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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还在忧心忡忡中,而花落晚却早已因他这句话而怔愣在软榻上。
良久,她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般问道:“多久了?”
“三……三个月了。”太医拭过额上的冷汗,如实回道。
三个月,是在斋月楼的那一夜吗?!
她的手掌下意识地抚到自己的小腹中,她竟从未察觉到,自己的腹中早已多出一个小生命。
想起这些日子,她的确是有些呕吐反胃之类的症状,但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让她根本无暇去顾及这些。
如今,这个小家伙在不知不觉中到来,却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想起上一个在迷阵中流逝掉的孩子,花落晚眸色微黯。
那次虽说是她自己不小心,但谁也不知那孩子是否是被东方诺故意流掉!
若是被他知道,她腹中如今再次有了赫连夜的孩子,却是会作何打算?!
只怕……那才三个月大的孩子,会成为他用以对付赫连夜的兵刃吧?!
想到这里,她更觉心中一寒。
便是跪倒在她面前的太医也是背脊一阵僵硬,好似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一般。
只听她问道:“是不是我喝了这药,孩子会保不住?”
她摇晃着那玉色的酒器,问得漫不经心。
太医颤巍巍地说道:“以您的脉象来看,您这身子骨本就薄弱,倘若不好好安胎,怕是即便不服药,孩子也会保不住。”
闻言,花落晚面色不改,却是一边把玩着那酒红色的液体,一边好似玩笑般地说道:“知道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太医你会如何做决定?”
太医面色早已一片惨白,连忙跪地磕头道:“微臣一定守口如瓶,绝不对任何人透露这件事!”说到这里,他语气微微一顿,却是试探性地说道,“只要皇上愿意,微臣随时可以帮助皇上拿掉这个孩子……”
“你若是有那胆子,便就来动他试试!”花落晚眸色一凛,好似一把利刃一般直直刺入太医的心口。
他赫然一惊,猛地磕头说道:“微臣一定竭尽全力,帮皇上保住小皇子!”
听到这话,花落晚方才冷冽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她悠悠说道:“太医,你在这宫中行医已有二十多年,应当知道这宫中的规矩,若是今日之事被第三个人知道,后果你可清楚?”
太医闻言却是感激涕零:“多谢皇上不杀之恩,微臣一定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花落晚微微颔首,却是眸色幽暗地强调道:“特别是东方诺!”
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握着酒器的手微微收紧。为了腹中的孩子,也为了救红离,她也一定要成功暗杀鬼王,并且活着离开这里!
便就不知,若是赫连夜知道了他们孩子的存在,会是怎样的心情?!
想到这里,她唇角微勾,便是这般浅淡的笑意,却在顷刻间拂去了这满室寒霜……
鬼王率众抵达曜日,花落晚身为曜日国一国之主,自要亲自出城相迎。
御驾之上,隔着白色的帘帐,她目光直直落在那骑在高马之上的鬼面男子。
那男子着一身黑衣,衣服上用金线绣着一条霸气蒸腾的龙。此龙以身为柱,沿着裙摆一直盘旋直上,最后顺着他的左臂,露出一个好似活物一般的龙头。墨色长发被高高束在脑后,而他的容颜却是被一张十分可怖的鬼面具所遮挡。
乍一看,倒真有几分吓人之姿。
可是,偏偏花落晚是隔着帘子瞧见他,便就是这么模糊地观望,却是让她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人的影子。
虽然,他们之间的气质大不相同,可花落晚就是有那种感觉,好像多年前那一直默默守护者她的人,突然又重生来到了她面前。
只是,记忆中的那人却是一袭月牙白衫,素雅得好似随时会化作一抹白雾消失在她面前。
花落晚唇角泛起一抹苦涩。大概是他们俩都是戴着面具吧,所以才会让她想起那人。
便就是这么思忖的片刻,鬼王已经率先下马,站在御驾面前,负手而立,好似他才是那天地间的霸主。
*
献上人头(今日第二更3000+)
“大胆鬼王!见着皇上为何不行礼?”站在御驾之前的禁卫军首领如此喝道。
便就听他一声轻嘲:“她是你们大诃的皇上,而我鬼王今日前来,是要与她……平起平坐!”他声音掷地有声,那浑身散发出来的霸气好似能瞬间席卷在场任何一人,便就见他目光透过阻挡视线的帘帐,直直落入花落晚眼中,他唇角一勾,如是说道,“如此,我还要同她行礼吗?”
在曜日国还敢如此口出狂言,倒的确让在场之人为之震惊。
然而,花落晚在听见他的声音时,却是犹如晴天霹雳,那萦绕在脑海中多年的声音却是怎么也无法忘记的。
她猛地掀开帘帐,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什么礼俗,迳自从那御驾上走了下来,与他相隔咫尺,两两相望,却好似已隔了千年煨。
鬼王声音低沉、暗哑,与他这身可怖的装束倒真有几分匹配。
可是,也正是这样的声音,却是让花落晚无论如何也忽视不了。
这是白银的声音仫!
他,是赫连夜!
花落晚心中一动,可是那鬼面下的瞳眸却是异常平静,便就好似从未认识过她一般。
她欣喜的眸色也渐渐暗了下去,唇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你便就是传闻中欲要赤手夺天下的鬼王?”
“正是。”隔着面具,她根本瞧不清他此刻的脸色,却也从他的语气中辨出,他当真是将她当作一个对手在看待。
花落晚垂眸,却是不动声色道:“今夜宫中设宴款待鬼王,便就请鬼王同我一道入宫稍作休息,如何?”
“如此甚好。”他至始至终都是淡然无波。
两人这般浅谈之后,便就各自上了座驾,让一众围观者都大为惊讶。
本来瞧着花落晚好似十分激动地冲下了御座,还以为是要与这般无礼的鬼王一较高下,却不想,两人都是这般平静且客套地对话了几句。
一路上,花落晚都在思忖赫连夜的用意,以及那鬼王是否当真是他?
若真是,东方诺不会看不出来。
但他若当真早已知道,那么,东方诺执意要她杀掉鬼王的意思便是……让她在她与赫连夜之间选择一个吗?
花落晚下意识地拂上自己的小腹,如今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一次地失去他!
赫连夜与孩子,又是一项抉择……
她方一回宫,便立即唤来了东方诺。也不拐弯抹角,迳自问他:“鬼王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东方诺淡淡斜睨她一眼,却是再平静不过。
花落晚闻言,低声冷笑道:“所以你故意将他引入曜日,是想要做什么?”
“这便就要问你了。”东方诺扬眸,声音冷如寒冰,“我早说过,他的性命掌握在你手中,要么他死,要么你死。”
“为什么?”花落晚皱眉,她实在是不懂,为何一定要让她在这两者之间做选择?
无论是她或是赫连夜,倘若东方诺想要取他们性命应当都不是难事。可是,他却费尽心机,逼得她坐上龙椅,逼得赫连夜化身穆王,逼他们不得不站在对立的局面上,再同她说,让她在她与赫连夜之间做选择?
这样处心积虑设下的局……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段时间,花落晚已经问过他无数个为什么,可每每得到的答案都让她震惊不已。
从东方诺未知的秘密,到她重生的真相……这一切都好似有着什么关联,可她无论怎么绞尽脑汁都猜不透。
她只能隐隐约约猜测到,东方诺的背后还有一人,那人的目标是针对她而来!
东方诺面色从容,面对她的质问,他却丝毫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道:“莫要让鬼王久等,宫宴之上他会亲自献上赫连夜的人头,届时,你想要的答案便会出现!”
献上赫连夜的人头!
花落晚诧异地睁大瞳孔,意思便是,鬼王并不是赫连夜吗?
可是,即便他如今换了身衣裳,换了个面具……但她依旧能一眼将他给认出来。
她绝不相信,那人不是赫连夜!
……
这次的宫宴,是花落晚坐上帝位之后的第一场宴会,可是,却也是她与鬼王的屠杀之宴。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一般,成为任人宰割的对象。
而此时,那个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人影便就坐在她的左下方。
那人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令人寒颤的冷意,却也同时萦绕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霸气。好似他生来便是王者,好似这天下本就应该是他囊下之物。
花落晚端起酒杯,朝着他盈盈一笑,道:“鬼王远道而来,我先敬你一杯!”
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