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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那个他从噩梦中救出来的女人继续着。每周我和凯过三四天的居家生活,可是由于我现在得值勤,所以时间都比较晚。我们温柔地做爱,谈起过去一个月里发生的可怕的事,可是尽管我努力地做到平和、安宁,内心里还是波涛翻涌,寻求着各种结果——李回来,抓到大丽花的凶手,跟玛德琳在红箭旅馆再做一次,或者把埃利斯·洛和弗里奇·沃格尔钉在十字架上。想到这些时,我总会想起打塞西尔·德金的场面,还有一个问题:那天晚上如果我不跑的话会怎么样呢?
最折磨我的是巡逻工作。我的巡逻区域是东第5大街从缅因到斯坦福的一段,那里是贫民窟,到处是血库、只卖半品脱酒的酒店、五毛钱一晚的破旅馆和荒废的传道馆。这里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巡逻警察要使用铁腕对付成群的酒鬼,方法就是用警棍把他们打散,黑人们在临时工介绍所赖着不走时就把他们拖出去。要完成上面下达的抓捕酒鬼的指标,就要一视同仁地把真正的酒鬼和捡破烂儿的一起抓起来,他们要想从囚车里跑出去的话,就把他们打到没法再跑。这样的工作太折磨人了,所以最擅长干这份工作的就是那些战争期间由于劳动力短缺而雇来的俄克拉何马州的农民工。我巡逻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用警棍捅捅,给那些酒鬼几毛钱,好让他们别在大街上晃悠——去那些酒馆里接着喝去,我就不用抓他们了,所以我抓酒鬼的指标总是完不成。我成了中心巡逻组典型的“伤感小女人”,有两次约翰尼·沃格尔看到我发零钱,笑得前仰后合。我穿回制服的一个月后,贾斯特罗中尉在我的工作评估报告中打出的成绩是D——他的一个副官告诉我,说中尉在报告中提到我“在行为不端者暴力抗法时,不能采取足够的、强有力的措施”。听到这样的话,凯很高兴,但我知道随着对我不利的评价越来越多,就算罗斯·梅拉德使劲浑身解数,恐怕也不能把我弄回执行组去了。
所以我又完全回到拳击比赛和加强待遇提案之前的角色中去了,只是这次巡逻的地点更往东,而且是步行巡逻。我要升到执行组的时候传言满天飞,现在大家又都在猜测我为什么会被贬下来。其中的一个传说说我是因为暴打了李,所以被踢出来的;其他的说我在东山谷局的地盘上违反了规定,跟在第77街巡逻的一个新警察打了一架,而这个新警察曾得过1946年的“金手套”拳击大赛的第一名;还有的说我把大丽花案的消息透露给了一家电台,而这家电台是持反对埃利斯·洛参加即将到来的地方检察官竞选的,所以洛为此而生我的气。所有的传言都把我描绘成一个在背后捣鬼的卑鄙小人,一个激进分子,一个懦夫和一个傻瓜。当我得知我工作第二个月的评估报告上的结束语是“这位警员在巡逻时的被动态度和行为,已经激起了同一个岗位上其他积极工作警员的不满”时,我开始打算每次给那些酒鬼五块钱,而且哪个警察要是敢在一边哪怕只是露出一点笑话我的意思,我就揍他。
然而她又回来了。
我在巡逻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想起她,看关于她的资料时,也只是以侦探埋头苦干的态度,研究一个普通死者现场的线索与可能发生的事。当我过于沉浸于与凯的爱意缠绵时,她就会来帮忙,达到她的目的,然后在我们结束时离开。尤其是我在睡梦中和感到无助时,她就会出现。
我做的总是同一个梦。我跟弗里奇·沃格尔在仓库里,快要把塞西尔·德金打死了。她在旁边看着,尖叫着说这帮疯子都不是杀她的人,答应我说如果我能让弗里奇不打查尔斯·艾斯勒,她就会爱我。我停下手,想跟她做爱。弗里奇继续着他的暴行,贝蒂一边跟我做爱一边为查尔斯哭泣。
醒来的时候,要是天已经亮了,我就会觉得宽慰些,尤其是凯也在我身边的时候。
4月4日,大概是李失踪的两个半月之后,凯接到一封信,信纸是洛杉矶警察局的正式办公用信纸:
雷克小姐:
此信是为了通知您,由于道德败坏,李·C·布兰查德已经正式被洛杉矶警察局开除,生效日期为1947年3月15日。您是他在洛杉矶声调信用合作社账户的受益人,所以既然布兰查德先生已经失去联络,我们认为将账户的余额寄给您是最合适的做法。
此致
人事处
伦纳德·V·斯特克中士
信封里还有一张14·11美元的支票。这件事把我气得要发疯,恨死了掌控着我的官僚主义,可我又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只能把怒气都释放到看那些资料中去。
黑色大丽花 凯和玛德琳 第11章
两天后,几条线索之间的关联突然从一份资料中跳出来,一把抓住了我。那是我自己的一份实地调查报告,写于1947年1月17日。在“玛乔丽·格林汉姆”的名字下面我写着:“玛说伊丽莎白跟不同的人在一起时会用不同的‘伊丽莎白’这个名字的昵称。”
就是这个。
我听到过人们叫她“贝蒂”、“贝丝”,还有一两次叫“贝翠”,但只有查尔斯·艾斯勒,这个拉皮条的,叫她“丽兹”。在仓库的时候他否认认识她。我记得他给我的感觉是他不是凶手,但我还是觉得他别扭。我想起在仓库发生的事时总是想到德金和那具尸体,现在客观地回忆当时的情况:
弗里奇把艾斯勒打得半死,不去理那三个疯子。
他强调的是些枝节的问题,喊着“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在大丽花失踪那几天发生的事”,“告诉我你知道什么”,“告诉我你的姑娘们都告诉你什么了……”
艾斯勒的回答是:“我知道你在风化组时候的事儿。”
我想起那天傍晚时弗里奇的手发抖的样子,我记起他朝着罗娜·马尔蒂科娃大喊:“小姑娘,你跟大丽花一起当妓女来着,是不是?告诉我她失踪那几天你在哪儿?”最后的一幕是在去山谷的路上,弗里奇和约翰尼·沃格尔的小声交谈。
“我已经证明我不是同性恋了,同性恋不可能做我做过的事。”
“闭嘴,该死的!”
我跑到大厅去,往付费电话里塞了五分钱,拨通了罗斯·梅拉德办公室的电话。
“中心凶杀组,梅拉德中尉。”
“罗斯,我是巴奇。”
“聪明的家伙,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你的声音有点抖。”
“罗斯,我觉得我有线索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你得帮我两个忙。”
“是关于伊丽莎白的事吗?”
“是的,该死,罗斯——”
“行了,说吧。”
“你帮我拿到风化组里有关查尔斯·艾斯勒的记录。他有过三次拉皮条的判罪,所以我知道肯定有他的记录。”
“还有一件是什么事儿?”
我干咽了一口吐沫。“我想让你去查查1月10日到15日这段时间里弗里奇·沃格尔和约翰尼·沃格尔的行踪。”
“你是想说——”
“我想说的是可能,我想说的是有很大可能。”
过了半天他才说:“你在哪儿?”
“爱妮岛旅馆。”
“在那儿待着别走,半小时之内我给你打电话。”
我挂上电话等着,想着美事:既得到荣誉,又报复了弗里奇。十七分钟过后,电话铃响了,我扑向电话:“罗斯,怎么——”
“记录不见了。我亲自查的‘I’字母打头的记录。记录堆放得乱七八糟,所以我猜这本记录是最近被偷了。另一件事,那几天弗里奇都在局里值勤班,查几件陈年旧案,每天都加班到很晚,而约翰尼休假去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现在,你能解释是怎么回事儿了吗?”
我想到一个办法。“现在不行,咱俩今天晚上在这儿见面,要很晚。如果我不在,等着我。”
“巴奇——”
“晚上见。”
黑色大丽花 凯和玛德琳 第12章
那天下午我请了病假,而那天晚上我犯了两次重罪——私闯民宅。
请假没去上班只是我的第一步,之后我给人事处打电话,假装成工资收入调查员,询问约翰尼·沃格尔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那个可爱的警官告诉了我,于是,黄昏时分我把车停在约翰尼·沃格尔家公寓的对面,观察着那幢房子。
那幢房子位于洛杉矶和克鲁武城边境附近的曼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