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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恐怕还是会相信我,不管我骗他多少次,他总会以为这次是真的,相信我。
我不相信我自己,我怕给了他承诺,却是再次的毁约,只要想到他那时的表情,我就不敢了。
这五年,我想过给他们家寄钱,想过打电话,但是,我还是没有,我不知道他还肯不肯接受我的钱,我甚至不知道当晚他高兴
的来到我们家之后,被告知我已经离开,并且不知何时回来的时候,他是否哭了,现在他是否恨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近况,我只是从张恺的电话里得知。
他的高考成绩不甚理想,最后进了一所师范大学,毕业之后在一所小学当语文老师。
这就是他的五年。
我和他,本来应该在一起五年,却是全无交集。
现在,我要回去了,我想回去,我想那个地方的一草一木,我想那里的每一个人,想听着各种不同口音的叫卖声,甚至是街头
的吵架……
我想回去,却不知回去了之后是否景仍在,人依旧?
上飞机之前,安吻了我,这次是吻在唇上,真正的KISS。我担心的向仔猪望去,担心他误会什么,但是他只是笑,把一包酸提
子递给我,叫我快上飞机。
走过登记口的时候,我回头,安已经哭了,仔猪挥着双手朝我大声喊着什么,隔着玻璃还有外面嘈杂的声音,我听不到。
但是从他的口形我知道,这是我教他的唯一一句中国话“我爱你。”
记得当时他对着我的脸练习了一天。
我笑,潇洒的回过头,登上了回家的飞机。
2。
下了飞机的时候,天是灰蒙蒙的,不久久洋洋洒洒的飘下雪花,我在机场的大厅里站着,看着外头发呆。
张恺就在外面站着,没撑伞。雪花飘在他的肩头,他的那身黑色的皮衣,也被染上一层薄薄的白色。过往的女孩子们无不侧目
,五年的时间,他脸上的稚气已经退的干净了,有的是那种成熟的感觉。
五年的时间里,我们只通过电话联系,我的回国,也只是在电话里随口说了一句。
那时他什么也没说,就转到其他的话题了。
只怕是在这里等了一上午了吧。
我在柱子后面看着第三个人向他搭话之后,整了整衣服,潇洒的走出去。
他看见我,径直越过那个女人,走到我眼前。他打量着我,我也看着他,看着那个没被一边头发盖住的眼睛。
他向我伸出了手,我吃了一惊,什么时候我们已经生疏到需要握手的地步了?!
正要苦笑着回握他的手,却不料伸出的手被他那只伸出来的手紧紧扣住,而另一只手则狠狠的打在我的肚子上。
我记得他每次在电话结束的时候都会念道,早晚要狠狠的揍你小子一拳。我忘了张恺是和他外貌不符的小心眼。
我笑了,虽然是比哭还难看得笑,但是却是是笑了,而且还想大笑。
他也在笑。
周围的人却是吓傻了一半,张恺那天的穿着,实在是很有黑社会的气质。有几个人悄悄地在拨手机。
于是我们两个趁着机场警卫还没有到来之前牵着手跑了,一边跑一边笑。
雪地上留下了歪斜的四行脚印。
回到我家,推开门,我不由得苦笑,一切还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样,甚至在桌子上还摆着我五年前为了晚会准备的红酒和可乐。
张恺帮我把行礼丢在卧室里,“一切还是没动,钥匙在我手里保管了五年。”说着把一串银色的东西丢给我。
我接着,当年慌乱得竟是忘记带了钥匙,还好张恺过来接我,不然不知今天要在外面冻上多久。
蓦然间,拿起钥匙的手一顿,手里冰冷的物体就像是炭火一般,烧得我我一痛。
“我问过他,他说这种东西还是不要给她的好,所以我就存着了。”张恺找了一张还算干净的椅子坐下,点了一根烟。
我看着那个坐着抽烟的男人,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他沉默了一阵,去厨房拿了两个杯子,可乐是不能喝了,开了红酒,两个人一人一杯,碰了碰杯子,杯子里红色的液体振荡,
漂亮极了。
他说周奇峰考到清华了。那个小子,总是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我说正常的,他要是考砸了才是奇怪。如今应该是月薪过万吧。
宋顺义考的不错,老师都说他是超常发挥,他自个也听高兴,说上同济没问题,结果一看周奇峰的分数,他就傻了。
张恺苦笑,晃晃杯子里的酒,说这个小子什么都不懂啊。
那他们俩就分开了?
那还能怎么样?
我问那你现在公司怎么样啊?
他说就那么回事。
那他呢?
你问的哪个?
我知道他不是装傻,在我们的对话里,有两个人始终是用“他”字代表的。
“我问的是江志宁。”
他在我们公司。张恺答的淡然,我知道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只是暗暗奇怪为什么这么久他还不肯放下心结?
莫不是这就是人们说的外表坚强,内心脆弱?
他看着我,一脸无奈“我早晚都是要回去的,我这么拼命的做大公司,就是在他们叫我回去的时候好有个说法,但是,他们迟
早是要叫我回去的……这只是拖延罢了。早晚是要和他朝夕相处的,几十年的时间,还怕我看不烦吗?”他笑了。
我跟着笑,心里却是黯然,张恺张恺,不要把陪伴在你身边的人当作自然,把一切放在以后,是不是会有你认为的那几十年,
你或是我,谁又能说得准呢……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说要回公司去,我说你不陪我了?
他说我现在是个有事业的男人,你且在家里绣些女红乖乖等我回来。
说着就要走了,我说我要搭你的顺风车就跟了出去。
一路上还在下雪。车小心的拐进林倚臣家门前的那一条小路,我记得在那年的春节时候的这条路,每天放学时的这条路,那路
上的每一块石砖,可如今盖上了一层积雪,我竟然有些不认得了。
路过他家的时候,我侧目往里看了一眼,门是关着的,说不出的冰冷。
张恺告诉我现在恐怕家里没人,他爷爷住院了,奶奶在医院守着。
我问那他在哪里?
张恺说应该还在学校,有些住校生和六年级的学生今天是最后一天课。
我就在没说话了,那个记忆中的他,本来就是个孩子,如今已经是一位教书育人的老师……还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啊。
车停在那所小学的楼后面,我抬眼看,还真是连恭维也只能说是朴素的地方啊,但在我看来,却是那喧嚣的都市里的一个用矮
围墙隔起来的玫瑰花园。
我拍了拍露出红砖的围墙,双手一撑,踩住红砖的凸起处,翻了上去。
张恺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开车离开。
跳下围墙,一种像孩子一样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却不免失笑,当时还是学生的时候,那个男人翻墙闯进学校的时候自己还大为
不齿,没想到现在自己却做了和他一样的事情。
这就是大人和孩子吧。小时候要发誓我绝对不会成为那样的大人,长大之后却对和自己发着同样誓言的孩子露出对待玩笑般的
微笑。
找到了整个教学楼里唯一亮着灯的办公室,紧张的推开门之后却只看见一个女老师和一个小男生整理屋子。
他看我的眼神完全是:为什么这样的男人会跑到学校来。
那个女老师很有礼貌的问我是不是来接孩子的家长,我说不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