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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军战胜的例子,然而这些例子有时却让我觉得有故意激怒法国人的感觉。我一直觉得这样的栏目只会让法国人对我们更加反感,没有什么正面意义。
但这一次,我对这个栏目的反感瞬间消失了,因为当我听到播音员的声音时,我清楚的确认到,这是莱尼卡的声音,我绝不会听错!莱尼卡那种轻柔的、带有磁性的声音是那样的与众不同,我不会将其与任何人的声音搞混。
然而,很奇怪,与此同时,我心中却出现一丝淡淡的失落感。这不是我一直希望的吗?这样我们之间不时可以少了很多障碍吗?但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呢?
第六章
第二天,晚上7点,我又一次将收音机调到了巴黎电台,莱尼卡的声音在一次在我的耳边响起,听他的栏目真的是一种享受,听着他柔和的声音,仿佛他就在我耳边说话,让我紧张工作了一天的心情满满的放松了下来。虽然以后不能天天和他见面,但每天都能听到他的声音,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终于盼到了第三天的到来,我对安德鲁上校说身体不舒服,想下午去看病,不来上班了。安德鲁上校似乎对我请假的理由很怀疑,的确我最近太常请假了,虽然他最终批准了我的请假,只是说要我以后注意一点,不要因为自己的私事耽误工作,但他带有怀疑与探究的眼神还是让我很心慌,我很怕他会发现我与莱尼卡的来往。
离2点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候,我就坐在长椅上等莱尼卡了。连续听了他两天的声音,越来越想见到他了,我有很多话想问他,我也有很多话想对他说。我焦急地等待,不停的看表,很希望2点快点到来,又怕莱尼卡不想见我,失约不来。
在2点整的时候,莱尼卡终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今天的他和往常的感觉很不一样,如果说以前的他是一个男孩子,今天的他却面色严肃、凝重,更像是一个承担了很多责任的成熟男人。
“你是不是一定要知道我在哪里工作?”一见面,他就开门见山地问我。
“对,我们之间需要坦诚地谈一谈,你不觉得我们之间互相隐瞒了太多的东西吗?”无论结果如何,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这样相互欺骗。
“好吧,如果你那么想谈,我一定奉陪,咱们去那边坐着好好谈吧。”他指着街边的一家咖啡店对我说。
我们走进咖啡店,这时店里的人还很少,我们不希望有人打扰,于是找了一个在隐蔽角落的位子坐了下来。
“好了,现在我有时间,你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如果确实是你想知道的我一定回答,到时候你能不能接受我不负责。”莱尼卡相当冷淡和强硬的说。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在巴黎电台作播音员。”他很干脆地说出了答案,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等待着我惊讶的反应。
“嗯,你为什么去那里工作?”他没有骗我,我的眼睛和耳朵也没有骗我。
“我大学学的是新闻,那里能提供给我一份薪水不所的工作。”他很惊诧于我竟然平静的接受了他的回答。
“你是法国人,为什么要为德国人工作?”这也是我心中最大的疑问,我很难想象莱尼卡会为我们做事。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前天晚上会有那种失落感了。在某种程度上,我是很佩服那些冒着死亡的危险,敢于反抗我们的那些法国人的,在很多次的审讯中,看到被俘的游击队员在严刑拷打下仍然坚守秘密时,我都感到非常钦佩。对于那些叛徒、那些拼命讨好我们的人,我是看不起的,我看不起那些为了活命就可以不要尊严、不要原则、对我们卑躬屈膝的人,虽然他们对我们很有用,我也希望这样的法国人越多越好,但在骨子里,我看不起他们,我不希望莱尼卡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我需要工作,我需要钱,我不想我和我的家人被饿死,我受不了钱的诱惑,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你接受不了,你可以走。”
“你那么需要钱吗?我可以帮你。”原来他是因为经济的原因才做这份工作的。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靠自己可以活得很好,我不会放弃这份工作的。”他不接受我的好意。
“我没有要你放弃,相反,我希望你能更好的干下去。我相信你完全有能力靠自己生活,我只希望你不要过得太辛苦。”我看着他的黑眼圈,看着他消瘦的身体,觉得非常心疼。
“谢谢你,我过得很好,请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嗯,我也想对你说一些事情,我很早就想说了,可是一直没有勇气,下不了决心。嗯,我不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很怕和你以后做不了朋友,我很担心,我……”我想告诉他我的身份,可是却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你如果不想说就不要勉强了,如果你觉得是很隐私的事情不方便公开,就不用告诉我,我才没有你那么强的好奇心。”他见我犹豫,就打断了我。
“我是德国人。”当我终于鼓起勇气说完这句话后,我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反应。
他震惊地看着我,双手捂住了嘴,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他缓缓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步步的向后退,直至退到墙边,他用一种带有恐惧与敌意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一个可怕的魔鬼。“你、你是德国人?你为什么要……”过了很久,他才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
“是的,我是德国人,我的名字是克洛斯。我真的不是故意想欺骗你,我只是觉得那样我们之间的交往会更轻松一点。你现在刚一知道我的身份,你就……”我停下来,看了看他靠在墙上的样子,继续说道,“你要我怎么对你说实话?我们之间的友谊为什么要受国籍、职业这些外在因素的影响呢。”
莱尼卡考虑了很久,终于,他离开墙,走回座位上,他低着头,轻轻地说:“嗯,对不起,我刚才的反应太过分了。我欺骗了你,你一点都没有责怪我,我却这样,我也没有理由责怪你的,我不应该过多地考虑那些外在的东西,我不应该怀疑你的感情。对不起。”
“别说那么多了,咱们今天都能够坦诚相见,是件好事,那些不愉快的事不要去想。只要你还当我是你朋友,以后你无论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一定随叫随到。”我很高兴他终于接受了。
“谢谢你,我以后有事一定去找你。我真没想到你是德国人,你法语说得真好,一点口音都没有,我完全没有听出来,你在哪里学的法语呀?”他很好奇地问。
“你一定想不到,我小时候在里昂生活过很长时间的。那时我父亲是一家公司驻里昂办事处的负责人,我小学就是在法国上的,可以算半个法国人吧,我的法国名字的确是切利,所以我以前也不能算是完全说谎。”谈起我的法语,我对此是非常骄傲的,其实我能进情报局,流利的法语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
“你小时候在法国生活过,怪不得呢。我特别佩服有语言天分的人,我的德语就不行,口音可重呢。”
……
尴尬的气氛逐渐被打破了,一切恢复正常。
第七章
1940年12月24日
圣诞节到了,虽然还处在战争时期,物资也很短缺,但节日的气氛还是很浓,街边的商店都装饰起来了,里面摆放了不少物品,很多人在熙熙攘攘的购物,在为孩子挑选礼物。巴黎像往年一样,沉浸在节日的欢乐里。
我好几天前就已经为莱尼卡挑选了一件毛衣,作为他的圣诞礼物,他平日里的衣着太寒酸了,而他又没有钱买。晚上7点半,他的栏目刚一结束,我就拿着包装好的礼物,到电台门口等他,快8点的时候,莱尼卡一路小跑着从电台出来了,见到我,开心地对我说:“圣诞快乐!切利,你早来啦,等了很久吗?外面这么冷,冻坏了吧。”他还是习惯于叫我切利。
“我也是刚来。圣诞快乐!给,你的礼物。”我把包装得漂漂亮亮的毛衣递给他。
“你买的?谢谢你,我很喜欢,挑了很久吧。这个给你,送你的。”他一脸幸福的接过毛衣,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本画册交给我。
“很棒的画册啊,谢谢。”
我们交换完礼物,就一齐向我家走去,我们几天前就已经约好,圣诞节要我们两个人在我家过。我已经让我的勤务兵提前准备好了圣诞树、火鸡和香槟,我要和莱尼卡过一个温馨的圣诞节。
“哇,你家很干净呢,和这里一比,我家就像狗窝一样了,不是你自己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