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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他意识到一切都不是幻觉,真正在流逝着的——正是他的生命本身。
所有的活着的感觉都随着这狂潮不可遏制的流逝着,每一寸肌肤骨骼,在热烈过后冷却着,冷却到冰冻,感觉缩小着,最后的一点意识变得清晰而脆弱:
那坐在他身上的,原本就不是一个活着的生命,他一开始就应该发现——那身体没有他最熟悉不过的,活着的血腥气息。可为什么他却如此麻痹的没有去注意。
少年正转过头来看着他,冷静而沉着的看着他,但仍让人觉得那脸上带着一丝悲悯。少年直视向他的目光。
被凝视的目光中没有愤怒,没有怨恨,也没有恐惧,只有一道凌厉的疑惑,直勾勾的质问着:“为什么?”
二
自古繁华地方,热闹城池,便是四面八方人财交流之所,也就有各处风习来往融会,特别是玩乐之事最易移地生根,久而久之,民风就难免日渐奢侈淫荡。
江南,商贾云集,文人交趾,市井繁华,日夜笙歌。许久便有了风流乡的名声。一方水土养来,人物也有了风流性格。又有言传身教,潜移默化,连刚懂事的孩子,也难免多了些好色贪淫之辈,小孩子没定性最易受人影响,一辈中有了几个这样的种子,再连教带哄把个周围的同窗朋友也带进了这个道上。致使此地学堂书院中慢慢都变得混乱不堪。时常那同学间尽忙的是大学生弄小学生的屁眼,小学生吹大学生的肉箫,倒没了时间读什么子曰诗云。
这一处正有一间书院,院里都是些富户人家的子弟,因家境宽绰,并不要通达仕途方可安身立命,于是更加只在玩乐上下工夫。
这一日,先生有事,留了功课便出去了。学房里就象开了赌场妓馆一般。便有人打发书僮买来酒食,拼上书桌就开始耍子,有的打牌猜枚,吃酒行令,有那相厚的坐在一起,便亲嘴摸屁股的胡缠起来。
不一会儿有个年纪最大的学生,唤做段昌贤的,先把裤儿捋了下来,露出六七寸,一握大的肥屌。伸手拉过平日里和他鬼鬼祟祟作惯了这把戏的小学生赵承益,就按他屁股朝天的趴在了春凳上。扯去袴子,唾了口残唾,往那赵承益屁眼上一抹,屌便顶上了小赵的屁门,一用蛮力,突的一声,连根顶进。只听得小赵哀声叫起:“好哥哥,轻些儿!疼得紧!”
那段昌贤却不罢手,因为和小赵已是长久朋友,知道他没有大碍,稍时便爽利了,若不加力插送反倒不愿意。便也不理他,就大抽大弄起来。
那小赵先还凄凄切切乞免连连。只消那Rou棒排挤磨揉一会儿,不多时内里便宽敞了,也渐有水从中出,大屌进出自如,便不觉苦楚,更有那屁眼里面酥麻痒蛰起来,甚是让他神魂颠倒,也忘了此身为何,口中呻吟微微,气喘嘘嘘,拧腰耸臀,迎凑起段昌贤的大屌来。段昌贤见其身摇臀颠的媚送上来,便知他已得趣,就放开手脚,狂插狠捅起来,几十抽下来,小赵的肠壁就被熨鞣得滑滑溜溜服服帖帖,只由着那大屌顺顺畅畅的进出,那屌越插越硬,越磨越大,且热如火,一一捅在小赵花蕊之上,小赵只觉的花心俱开,翻肠倒肚,更是骚痒难挨,只盼段昌贤着力狠Cao,迎凑得更殷勤了十分,那知越Cao却越痒,越想把他狠Cao,便纵身起落,把个肥白的臀儿扭得如小狗一般,狠命的撞象段昌贤的胯下。
段昌贤见他浪颠,仿佛在欲火上浇了一瓢油,也是难以自制,拼了性命,卖出手段,招招出黑手,枪枪中要害,把个小赵Cao得魂飞魄散,大呼小叫:“好哥哥,Cao得好!亲哥哥,Cao重些,Cao狠些!Cao杀我了!我要快活死了!”
段昌贤听得小赵如此淫声浪语,心内喜得紧,却突然停住不动了。小赵正快活得要死要活,段昌贤一停就象把他拎在半空不着天也不着地,心上难受得就象万虫乱爬,只得哀告道:“亲亲好哥哥,不要玩我了,我要得紧,你快狠弄一弄吧!”
段昌贤听得他浪言蜜语,也把持不住,一挺身就放开了狠Cao,快如星火,急如闪电,几百下连抽连撞,也不歇息,也不停顿,弄得小赵喘息的余地都没有,只有颠臀耸腰奔命般的跟着那大屌动,只怕稍有个错池,不是被插穿花蕊,就是被带出肠子。正堪堪要招架不住,突然段昌贤狠命抱住他的身子,一个猛冲直插到底,便不再动弹,小赵只觉得后庭深处一股热浪来袭,退了谷道内的邪火,更有一股暖流直润到心肺一般,也不尽一个击凛,把个后窍用力一夹,前面跟着洩了出来。两人都已力尽精乏,便抱着不动,只歇气。
周围的学生们先还只是看着热闹,到两人干到如火如荼,便也都淫心大动,那里忍得,有那平日就要好的,叙起旧情,有那有心多时的,完了夙愿。还有那虽不是很相得,一时又没有可心的在身边,也就了个两相方便。
一时间学房里分出十来对,捉对厮杀起来。有两人站着,前面的扶了桌子,后面的搂住就弄;有躺了在书桌上,另一个将他两脚扛了肩上,对面Cao个辕门射戟;有坐在椅子里,让相好的一寸寸把孽根都坐进后庭里,便Cao个怀中抱月。
只听得书房中,如牛气喘,揪心呻吟,哼哼啧啧,喔喔吆吆,叫死的,叫活的,这边浪一声的哥哥,那里蜜一句的亲亲,哄哄闹闹,乱作一团。
巨大的混乱中,周秋颉心无旁骛地奋笔疾书着。
先生留下来的功课,他越写越顺。周围的一切褪色成寺院墙上的欢喜佛像,空自淫荡,却一丝也扰不乱修行人的心。
曹永诚也独立世外的看着,但他看的不是这连绵不断的活春宫,他目不转睛看着的正是伏案作文的周秋颉。
曹家富甲一方,大少爷曹永诚是有名的花花太岁,进学来,就为了结交几个可心的契弟。书房里,眉目清秀些的几乎都被他梳弄过了。今天趁着乱劲儿,好几个小学生,主动上来投怀送抱,却都被他推开来,他独自坐在墙角自斟自饮,远远看着面似桃花,眼如秋水,又冷若冰霜的周秋颉。
在学堂同窗的眼中,周秋颉是个怪人,他英俊潇洒,又聪颖过人,实在是秀外慧中的典范。他的学识远远把其他所有人抛在后面好远,倒不光是因为其他人都没有读书的心,就算真有苦读钻研的也未必能及他十分之一。但他恃才傲物到了激起公愤的地步,进学不几个月,他便把所有同学得罪个遍,后来几乎没有人敢和他说话,最多有事与他交接,把事情交代清楚就了,不会多说一句话。
学堂里淫乱之风日盛,大家拜契兄弟,作假夫妻,Cao屁股,贴烧饼,无所不为。论人品风流,周秋颉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少年。但碍着他的脾气,纵使对他有色心的,也没有那色胆。他也不管别人的事,任你们闹得天翻地覆,他都象没看见一样,也看不出是厌恶,也看不出喜欢,好象没有这回事一样。
只是曹永诚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一直没有招惹周秋颉,是因为他也是骄纵之人,喜欢对他俯首贴耳的那一类,起先看不惯周秋颉眼睛长在额头上的神气,就也没觉出他漂亮来。等把学里其他小学生玩弄遍了,久而久之,便觉得索然无味。这时才发现冷冰冰的周秋颉确实动人。
今日里,几个主动送上门来的都提不起他的精神,他越发看着一边无动于衷的周秋颉好。于是有猛惯了几杯酒,趁着酒劲儿,走到了秋颉桌前。
“秋颉兄真是高人,这样的情境,还能读书做文,真真让人敬佩!”
秋颉刚好做完文章,正在检阅,忽见曹永诚过来和他答话,倒也不露声色,淡淡的说:“倒也没什么,只是自己做自己的事,不去管别人就完了。”
“秋颉兄说得好轻松,此情此景,一般人可受不了,秋颉敢是真不喜欢这个,还是有什么隐情。”
“永诚兄这话可就有些居心叵测之嫌,敢是我今日不也做出些什么,就是有些什么毛病了?”
“不敢,不敢,秋颉兄多心了。在下决没有诽谤秋兄的心肠。只是秋兄标致风流,大家敬仰得紧。但秋兄一贯态度端正,凛然不可犯。然在下却窃以为,同是少年青春,那有不动个春心,起个凡念的,若果是秋兄无有这样想法,还清海涵在下冒犯,若秋兄还并未断了六根,又何不与朋友相与为欢呢?”
曹永诚一番话说得,满堂都鸦雀无声,有抱着楼着,孽根半插在屁眼里,也忘了动弹,都回头看着他们两人。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与周秋颉说话。大家都不知周秋颉要发多大的火。却不想周秋颉居然坦然一笑:“永诚兄好知道为人着想,原来是怕我面嫩,现放着风流艳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