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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皇帝行礼。
「御弟,你可来了,真是吓煞朕了。」晏王十分激动地拉着晏景瑞的手,连称侥幸,原
来地震发生的时候,他和妃子正在寝宫里颠鸾倒凤,没想到突然间头顶上的房顶就这么
呼啦一下榻了下来,若非晏王身上一直带着石寂道人上贡的道法护符,解救了他的生命
的话,恐怕晏王就会如同他身边那原本千娇百媚的女子一般,只转眼便被压成了一滩鲜
血四溅的肉泥。
「多亏了道长,朕日后一定要好好的感谢玄门道的庇佑。」死里逃生的晏王本就对玄门
道无限的崇拜,几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如今又受了救命之恩,晏王恐怕真的要一条
道走到黑了。
「陛下夸奖,这是贫道应尽的责任,守护我大晏千万方圆,是我玄门道的荣幸。」石寂
道人万般自谦的退让着,简单聊了几句,便说要去救护伤员,转身告退而去。
望着石寂道人飘逸近乎于冷淡的姿态,晏王自然是更加推崇对方,只是晏景瑞心中愈发
感受到石寂道人的威胁性,这个修道人与其说是个身怀绝技的世外高人,倒不如说是个
进退有序手段高明的政客,不过十年的光景,便把玄门道的触角渗入了晏国每一个角落,
犹如缠绕在苍天大树上的藤萝,慢慢吸附、吞噬着大树的养分,直到大树枯萎而衰败。
「御弟,宫内的其他人都还好吧?」晏王稍稍平息了一下心底的激动后,开始询问这次
灾难的范畴,当听到十几个妃子死于坍塌时,眼底也不禁有些哀怜,只是当晏景瑞提及
皇后也不幸罹难时,晏王的嘴角却露出一个令人冷森的愉悦笑容。
「哼,死了才好,这个贱妇终于死了,这才叫天谴呢!」国君的言辞之恶毒并没有令晏
景瑞觉得奇怪,毕竟帝后不合算的上是晏国上下皆知的秘密。
皇后善妒,搅乱了不知道多少次皇帝的美事,再加上皇后手中握着不小的力量,为了保
持自己的皇帝宝座,晏王也算是忍耐再忍耐了,如今一场地震倒是彻底解决问题。
「陛下,臣弟有件事要禀奏,臣弟收到报告,民间有传言说陛下派人携圣旨巡游晏国过
境,凡遭遇孕妇稚子者皆赏赐。不知是不是有这道恩旨?」晏景瑞至今对于从夏傅那里
得到的所谓旨意抱有疑惑。
「哦,是有这事。先前卫丹还在,说是为了护佑我晏国百姓人口繁盛,而请旨恩赏,朕
许内库一百万两白银作为恩赐,后来石寂道长也说这是一件恩惠天下的大公德呢。」提
起那份圣旨,晏王显得有些得意洋洋,这种掏小钱买大声望的事情,自然是每个皇帝最
乐意做的事情之一,只是可惜后来卫丹战死柳州城,再也没有人回禀这道圣旨的执行情
况了,如今晏景瑞提出来,晏王还暗自喜欢,看来朕的贤明已经由四海传入国度了。
简单的和晏王聊了几句后,推说要处理宫内的诸多杂事,晏景瑞辞别晏王缓缓步出秋阁,
心头无数的困惑纠葛成一张大网,将他死死的包围在网中。
果然,卫丹的事情有石寂道人在背后操纵的影子。
尽管这个答案在心底已经早有准备,但是等真的被证实之后,晏景瑞的心却更加的焦灼。
零零总总的线索,纷纷指向玄门道的石寂道人,谁都不明白这个执掌着修道界最大门派
的老道士,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只是不安的诡波异云却越积越浓。
思忖间漫步在宫廷的石阶回廊之上,忽略了身边不断奔走呼喊的内侍越来越少,等从思
绪中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跑到后宫内最为凄冷的角楼,抬头看那布满
了蛛网和尘埃的宫门匾额,就像是山林中被遗忘的破旧神庙一般,但是匾额上被灰尘半
掩的宫名却令晏景瑞想起了不久前清箴子在林石镇上给自己看到的那个悲伤故事。
「晏秋羽算是个真正的汉子,能够在那种酷刑下熬了这么久也无人可以夺其心志,真的
令我佩服,只是晏景瑞,你真的没有发现吗?戾王的报复固然残酷,但是给戾王提供那
些折磨人的道具的人又会是谁呢?折磨晏秋羽的手段,显然是为了把晏秋羽变成修道界
最为上品的法宝魔心傀儡,魔心傀儡最难炼铸的便是心性和意志,若是晏秋羽没有
挺过去,那么它就会变成一具没有思想、没有意识、没有人格的行尸走肉,然后成为别
人手中操控的木偶。」清箴子对于魔心傀儡的制作会在十三年前便出现在晏国的王室里,
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魔心傀儡到底有什么用?不是说傀儡本身越强才越有用吗?秋羽只是一介书生啊,为
什么会选择他?」
「魔心傀儡最大的用处不是争斗,而是记忆。」清箴子对于魔心傀儡的记忆,完全源自
于这种法宝的特殊性,令人赞叹不已,「魔心傀儡能够记下天地间所有的文字记录,而
且魔心傀儡一旦炼制成功,除了能够拥有过目不忘的天赋之外,还能绝对服从主人的命
令,任何人都休想从魔心傀儡的嘴里掏出分毫字句,这是修道门派中传递道统和修道法
决最佳的储存品。」
又是修道士。
晏景瑞紧紧握了握拳,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和一番,如今兄长晏秋羽的遭遇就像是隐没
在他心底的一个刺,总是在午夜梦回中,梦到那血腥而残酷的画面。而那画面的背景却
正是眼前这座已经破败的宫楼「落枫宫」。
推开半掩的门扉,拨去那陈年的蛛网,十三年后,落枫宫里迎来了久违的拜访者。
只是这破败的宫阙在昨夜的巨震中已经全然的坍方成一片废墟,碎石断梁散落在杂草丛
生的地面上,根本看不到丝毫昔日的旧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草丛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仿佛失了神一般。
「善鼓云和瑟,常闻帝子灵;冯夷空自舞,楚客不堪听。苦调凄金石,清音入杳冥;苍
梧来怨慕,白芷动芳馨。流水传潇浦,悲风过洞庭;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就在晏景瑞沉浸在悲伤和哀愁的时候,一个飘忽的声音突然从废墟中缓缓扬起,平仄起
伏的音调勾勒出一片幽然自怜的凄苦,但是每一个字句随音落下,却化为一种另类的洒
脱,宛若恋恋不舍的幽魂在大彻大悟之后,怀抱着遗憾却迈开步伐迎向下一个坚强的人
生。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喃喃的咀嚼着这充满别离的句子,渐渐的犹如找到了
某种情感宣泄的节奏,晏景瑞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双眼,任由泪珠在黑暗中滑落。
晏景瑞着实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来调整自己的心态,最近有太多太多的意外和无法告
人的秘密被揭穿被袒露,这荒僻的落枫宫无疑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地点,安全、冷僻、无
人问津、且充满了旧日的回忆,只是苦了隐藏在废墟中的某个逃出来的小家伙,被死死
的困在角落里,走又不行,不走又不行,急得直上火。
「娘的,你倒是快走啊,老子免费帮你煽情到死,让你找姘头痛哭去,你倒好干脆赖在
这里不动了!小爷我午饭都还没有吃呢,再不回去,恐怕连晚餐都吃不到了!」愤怒的
潜伏者在心底恶毒的诅咒着晏景瑞这辈子生儿子没有屁眼,却丝毫不敢动弹。
左盼右盼,总算等晏景瑞收拢了情绪,擦干眼泪后,恭敬的向着满地的废墟磕了九个头
之后,转身离去,废墟的角落里才慢悠悠爬出一个小小的身子。
一边猛吐口水,一边气愤的用小手帕打着自己沾满灰尘的衣襟,敖彦愤愤地咒骂着:「这
个死瑞王,真是扫把星,碰上他就没有遇上过好事!从柳州城的红楼开始就这样,简直
就是见一次衰一次的大衰神!太可恶了,害得我吃那么多灰!」
敖彦倒是没有自省的打算,若真追究起来,没有敖玄的跟随,喜欢到处乱跑却发现自己
迷了路的状况,从头到尾都是他咎由自取。
等稍稍整理好了衣服后,敖彦慢慢拨开几片碎石,刚才藏身的时候,自己无意间摸到泥
地上似乎有个完整的方形凸起,虽然敖彦不指望这凸起会是什么宝贝,但是若是能够挖
到宝贝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昨夜的地震让大地表面的土质疏松了不少,很轻易的敖彦便从土坑里挖出一只陈旧的檀
木箱子。
里面会是什么呢?
敖彦很小心的研究了一番,甚至拿起来抖了抖,仔细倾听箱子里没有金属的回音或者水
流声,应该是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特殊陷阱,不过保险起见,敖彦还是找了根小木棍,
小心的挑起了箱盖,箱子的小空间内,静静的躺卧着一本薄薄的书和一枚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