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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落晚母亲送给落晚的家传玉佩。”她面不改色道,好似当真有这么一回事。
皇上沉吟许久,见她态度诚恳,似乎的确是为了寻找玉佩,便就道:“好,朕便答应你,但是你只能一人进去,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许过问,找到了就立刻出来,明白了么?”
“落晚明白。”花落晚眸色清亮,皇帝越是这么说,她心中便越是好奇。
究竟那禁宫中隐藏着什么秘密?最重要的是,她一定要调查清楚,那兽人与花思穆的玉佩究竟有什么关联!
……
得到皇帝恩准,花落晚来到流云殿门口,红离一副不能放心的表情,道:“小姐,不如让红离陪你一起进去吧。”
而花落晚却是摇头,道:“这里是皇宫,还是注意点为好,你便留在这里等我吧。”
红离闻言,心里却也明白,只好点头答应:“那小姐,你若是有事就大声叫我。”她终是有些不放心。
花落晚颔首,便就踱步跨进了那座尘封的流云殿。越过拿到厚重的朱红大铁门,入目的依旧如上次那般,视野里满是杂草。
花落晚拨开那些足有一人多高的杂草,渐渐朝深处走去。
似乎太久无人,整个流云殿都显得极为荒凉,便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诡异的气氛。花落晚踩在杂草上,发出悉碎的声响,她集中注意力,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却在临近一座大殿的时候,赫然听见急促而来的脚步声。
花落晚眸色紧皱,手中紧紧握着那枚碧翠色的玉佩。就在那疾驰而来的人影扑上来之时,花落晚赫然将那枚玉佩放到来人面前。那人一见玉佩,整个人便就停止了攻势,乖乖蹲在花落晚脚边,竟是一改方才的凶神恶煞,显得乖巧无比。
花落晚这才细细打量起他来,眼前的赫然正是上次袭击她的兽人。
只见他穿着一身不合体的宫装,衣服似乎太小了,竟是让他整个手臂与大腿都暴露在外。仔细看去,竟发现那是件女式宫装,但看褪去的色调,应是过了太长时间了。
花落晚揣测,这应当是靖嫔娘娘的衣服。
再看那兽人,长如杂草般的头发蓬乱在身上,挡住他的容颜,便就是看人,他也是透过头发的缝隙看来。
花落晚尝试着拨开他挡在额前的头发,那兽人似乎很受惊吓,可是,当他意识到花落晚并没有危险性的时候,便放松了下来。
她紧皱着眉头,心里也是紧张万分,单凭着这兽人惧怕玉佩的直觉便就闯了进来,此番示好,他也没有拒绝,便就更加奠定了花落晚心中的想法。
当她将兽人的头发全数拨到脑后之时,迎面的,却是一张满脸胡渣、脏乱到极致的面孔。花落晚蹙眉,望着他问道:“你是谁?”
那兽人闻言,却是猛地摇头,而后又突然指了指花落晚握在手中的玉佩,全程都在用肢体说话一般,竟是让花落晚愣了半天都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而他似乎也意识到花落晚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便就突然一把拉住花落晚的手。花落晚心下一惊,正要甩开的时候,便就见那兽人突然一把将花落晚背在身后,几个起跃,竟是一下子跑出好几步远。
花落晚稳下心神的时候,才意识到,他可能是想要带自己去某个地方,便就由着他而去。
兽人背着花落晚越过长满杂草的前院,穿过一座大殿之后,竟是停在了一座曲桥通幽的小竹屋内。那竹屋四周都被青竹包围,外围则是一片池水,由着一条竹子搭建的曲桥连同陆地。那池中原本应是种着莲花的,此时却只颓败地横倒竖叉着一些枯藕。
花落晚一阵愕然,万万没有想到,皇宫内竟然还有这等乡野之风的地方。可看那兽人似乎极开心,背着花落晚便就进了那竹屋。
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是,屋内打扫得很干净,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张竹床与一张竹桌,一眼望去,便都尽收眼底。
兽人将花落晚放下,却是将一张泛黄的纸递给花落晚,花落晚好奇地打开,上面却是写着一些繁复的文字。她皱眉,虽然不认识,却赫然发现,纸上所写的文字,乃是当今天下势力最为庞大的曜日国文字。
当今天下,诸国无数,以大诃为中心,北有势力相当的月国,南面隔离一个小国,便就是势力最为雄厚的曜日国。
前世,花落晚协助月黎夺取天下,收服了大诃之后,也曾想过要与曜日国一争高下,可那曜日国不仅势力雄厚,更是神秘到极致,所处地势更是易守难攻,若非他们迁都出境,否则休想攻下。
想不到,大诃禁宫之中,竟然还能看到曜日国的文字。
花落晚心惊之余,发现屋内多为女子用品。大诃禁宫之中,只住过靖嫔,如此说来,这张纸……或许应该是一封信应当是靖嫔留下的。
花落晚沉思片刻,尝试着问那兽人道:“你母亲可是靖嫔?”
那兽人茫然了片刻,却突然猛烈地点头,似乎是听懂了花落晚的话。
能听懂人话,估摸着也是会说话的。花落晚思忖着望了他片刻,想来是靖嫔去世太久,这兽人在禁宫中独自长大,所见活物并不多。久而久之,才养成自己野兽般的模样,但却有着身为人的本性。
如此想来,倒也是个可怜人。
花落晚轻叹一声,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唇边露出一个浅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那兽人歪着脑袋想了许久,最终却是拉耸着脑袋摇了摇头。
花落晚一阵错愕,难道靖嫔却是连名字都没有给他取吗?
她心中一动,竟是对他怜悯万分。看他这样垂着脑袋好似很难过的模样,花落晚抬眸,微微笑道:“阿兽,我叫你阿兽可好?”
“嗷呜!”他似乎很开心,嘴里发出一阵古怪的欢呼声,竟然好似一个小孩子般绕着花落晚手舞足蹈,嘴里渐渐喊出类似的声音道:“阿……阿兽……阿兽!”
花落晚一阵惊愕,这么快就能学会,果真是一个人太久,遗忘了怎么去说话,想来只要好生教导,必然能如常人一般自如。
她思忖片刻,将那封信收好,准备带回去研究一下。曜日国的文字艰涩难懂,虽然她看不懂,但不代表其他人不懂。
尤其是,通过阿兽的反应便能看出,这块玉佩非比寻常,倘若靖嫔与曜日国有关联,那么,这个关联会不会牵扯到花思穆呢?!
光是想到这里,她便觉得太过震惊。已在心底思索着,是否要将这件事告诉给花思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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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烦恼花落晚的问题,便就是要如何才能将阿兽带出皇宫。若是让别人知道阿兽的存在,只怕又会是一番纠葛。
思忖再三,她只好先将阿兽留在这里,等她想出了万全之法再带他离开!
想到这里,花落晚便安抚阿兽,承诺过几日便带他离开,阿兽这才撅着嘴答应下来。为避免被人发现,她更是叮嘱阿兽,若是有人进来,不要袭击,更不要暴露人前,一定要躲起来不被发现。交代妥当,她这才踏步离开。
阿兽站在那杂草丛中,依依不舍地望着花落晚离去的方向,直到那朱红色的大门重新关闭起来,他才转身快速离去,身影很快湮没在杂草丛中……
花落晚离开流云殿之后,流云殿门口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便连红离都不在,她皱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扬起猷。
不论如何,此地都不宜久留。花落晚不再多想,连忙跨步离去,谁知才走出不多远,便被几个宫女太监拦住去路,领头的宫女说道:“郡主,婉妃娘娘有请。”
花落晚皱眉,她便知道,当着皇上的面驳了她的面子,她定然不会轻易饶恕她。
如此,花落晚便就微微笑道:“劳烦回去禀报婉妃娘娘一声,落晚还赶着去给陛下谢恩,改日再去娘娘宫中道歉。湛”
可是,还不待她跨步,便就听那宫女语调不咸不淡道:“郡主,您是连您身边随行的婢女都弃之不顾了吗?”
闻言,花落晚的脚步果然停了下来,她眸色阴沉,冷声道:“你们把红离带去哪儿了?”
那宫女笑而不答,微微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来,道:“郡主请。”
花落晚掩于袖下的手指紧紧握拳,婉贵妃分明是知道自己定然不会去见她,所以才挟持了红离来威胁。好,既然如此,她便就去瞧瞧,她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