老翁的儿子,这种逆子我想谁都是会看不下去的,等我上前要杀那青年时,老翁却为他的儿子求饶,我于心不忍,告诫一顿后.放过了那青年,过了两天等我再经过那里.发现那个逆子又在殴打他的老父,这次我不管那老翁如何的哀求,我仍然杀了他的儿子。”
马向荣道:“这种衣冠禽善当然该杀。”
杜云青轻叹道:“但那个做父亲却未必这样想,甚至于还在怪我多事,所以我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我行事只问是非,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那个老翁逢人就哭诉我残暴,杀了他的独子,不知内情的人,仍然会以为我是个凶残好杀的恶徒……”
纪小如道:“家父不是那种人。”
杜云青道:“不错,所以我才觉得这其中必然有一些我们不了解的内情,纪老英雄踞刘半云的交情是一回事,神龙帮劫了天马镖局的义赈义镖,以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透着诡异,所以我认为他不会有什么危险。”
纪小如道:“莫填风那样对我是事实。”
杜云青不禁默然了,纪小如道:“我也想到家父与武威扬之间有着什么默契,所以才会单独前来赴约,释清误会后,一起贪雪去了,但是若真如此,莫凌风又怎么对我如此,家父再好的修养,也不能容我受人如此欺凌吧!”
她一连用了三个如此,且语气一个比一个加重,神色也一句比一句疑重,杜云青倒是没话说了。
他在心里有种直觉,事态的发展很曲折,绝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世纪小如的话也很有道理。
神龙帮势力再大,纪秋夫毕竟是京师首屈一指的武林宿老,莫凌风对小如所施轻薄行径,在一般的状况说来,只是轻薄小过而已,但是对一个江湖名家的女儿而施,则无异是向纪秋夫的盛名挑战。
何况莫凌风是在明知对方的身份之下而为之,挑衅的企图极为明显,纪秋夫如果就这样都能容忍下来,今后就别想在江湖上混了。
换句话说,假如神龙帮与纪秋夫之间的敌意不是相当明显,莫段风不敢如此明大妄为.那么纪秋末被气而摇往芦沟桥的说法也就很可能了。
这一点被证实可能,纪小如是纪秋夫唯一的女儿,置身事外的可能也很小,武林人的声誉是更重于生命的。
他们默默地前行,奇怪地是走完了长街,已经接近镇口了,仍然没有动静,马向荣诧然道:“奇怪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难道是他们硬噎下这口气了?”
杜云青笑道:“不可能的,假如神龙帮今天没有什么行动.以后也别想混了,今天我们等于是在武威扬的脸上甩了几个嘴巴,他有这么厚着脸皮忍下去吗?”
马向荣道:“可是咱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