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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吃痛地再次把我甩出去,随即手刀一挥。
我在千钧一发之际向旁边一滚。原来位置上的一棵小树被罡气横劈至两截,倒了下来。
我吓出一身冷汗,手脚并用再想逃跑,却已来不及了。
男人微睁发红的眼,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把我举到空中。
“你这个丑八怪,胆子倒不小啊!”
我见小命堪危,忙举起手讨饶,“大侠饶命!我不敢了!”
那男人恨得牙痒痒的,一付要把我碎尸万段的表情让我冷汗真流,“大侠,再生气就不帅了!”
那男人马上脸色一变,却也收了杀我之意,松了手。
我死里逃生,捂着喉咙连声咳嗽。
“来人!”
我马上叫起来,“不要赶我走!”
男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把这头难看的猪给我带下去,让他挑水劈柴,把这身恶心的肥肉给我瘦下去!”
(叫我猪!)我恨恨地在心里操他祖宗十八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的超能力恢复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个六旬左右的老头不知从哪儿晃了出来,对我叫道,“站起来,跟我走!”
(乖乖,连个老头都长得相貌堂堂——这家子还真是注重相貌啊~)
老头不屑的目光扫过我,“得把你这身烂布扔了,还有你这头头发,短的不象话!”
(我又不是你这种老古董,留那么长的头发干嘛?!再说了,胖子留长发好看吗?!)
见老头要把我关进柴房,我忙叫住他,“让我干活儿不要紧,可一定得给我饭吃!否则我是一定没力气干活的!你们庄子那么大,也不想传出什么饿死人的事吧!”
老头又是厌恶地看看我,“你这一身肥肉,没个十天八天饿不死的!”顿了顿,“我们不会饿着下人,但你也得清清肠胃了。明天一早就支去给我劈柴,还要挑上十缸水,否则就别想休息!……为了你好——”他恶毒地笑了一下,“今天好好睡一觉吧。”然后转身离开。
我打量一下柴房,脏脏的。当然没有床铺这种东西。
黑暗中,我仿佛又见到了过去——
我猛地推开房门,让月光照进来。
我在一片尘土中躺下,蜷着身子。
“少爷,等我。我会救你的——带你回去……”
我睡在一片月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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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二天天没亮,老头就把我踹醒。
“你这头懒猪,还睡!快点起来吃早饭!然后就给我干活儿去!”
我揉揉疼痛的腰间。
(死老头!以后有你好看!)
(真是的,浑身上下都疼,好象要散架一样。)
我跟着老头来到厨房,里面还没什么人,只有个欧巴桑在摆菜。
(见鬼的,一个烧饭的厨娘也漂亮的可以让现代的贵妇们跳楼自杀了。)
“他就是新来的!”老头道。随即又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范家宝。”我答。
“宝?猪还差不多。”
我握紧拳头,忍住不上去把他揍成猪头!
“就叫他小范好了。他太胖了,庄主看不过去,所以你就给他点白饭咸菜就好了。绝对不要让他吃荤!饭也不用给太多。谁知道他会不会象猪一样只吃白饭也会胖。”
(死老头!我撕裂你的嘴!!)
如果有五寸钉的话,我非把他钉上百来个窟窿不可。
厨娘贞婶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转身盛了一碗饭,上面可怜兮兮地放了两三片咸菜,“到外头吃去!留在这里会坏了大家的胃口!”
(这家人都是一个货色!)我心里暗叫。(少爷,我一定要把你救离这里!)
**
吃了饭,还是饿的很。纪伯——就是那个恶毒的、杀千刀的、该下地狱永不超生的臭口老头——扔给我一件旧衣裳,把我带到了院子深处林子边。
那里有一大片空地。一个树桩立在中间,上面插着一把利斧。然后是——一大堆的柴等着劈。
“今天你得把这些都劈完。”指指远处的小溪,“再去挑水,送到刚刚厨房那里的大缸。”他恶意地笑笑,“十缸哦,不多不少……”
我瞅着那柄斧子,想象用它把纪老头的脑袋劈成两半的样子。
“我知道了。”我回答。
等老头离开后,我卷起衣袖,深呼吸——
把木头立直放在桩上,我双手握紧斧子,一斧劈下,柴火应声裂成两瓣。
(看来我还挺有天份的嘛~~)
好日子过久了,几乎忘了少时的苦。此时在这里劳动筋骨,不一会儿,身体就提出强烈抗议。肩痛地抬不起,手掌也又红又肿。
我瘫坐在地上。
柴才劈了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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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只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裙、扎着两个包包头的可爱女孩子提着篮子走了过来。
“吃饭了!”她清清脆脆的嗓子喊着。
中午了啊——
我抬头望天,才发现日头早就在正中央,无情的太阳猛烈地挥洒着热度,而我的衣服也早已湿透。
“还呆在日头底下干什么?到荫里来吧。”小姑娘对我微笑。
(真是难得。居然还有人能不对我恶形恶状。)
我强迫自己站了起来,万分艰难地走到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停下。
“过来啊!”她喊着,对我招着白嫩嫩的小手。
我迟疑着,走到她身旁。
“坐下吧!”她一把拉住我的袖子,让我坐在树荫里。
“饿了吗?吃饭吧。”她从篮子里取出饭食。
(嗯,白饭一碗,青菜、豆角,还有一碗丝瓜蛋汤。倒是比早上丰盛许多。看来这里不打算饿死下人的说法还是正确的。不过累死人的话——)
“你在想什么呢?快吃吧!”小姑娘催我。
我听话地拿起碗筷开始进餐。
确实是饿了。
小姑娘看我吃得狼吞虎咽的样子,噗哧一笑,“慢点啦,又没人跟你抢。”
(是你叫我快的不是吗?)
她托着腮歪着头,“我叫小桃。你呢?怎么称呼?他们说叫你小范。”
我喝口汤,吐了口气,“少爷都叫我阿宝。”
“阿宝?你今年多大了?”
我斜睨她一眼,“二十二。”
“是吗?!”她睁大眼睛,“我今年十五。那么这样好了,我以后就叫你阿宝哥!”
我不由微笑,“他们都讨厌我,怎么,你不会看不起我吗?”
“唉呀,这可以说是这个庄主的怪癖吧。就喜欢收集俊男美女。长的差点的都进不来的。而这里的待遇比别的地方高很多呀。”
“庄主——他叫什么?”
“你不知道!!”小桃惊讶地张着小嘴。
“我是外地人,到这里没几天。”我解释道。
“是这样啊。”小桃点点头。“我们庄主名叫卓不凡,而这座庄子呢,就是鼎鼎有名的天境山庄!”
(天上人间、人间仙境吗?)
“啊,听说你是为了馨儿姑娘来的?”
我皱眉,“不是姑娘。他是我的雅树少爷。”
“什么都好啦。”小桃吐吐舌头。“那个——雅树少爷是三天前被庄主捡到的,好象是受了伤,丧失了记忆。因为他非常美丽,庄主就把他留下来了。”
(和我猜的一样。)
“卓不凡对他好吗?”我问。
“啊呀,不可以直接喊庄主的名讳的!”小桃四下望望,“当心被打哦。”“庄主的脾气可大着呢,武功又高强,稍不小心就会——”小桃用手在脖子上一抹。
(哦~那我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命大。)
“庄主对馨儿姑——公子很好。”小桃对我安慰地笑笑。
我放下碗筷,“我吃完了。”
“够不够啊?要不然下回我偷点菜给你。”
“那怎么好。万一连累了你就糟了。”
小桃儿笑着眯了眼,“阿宝哥其实人很好啊。那些人只知道看外表,最不可取了。”
我很喜欢这个直爽可爱的小丫头,“时候不早了,我还得接着干活。你也还有事吧。”
“是哦!”小桃跳了起来,拍拍衣裙,“到了要吃晚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谢了。”
我目送她离开。
深深地吸一口气再吐出来。我告诉自己要忍耐。
今日我受的苦,他日我会一一给他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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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挑水是项异常艰辛的活儿。
我摇摇晃晃不知摔了多少跤,这才掌握了担水的技巧。
等我完成了第一天的任务,却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还没合多久眼,我又被纪伯——纪老头!——踹醒。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去剁了他那条腿。
工作很苦,全身上下每块骨头每条肌肉都在严重抗议。
唯一的友好来自可爱的丫环小桃。
好给我送吃的,偶尔还偷偷还个桃子什么的过来。她会告诉我少爷的情况——
(少爷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