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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鳞,你我曾同朝为官,快快招认了,少受些折辱!”
……
……
还需要什么招认?罪名早已定下!不过希望他多供出同党,好好兴一场大狱,借此斩除异己,扶植亲党罢了!
可他并不愿如此遂愿供出一些人名,他不知道这样拖延,自己是为等待什么?
等待?
也许是等待那人一起上路!
这样
黄泉路上,谁也不会孤独!
这快使他要丧命的千里追逐,大漠风沙,自己也不是一路陪着他?
就他们俩人!
为什么?
顾惜朝,你还不来?
你若再不来,我怕快要等不到你!
2
这时牢门外传了一些动静
几个牢子走进来,一把尖利的声音,
“哼,黄金鳞,给你好脸你不要,现在落到那些老仇人手里,更有你好受!”
黄金鳞仍头倚着墙,动也不动
“刑部查傅、黄谋反一案不利,已着六扇门接手审理!”
这时他突然颤抖起来,傅、黄一案业已定名,那顾惜朝呢?
这始终矜持的人,此时仿佛大乱了阵脚,他转身扑上牢门
痉挛的手指几乎嵌入栏杆,他用嘶哑的慌乱的声音叫道
“顾惜朝呢?他不是这案的主犯?金銮殿上,犯上作乱!其罪当诛!!”
“这人疯了吗?”
“恨那顾惜朝恨疯了,要拉个死人做垫背?”
“你这疯子听着,圣旨早已颁布,顾惜朝罪大恶极,金銮殿一役已经当阶伏法!”
怎么可能?他亲眼看着他血泪满面,仓皇逃掉?
为何会有这样的圣意?
他慌乱的抬头,对上那许多牢子讥诮的冷笑
顾惜朝,他绝对没有死!
有这样的圣意,
是给了顾惜朝活命
他从不认为,那故去的表妹已命所求的当厅一诺,会有这么大的效力
她只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
可仍有这样沉仓暗度的圣意,难道顾惜朝背后不只一个故去的晚情?
“放我出去!我要见顾惜朝!”
这个一向自持,连在重刑下也未曾呻吟的人,此时却仿佛发狂般大叫。
“叫什么?”
“看来大爷不给你点苦头吃不行啊”
“哈~~~哈~~~~~~~”
3
夜晚,
仿佛发狂般的野兽,倦了累了,满身血污的人瑟瑟的蜷缩在角落里
而他的眼睛却慢慢清明起来,
有人救了顾惜朝!
呵呵,是谁?想把他从自己身边带走?
他们本该一起
他陪他经历这许多恩怨仇杀,血泪成河,
现在,他却要抛下自己到他已无法追逐到的地方?
我宁愿选择疯狂
也不要孤独的死亡!
黄金鳞睡着了
虽然他的伤口很痛
可他做了个甜甜的梦,
如花巧笑的少女,是他心爱的表妹晚晴
她独立在海棠树下
海棠花开,是少女唇上的胭脂,指间的豆蔻,
他疾步奔过去
晚晴表妹,你可好?我们多久未见?
可一展眼
那巧笑的少女消失了
立在那里的是青衣卷发的男子
他微笑着,微翘的嘴角总有一点遮不住的淡淡的讥诮之意
你在这里!
黄金鳞停下了脚步,
顾惜朝,我在等你!为何你还不来?
黄金鳞猛然清醒过来,
额上已满布冷汗。
他低下头,皱着眉,
顾惜朝惜朝,你究竟到了哪里?
离开晚晴,你真能独活?
多少次,冷眼看着你几乎死掉,大帐外八十军棍,不曾经打你个半死?毁诺城外吊桥之下,我不是漠然看你已闭眼放弃,只待落入万丈化骨之池?连云寨水泽之中,我不是亦冷眼看你被雷卷,戚少商所困,束手就擒,命在旦夕?可是你竟都没有死!
你这娼妓的儿子,卑贱的如同蝼蚁,却高傲至斯,
我曾说过,我没有梦想
于家国事业,我甘愿平庸,
可我却总是最热切的希望毁灭你
毁灭你,呵呵,你我所在的地方就是地狱!
毁灭你,我可不要你被虚假的救赎!
可是,仿佛总是下不去手
拈在手中的恶的花朵
只是希望它能再多盛开一日
所以,守在你身边,最热切的盼你受苦,却在湮灭时将你提出水面。
可是,到了你我该最终毁灭的一日
你却去到哪里?
4
“吱呀“牢门打开
进来两个劲装的男子,
“黄金鳞,你的案子已转交六扇门,今后就由我们来审问”
不用说,黄金鳞头也不抬,冷冷的想,这把中气十足,义正言辞的嗓子,不是铁手还能是谁?
“嗨,二师兄,这人倒傲慢的很啊”
那人仿佛在他身后蹲下来,打量着他“呵呵,没想到你倒有点骨气,——“
这个嗓子,很陌生,但为何这笑中带着讥诮的声音让他想起些熟悉的东西
黄金鳞木然的回过头,面对面,触手可及的,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乌黑的发,讥诮的唇,飞扬的眉梢眼角
“顾惜朝!”
你终于来了!
像野兽般撕吼着,他扑上去紧紧抓住眼前人的肩膀,他的指尖隔着重叠的衣物,仿佛要嵌入眼前男子的身体里,他的脸扭曲狰狞,急促的鼻息扑在那人如玉般白皙的脸庞,
下一刻,他的身体飞出,重重的撞在墙壁上,
追命一脚踹飞了黄金鳞,站起身来,苦着脸对另外一个黑衣男子道,“这真是奇了,别人认错也就罢了,这黄金鳞也与我会过几面,今天是发什么疯!”
劲装的黑衣男子自然就是四大名捕中的铁手,
“追命!没有事吧?”铁手替追命拂平弄皱的衣衫,走至昏过去的黄金鳞身边,俯身检查他的鼻息,“只是昏过去了!“
一个牢头小心翼翼的凑近,“这黄金鳞平时倒是很明白,只是一提到顾惜朝,就会这样子发狂!”
“二师兄,看来他真的很恨顾惜朝啊,他们不是同党吗?非要与他同死才甘心?”
“或许他不愿自己一个人死吧,顾惜朝原比他罪重!”铁手盯着眼前昏睡的男子,一字一顿道,“只是——不——甘心吗?”
“死也要个垫背的吗?我原看他有点骨气,原来还是这么龌龊的人!“追命晒然。
“严加看管,我们明日便开始审问!”铁手吩咐几个牢子,带追命离开了大狱。
伏在地上的黄金鳞渐渐醒转过来
他嘴角浮起一个凛然的冷笑
这笑容配合着他满是血污的面孔格外狰狞
没有死吧?顾惜朝,你确实还活着!
否则他们必不会说什么“一个人死”!
既然你不来,我断不会一人赴死!
5
是夜,正是十五月圆。
冰冷的月光,透过高高的牢窗,在地上撒下一片班驳的光影。
黄金鳞摸索着,在每晚栖身的芦草下摸出一件物事,
“嗖——啪!”
一支响箭在空中炸开,
“何人大胆,敢放响箭?
几个牢卒冲了过来,
“找死吗?你——”
但他们的话还没及说完
身后一阵破空之声
这几个牢卒的头已然滚落在地上,
呵呵~~我的金戈铁马,你们终于来了!
顾惜朝!我黄金鳞本愿与你同死
如此看来,你我还要在这浮世中再多颠簸几日!
十五月圆之夜,响箭为号
我的死士定当来助我脱险!
尸体横七竖八的倒下,后面矗立着一个人影,
那是个面目木然的青年人
“黄大人!小人来迟!”
“怎么只你一个?我的金戈铁马呢?我的死士呢?”黄金鳞张皇四顾
“大人此地不宜耽搁,快走!”那男子挺起手中溅满鲜血的弯刀。
刚出到院中,男子弯刀一扬,又劈翻几个赶来的狱卒,
可是,这时候,一只手,一只铁手,紧紧的握住弯刀的尖刃,
铁手!
“黄大人,你先走!这里有我!”
黄金鳞仓皇跃起,可未出围墙,迎面又奔来几个甲胄军官
“好大胆子!越狱!找死吗?”
几柄长剑当胸刺来
胸口很闷,很痛,黄金鳞按着胸口跪倒在地,鲜血仍汩汩流出,视线渐渐的模糊了
……
我不要死!我还不能……
……
……
6
那是什么?烟花三月,京城长街
一个正演飞刀的青年男子
回首微微一笑
讥诮的嘴角还带着一点点稚气
“顾惜朝!”
黄金鳞陡然醒转过来
原来是个梦?!我这是在哪里?我还活着?
环视四周,这似是个农家的草庐
难道我获救了?那几柄长剑——
黄金鳞低头拉开衣襟
胸前的伤口只余浅浅的痕迹,
我已昏厥了多久?
门帘被掀开,走进来一人,正是当日大牢中救自己脱狱的男子
那男子看到黄金鳞醒了,似乎并不吃惊
只是单膝跪下
“黄大人,既然你已醒来,我今日便当告辞!”
“怎么?你要走?”黄金鳞挣扎起身
“小人曾受黄大人救命之恩,万死不足以为报
当日金戈铁马作鸟兽散,小人留下便为报大人恩德
今大人已无事,自当告辞!”
救命之恩——黄金鳞努力在脑海中搜索——这个男子在他的死士中并不突出,从来都是默无声息
他差点要忘了,依稀记得十年前,似乎于战乱中救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