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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决定参加科考举仕,就是为了使罗主簿的心愿得以达成。武死战,文死谏。他,他以为,这样一死就可以无愧于罗家的祖先,就可以洗清身上的污浊…”。
“他根本没有什么污浊!他比你我都要高贵干净得多!”
“是!他不会如女子一样自伤。但是他无法释怀自己那时的屈从!即便那只是不得已…”。魏学洢的声音中有难以言喻的悲愤和伤痛。
张仲允定定地看着魏学洢,双手攥拳,胸膛起伏不定。半晌,突然转身“哐”地一声推开大门,冲了出去。
“去劝他吧。只有你能劝止他…” 魏学洢头也没有抬,对着空空的屋子喃喃地说。
自从九年前那个倔强的少年因为他的缘故委顿在污秽中的时候,他就爱上了他,爱上他的高贵和骄傲。
但也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永远是没有机会了。因为他的眼睛,见证了这罪恶的一切。
他闭上眼睛。泪水打湿了他的青衫。
十八、激狂
张仲允纵马一直冲进罗府大门以内,才从马上跳下来。他的嘴角抿得紧紧的,眼中射出凛冽的光。
罗家的老仆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张仲允,有些惊呆了,忙接过马缰绳牵下去。
罗湘绮正坐在后园梨花树下。身边一张小圆桌,桌上一壶酒。见张仲允过来,也不站起来致意,只懒懒地冲张仲允微笑了一下,举了举手中的杯子。
张仲允心中有惊涛骇浪,现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仲允望着罗湘绮。
罗湘绮望着月亮。
半晌,罗湘绮开口:“学洢兄去找过你了?”
“是!”
“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自寻死路,于事无补,可以不为。”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张仲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胸中翻腾着种种难以言明的情绪,有痛楚、有怜惜,还有愤怒!
自己眼前这个人,是如此的骄傲,必须叫人仰望。当年书院罹祸,是他顶着;遭遇了那么多的痛楚和委屈,自己多么希望能替他分担,替他抹去那些痛苦的回忆,但是他始终一句话都不说;如今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居然只是告诉他一句“有所必为”!
“好…好!你去殉国,去实现你的忠孝节义…”张仲允的声音低沉了下去,突然又扬高:“…那我呢!你到底置我于何地!你把我当作了什么!”
这几句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话,终于脱口咆哮而出。一直在隐忍,不忍心打扰他的平静,不忍心扰乱他的生活,只是希望,他能够实现他的夙愿和抱负,他能像苍鹰一般任意翱翔于九天。但是,苦苦守护等来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他的命,他百般珍惜,他却要轻易抛却!
张仲允的手忍不住簌簌发抖,刚刚凝结的伤口,现在又开始流血。
罗湘绮稍稍转过脸来斜望着他,微微上挑的眼睛中有张仲允看不懂的东西在流转。这个人,一直叫他捉摸不透。
他站起来了。
他走了过来。
突然,一个温热的手掌蒙上了张仲允的眼睛;接着,一个柔软的东西覆上了他的嘴唇。
张仲允先是一阵头晕目眩,接着怒上心头,一掌推开了身前的人。
你就是这样回答我的吗?以身相酬,我要的难道就是这样的结果?
罗湘绮的白衣上,染上了一个血手印。在月光下,像一朵暗色海棠。
他轻轻蹙着眉头,眼光中似是凄凉,又有些孩子气的委屈,更多是一些隐晦不明的东西。
张仲允根本受不了他这样的眼光。紧紧绷着的弦终于撑断了。他几步冲上去把罗湘绮用力箍进怀里。一手压着他的腰,一手紧紧按住他的后脑,嘴唇在罗湘绮唇上辗转摩擦,毫不客气地用舌头撬开罗湘绮的牙齿,不断变换着角度吮吸,企图更多的接触和深入。
压抑的喘息声在庭院中响起…。
突然,罗湘绮大力挣脱出他的臂膀。
他们胸膛起伏地望着对方。
罗湘绮掩了一下衣襟,拉着张仲允的胳膊转身就走。穿过庭院,绕过画墙,走过回廊,直到了罗湘绮日常起居的两进屋宇。外间是个小书房,里间是卧室。
刚刚扣好门,张仲允就扯住了罗湘绮的胳膊,飞速把他推到墙边,然后随身狠狠压了上去。
什么礼节斯文,什么士林风范,此刻通通都去一边吧。我张仲允本就是市井无赖出身的商家子。这么多年来,处处提醒自己要谦和恭让,要温文守礼——就像你一样。曾经想,既然见不到你,就让我变成另一个你吧。
但是我终究不是你,我不会,也没有心思为了什么国家大义牺牲自己最心爱的人的性命。在我眼里,再冠冕堂皇的理由,再宏阔伟大的目标,都抵不过一个你,一个你呀!
罗湘绮的面颊在张仲允嘴唇的肆虐下变红充血。感受到了张仲允绝望的热情,他的眼角隐隐地泛着泪光。
张仲允张口咬上了他的脖颈。
“不、不…,明天还要早朝…”。罗湘绮推拒。
张仲允放弃了对他的颈项的啮咬。一条腿伸入罗湘绮的腿间,用身体将他顶在墙上,腾出两只手来唰地撕开了罗湘绮的衣襟。
罗湘绮感到胸前一凉,忍不住轻轻颤抖。
张仲允俯下脸去,当他的肌肤的温热扑面而来的时候,张仲允忍不住喉头发出像雄兽一样呜呜的哀鸣。
唇舌在肌肤之间流连,从胸口不断地向下向下。
沾染了张仲允鲜血的外裳被扔在一边,接着抛出的是内衫和襦裤,罗湘绮晶莹的肉身袒露在书房内,袒露在张仲允眼中。
四周书架上放着的古旧书简,更衬托出他的鲜活和明亮。
梦里不知道渴求了多少次,白日里却从来不敢想起,只让那些春梦都随朝露一起消散。
可如今,呵,他的湘绮,他的阿锦…就这样站在他眼前。
张仲允半跪在罗湘绮的脚边,两只大手紧紧地捧着他圆润结实的臀部,仰起头用湿润的眼睛望向他。
他的阿锦,他平时从容含蓄的阿锦,此时双手插在他的发间,满脸红晕,用一种坦然而纵容的眼神看着他。
张仲允低下头,将罗湘绮的阳物含进口中,先是用舌头温柔地包裹舔舐,然后又狠狠地吮吸。两手在罗湘绮臀部不断揉搓。大腿根部紧紧贴着罗湘绮肌肉匀称的小腿。
罗湘绮重重地喘气,低低地呻吟。
张仲允觉得魂魄都在随着罗湘绮的喘息而颤动。他辗转吮吸着他,啮咬着他,吞噬着他,就好像吮吸着自己的生命之源。
罗湘绮的手紧紧抓着张仲允的肩膀。头不断向后仰,露出优美的颈项,喉结不住上下翕动。
就在罗湘绮身体渐渐软倒,就要站不住了的时候,张仲允蓦地站起来,面对面地抱着罗湘绮向卧房走去。罗湘绮开始挣动了一下,随后就由他去了,进而伸腿夹住了他的腰。
张仲允扯下自己的衣服,文雅的外表之下是一副强健的身体。绷紧的肌肉上,有筋脉在隐隐地跳动。
深深进入的时候,罗湘绮忍不住发出悠长的动情的吟哦。
窗外只有风摇树影的沙沙声。
十九、奏章
恍恍惚惚刚要进入梦乡,张仲允忽然一个激灵,又从懵懂中清醒了过来。
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他还睡得正沉。
张仲允只觉得心中百感交集,如果不是此刻就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他的呼吸,他几乎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延续到天荒地老。
可是,虽然此刻夜色正沉,但黎明总会到来。罗湘绮就要早朝,就要当庭面君…
张仲允根本无法设想明天的朝会,会带来一个什么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