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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手,又想打,看到韩飞毫不反抗的侧着头,恨恨地咬了咬牙关。
“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真蠢!”崔翊泰像丢开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猛然甩开韩飞,“你别以为我会放过你,你等箸!你休想再待在城南!!”
这句恐吓,让韩飞的身体猛然一震,他完全没想到崔翊泰会这样报复。
韩飞突然苍白的脸,映在崔翊泰充满怨恨、嫉妒、哀痛的眼中,看起来就像是脆弱的鸡崽映在老鹰阴鸷的眼中一般,崔翊泰冷冷地得意地笑了。
既然你不知廉耻,我还给你什么面子,以为我崔翊泰是那么好骗的吗!?
抱着破罐破摔的想法,崔翊泰丢下韩飞大步地跑掉了……
北仓洞中华馆──
风……一阵阵地吹进狭窄潮湿的小巷,使得废弃的快餐盒簌簌作响,穿着黑色防水围裙和胶鞋的韩飞,将它们一一拾起后,扔进手里拎着的垃圾袋里。
两个星期前,他被退学了……
在五楼校长室,从失望透顶的校长和欲言又止的班主任手里,接过装有个人资料的档案袋时,崔翊泰就站在那敞开的门口,在好奇学生的窃窃私语中,用一种“怎么样?来求我啊。”的眼神执着露骨地盯着韩飞。
韩飞当然感觉到了,但他什么也没说,班主任关切的目光似乎在等他最后的解释。
“让您们失望了,真是对不起。”深鞠一躬后,韩飞转身,忽略崔翊泰那霎时惊慌僵硬的表情,他离开了学校。
因为“援助交际”事件影响恶劣,没有一所学校再愿意接受他,虽然很心痛,韩飞还是得接受现实,他把原来干的餐馆临时工,申请成了正式的工作。
扎好都到他腰间的大垃圾袋,韩飞拖着它堆到脏污的塑胶大桶旁。
“呼……”他又忙着到贴着白瓷砖的水龙头前,刷洗大白菜。
小巷溃檐外的天,正下着雨,──深秋蒙蒙的阴冷的细雨,韩飞又想起了朴元锡,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朴元锡忘记了他,或者说丢弃更合适,他去“夜色”见韩太洲,得的答复是,“社长没指名,我也不能随便带你上去,小飞,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
尔后,韩太洲也曾为了韩飞,在朴元锡面前说过暗示的话语,每次朴元锡都像没听见似的,径自吩咐着其它事。
“小飞,对不起,恐怕我也帮不了你,社长好像把你冷冻了。”韩太洲最后无可奈何摊开了双手。
──一方面既不指名他,另一方面也不把他交给其它客人。轻轻叹息,空气中浮这淡淡的雾气,马上就是十二月了。
韩飞想见朴元锡,不为别的,只想把他那次思考了一宿的答案告诉他,虽然不知道这是否称得上答案。
“韩飞!”通往餐馆厨房的木门突然被拉开了,一个带着白色厨师帽的青年,叫嚷着,“在这哪,老板娘让你看一下男厕所里的水箱,上次是你修好的吧?”
“是啊。”韩飞把手从冰冷的水中抽了出来,“又坏了么?”
“客人正抱怨着呢。”青年皱着眉头说,“回来再洗菜吧。”
“知道了。”韩飞点点头,在蓝色的工作服上擦干了手,快步走了过去。
中华馆坐落在拥挤的小吃街胡同里,分为上下三层,还有一个后巷口,餐馆的老板是广东人,主要经营粤菜和面食,这里生意不错,人也杂。
厕所在二楼,韩飞一走上古色古香的红色楼梯,就看见老板娘已经在门把手上,挂上“清扫中,暂停使用”的牌子。
“拉不动?是哪里卡住了吧?”在厕所最后一格,控制所有冲水器的水箱前,韩飞试着拉了一下从那里垂下来的放水链条。
放下坐厕白色的盖板,韩飞刚刚小心地站上去时──
吱嘎,男厕所门被打开了,好象进来了两、三个人。
“东西呢?”
“先看一下有没有人?”刻意压低的嗓音,韩飞觉得好象在哪里听到过。
“真麻烦!”那人抱怨着,又吩咐,“你去看看。”
一双沾满泥水的黑皮鞋,踢踏踢踏地在三十平方米大的厕所里,随便地转了一圈。
“叔叔,没人。”
韩飞所在的格间门关着,青年从底下的缝隙没有看到鞋子,所以如此草率的定义。
一阵衣物的悉悉簌簌,那个让韩飞觉得声音耳熟的男人,拿出一个塑料袋来。
“从阿富汗来的绝对高纯度货色,最近风声那么紧,你应该多长一倍价钱吧?”男人悠悠地说。
“十五万美元都不够,你太贪心了!”男人怒喝。
“喂,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要啊。”毫不紧张的语气,“看在你是老顾客份上。”
“十八万。”
“二十万。”斩钉截铁的声音。
“好吧。”男人妥协了,“钱还是在火车站的储物柜,密码是761593
“其余的呢?”
“我开支票给你。”
“那等我拿到所有的钱,再给你货。”
“喂!你怎么能……小元?你干什么?!”突然间,外面的人似乎扭打成了一团。
“叔叔,二十万还是不够啊。”青年贼笑着。
“你……!救命!”男人呼叫着,很快又没了声音。
“昏过去了吗?”
“是。这麻药挺好用的。”青年说道。
“よし。”(很好。)男人突然说了日语。
“啊!”韩飞猛然想起了那个人是谁,在宫廷料理店,将他撞倒的小野信行的手下!
真是冤家路窄,韩飞一想起男人凶残的模样,就全身冷得起毛,而且现在还……
韩飞很害怕,惊慌之下脚一滑,他反射性地拉住那条放水锁链!
“哗啦──咕隆!”
奇怪的是,它居然能放水了?!
“什么!?”
“谁在里面?!”
“哎!?”韩飞在那一瞬间紧张得心都快跳出胸口,然而,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砰!厕所格间门被青年一脚踹开,不知道会被怎么样的韩飞,血色一下从脸上褪尽!
“这么吵,很麻烦吗?”忽然,又有人推开了男厕所门,低醇磁性的嗓音很不快地问道。
这个声音……竟然是他?!韩飞非常震惊,他怎么会和日本人在一起?!
“大哥,有只老鼠在偷听啊!”青年报告道。
“老鼠?”修长挺拔的身影踱步走了进来,走到韩飞所在的格间前。
“哦……”男人发出一声低低的似乎在压抑惊讶情绪的呻吟,“是你啊……”
他推开青年,两手撑开在坏掉的厕所门上,饶有兴味地看着韩飞,“真是巧遇,不过,你会把这件事情忘记的,对吗?”
果然是金秀京!韩飞蹙眉惶悚地盯着他,他和小野信行是一伙的,那天还在舞厅里装模做样地劝告朴元锡警惕小野组!
“看你的表情,你是一定会告诉朴元锡的了?”金秀京露出阴冷的微笑,“奉劝不听,自讨苦吃。”
他靠近韩飞,露出毒蛇一般的真面目,“我会亲手毁了你。”
“救……”意识,在韩飞想开口呼救的瞬间,因喷雾麻药而失去……
身体在轻轻地摇晃,皮肤非常干渴,从喉咙深处冒出的火,像沙漠的毒日一样炙烤着裂开的嘴唇,韩飞微微睁开眼睛,透过方形的游艇窗,看头顶笼罩着的漆黑、朦胧的天空。
他被绑架已经六天了,这上六天来,金秀京只给他吃一餐饭,喝一次水,然后是打卡般准时的毒品注射。
“呜……好痛。”剧烈的疼痛突然抓住了韩飞蜷在白色小床的身子!
“啊……呜……”好像有无数的针从血管和皮肤内钻出来那样,浑身刺痛,又好像有数不清的蚂蚁在噬咬骨头,发自深处的痒!
“好难受……呜……救命……”
在这双重非人的煎熬之下,韩飞一边痉挛一边哀叫出声,许久之后,哗啦一声,|乳白色的舱室门被拉开了,金秀京走了进来,他身后缭绕着的是清泉般悦耳动听的轻音乐,和男人们打纸牌的声音。
“该你了。”
“我说,2不是比A大吗?”
“你第一天打扑克啊?四张的叫铁支!”
“大哥会嫌你们吵啦,闭嘴打牌啊。”
又是哗啦一声,金秀京把这些声音全都阻隔在了门外。
游艇的舱室都是比较小的,这间又在倾斜的船头之下,像老房子的阁楼一样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