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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剑才发了一半,忽然见到徐明的左手上多了支剑,稳稳地刺了过来,还没有等她把劲势运足,那一剑已经刺进了她的腰,跟着往上一挑。
这一挑把她的身子挑高了三尺许,使她劈砍的一剑由徐明的头上滑过,接着腰间一阵剧痛,那是徐明的剑又转了方向,由腰间划向了前面,锋刃由她的肚脐处划出,割断的肠子立刻由裂处挤了出来。
莫兰心的人似乎一下子抽空了,由漏的肚肠处,泄出她的生命。
她的人还是直直地落下,双脚立地,死亡既来,她倒是万分地泰然,只是难以相信。
徐明左手中的那支剑是怎么来的,明明剑在右手,怎么会在左手中冒出一支剑,一支长剑,精钢长剑,能把她的人挑起半空,能贯穿她御体气功的长剑。
这必须是一支极为锋利的宝剑才能做得到的,不可能无中生有地在手中变出来的。
所以她落地之后,眼睛瞪着徐明的左手,剑仍是握在手中,剑尖上满着血,没错,是杀死地的那支剑。
但徐明的右手呢?她的目光移去,右手是空的,原来的那支剑呢?怎么不见了。
徐明似乎明白她的困惑,用动作回答了她的疑问,他很快地把剑抛向右手接住,身躯轻转,剑又回到了左手。
她已明白了,剑就是这样移过来的,这个动作没多大意义,除非是料准了她的行动,那才变成致她死命的杀着。
莫兰心呆了一呆:“就是这一手?”
徐明点点头:“不错,就是这一手,我是个很笨的人,所以玄真师叔在费力跟你们拼斗两百招后,我才摸清你们的剑招步法,想好了这一招来对付你。”
莫兰心一叹道:“这一招已经击败了整个的玉龙寺了,只是你们想对付白龙道人还不够。”
徐明笑笑道:“我就是只能对付你们这种人,白花道人由杜爷去对付,他那一剑,争取的是先机,你们还没有出手就已经倒在他剑下了。”
莫兰心苦笑一声微弱地道:“那还难说,白龙的剑艺已臻通神之境,恐怕不是人间技击所能克服的了。”
徐明道:“那要试过后才知道的。”
莫兰心道:“不过,胜不胜得了白龙已经不是问题了,至少,玉龙寺是垮定了,你那一招出世,没有我们可混的了,我死而无怨,只是你们靠这一手,要对付白素贞还不够的,她从白东岳那儿学的是另一种剑法。”
徐明道:“那也吓不倒我们,江南八侠中,白泰官排行第七,以剑技而言,则是排在第三,我师父甘凤池,以及他的师妹吕四娘都在他之上。”
“你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徐明笑笑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他要你们把路五叔擒去,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莫兰心的声音很微弱了,但还是很清晰:“玄真子,你杀了我们没什么了不起,除非你们能不在乎路民瞻的生死,否则你们也会一个个跟着来的。”
那是她吐出的最后一句话,以后她再也没有能力说话了,只翻着白眼,呼吸似已停止,脉息也似有若无,最后一丝生命也随着鲜血,从她的体内流出。
三个人在旁边看着,没有话说,良久后玄真子才道:“徐明,把尸体送到屋里去,放把火烧了”
“那是为什么?”
“让姓白的以为人是我杀的,因为孙仲达尸体留着杜大侠的剑痕,让对方知道了,会提高警觉的。”
杜云青道:“道长可是担心我们会上和坤的家里救人去。”
玄真子道:“难道你们会让路老五置身险处而不理。”
杜云青道:“不错,我觉得拼死去救路前辈是很不理智的事,而且也不值得付出那么多代价。”
玄真子一叹道:“这正是贫道想说的话,可是我知道你们不会同意的,因为你们都不是那种人。”
“道长以为我们是什么人?”
“江湖人,不折不扣的江湖人,因此你们行事不会把利害得失放在最前面。”
杜云青道:“道长这次可错了,我们这次绝不会为了一两个人而轻手一掷,因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击溃玉龙寺?”
“是的,最重要的还是要除去白龙这个人,根绝祸患之源.在这个目的未达以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玄真子叹道:“你们真能如此,我就放心了,路老五虽受到了劫持,但他却是安全的,白东岳不会杀死他,要用他作饵来诱更多的人上钩。”
徐明却皱眉苦笑道:“那就必须把消息压下,瞒住我师父,否则他老人家会不顾一切救人的。”
玄真子道:“甘老四不是已经来了吗?他早知道了。”
徐明道:“没有啊!师叔难道已经看见了?”
玄真子愤然道:“徐明,你还在跟我装糊涂,那就太使我寒心了,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今天杜大侠明明是伴着你师父师母进了寿王府。”
徐明笑了道:“师叔原来您以为那车子里的是我师父与师母。”
玄真子道:“我知道车中是一男一女,但居然要边城跟杜大侠为他们跨辕,恐怕没几个人有这种身份。”
徐明道:“师叔,车子是到寿亲王邪的,我师父跟师母来了也不会上那儿去!”
“寿亲王的人不俗,他的女儿又身兼要职,侍卫营总领班的位子还是他们父女在干着,跟和坤唱着对台戏,你们知道白东岳的真身份就是白泰官借尸还魂.消息一定是从那儿泄漏出来的,因此甘师兄伉俪来了,上一趟寿王府也是必要的!”
“何以见得必要呢?”
“白东岳就是白泰官,这事从无人知,我也是为了路老五在此被擒后,才听见有这个传言,甘师兄是个很谨慎的人,一定会去作进一步求证。”
徐明想了片刻又道:“师叔,您是否也想一见家师?”
玄真子道:“是的,我要见他,把很多事情告诉他,也要把一些人交给他,上次我托杜大侠转告找你,也是为了这个,但你迟迟不来,我知道你们对我还有所误会.所以我想还是找他一谈的好。”
徐明道:“弟子迟不奉召,就是为了不想接下您的那些人,因为家师早就无心再参加什么复国大业了。”
“你师父对大局灰心如此了?”
徐明道:“是的,其实您也明白,现在有几个人是可靠的,您以前想到孙仲达的立场会靠不住吗?”
玄真子不禁呆了,良久后才叹了口气:“我的确没想到,难得你师父要置身事外了,那我也不勉强他了,至于你…”
徐明忙道:“弟子与这师父一样,绝对不再侧身于那些活动中,目前只是以江湖之身,尽点本分而已。”
玄真子黯然道:“好吧,现在我对那些人也没有信心了,只求你们对我这个人能有所了解。”
徐明道:“弟子已经很了解。”
玄真子道:“只怕不尽然,你们就知道我是玉龙寺出来的.而且是派驻京师的总监。”
徐明道:“目前的情形显示,玉龙寺也没完全信任您,后来派出的人,也没完全经过您。”
玄真子苦笑道:“这是玉龙寺一贯的作风,我并不感到奇怪,因此我必须要求你们谅解我的真正立场,虽然明知空口说白话是难以取信的,但有了这样东西,大概可以证实我的诚意了。”
他解开道袍由贴身处取出一个小包,打开后,里面是一支小旗半截断剑。徐明愕然遭:“这是什么?”
小旗已经很破旧了,一面绣着红日,一面绣着一弯新月,那半截断剑上则是血迹斑斑。
玄真子展开那面小旗道:“你连这个都不认识?”
“弟子没见过。”
玄真子肃然道:“这是思宗皇帝自缢景山后,一位有心人割下的一角龙袍,交给长平公主,亲加刺绣的日月图。”
徐明一怔道:“难道这就是日月令旗?”
玄真子庄容道:“是的.当年日月间盟号召天下义民作重图大举时,公开拜旗后,它就成为复明的最上权力象徽,长平公主后来出家为明因神尼身故后,此旗由我师妹吕四娘保有,她刺杀雍正后,就交给了我,当时大家就公开承认,谁拿有此旗,谁就是复国最高的统帅,就凭这面旗子,你们总可以了解我的真正身份了。”
徐明对旗子肃然行了个礼道:“弟子虽然不是义师中人,但仍对此旗致万分的敬意。”
玄真子叹道:“这旗上有着无数烈士的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