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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他就算捏在手里做投资也不亏。
可他却厌恶她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忽然又沉下脸来发脾气,“你知道什么了,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说知道,到底知道什么了?那天从天台下来也是这样,我告诉你送思思出国是为了她好,梁沉他们的事儿跟我没关系,你也是这样根本不听我解释就已经做了判断。俞乐言,你以为你是谁啊,到底凭什么?”
他抓住她的肩膀摇晃,她目光平静,“那你现在说吧,我听着。”
说什么呢?离得这样近,她肯听他说话了,那些早就想要出口的说辞却又全都卡在喉咙里。
就是这么矛盾,她如即将崩断的琴弦时他开不了口,那种感觉更像是愧疚和不忍心,可现在她心平气和肯听他解释的时候他也说不出来,这又是为什么?
他仰起头来,只觉得心头火烧似的,烧的他口干舌燥。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买点饮料。”
他松开手,还是跑进咖啡店里去买了两杯柠檬茶。
出来的时候,乐言却已经走了,她没有听他的话,像以前那样傻傻地站在原地等。
他啜了一口杯子里的柠檬茶,很苦,还有点涩口,她却最终也还是没有喝到。
…
“干杯!”
“开张大吉!”
“宛如新生,干杯!”
水晶酒杯热闹地碰到一起,杯中红酒啤酒白兰地十分随意。桌上最中间摆着酒精炉烧的台湾小火锅,咕噜咕噜冒着泡,周围一圈菜品和点心,荤素搭配得宜,摆盘也十分精美。
夜店旁边的闽南创意菜馆因业务调整和内部做新装,休业月余又重新开张。昔日的老板娘如今自己作老板,不仅将店内装潢得更气派优雅,还亲自到闽南一带请到颇有名气的大师傅来作主厨,本来就响亮的名气更上层楼。
开张当日,白天请了舞龙舞狮来助兴,晚上就邀请自己的好朋友们来庆贺。
程雯雯一口喝掉自己的那杯红酒,围坐在一起的大家伙儿都起哄叫好。她笑面如花,轻轻敲打身旁的俞乐言,“哎哎哎,你看我都干了,你才抿了一口这算怎么回事呀?”
乐言也笑,“你也知道我酒量不好,今天我的同事老板都在这里,万一等会儿喝高了发酒疯就不好看了,会被炒鱿鱼的。”
程雯雯大笑,指着对面的池睿和高寂云道:“你们谁敢开除她,我跟你们翻脸啊!”
说是好朋友,其实在她人生低谷的时候那些平日里结交的阔太太和娇小姐们没有落井下石就算不错的了,真正肯帮她的只有俞乐言他们。所以她今天请了高田所的律师们,也是为了表示感谢。
何薰是和乐言一起来的,跟程雯雯一见如故,已经像姐们儿似的搭在她肩上,学她的样儿指着池睿他们叫嚣,“是啊,谁敢!”
男人们这时候自然是装作唯唯诺诺说不敢不敢。池睿向来口甜舌滑,盯着她们看了看说:“这么漂亮的美女徒弟我哪儿舍得炒她鱿鱼?不过几位美女今天看起来都特别不一样啊,特别……好看。”
他也是有点词穷,尤其是乐言不经意地看过来,他就心如鼓擂好像特别紧张似的。
最近好像都是这样,她明明还是原来那个人,可整个人容光焕发似的,五官又生动又漂亮,有时抬眸看他,眼睛里就像有星河。今晚这样打扮过就更不一样了,似乎还换了发型,长发剪短了些,烫了一点卷度,脸上薄薄一层妆容,皮肤在灯光下有瓷娃娃一样的品色光泽。
他不说话的时候好像总会不自觉地就去看她,只好不停地插科打诨。
程雯雯一边搭住一个好姐妹,骄傲地说:“那当然了,我的美容spa会馆也刚刚新开,乐言和小薰两位美女都刚去体验过,效果自然不必说,女人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啊!我吧,别的本事没有,为了梁沉那混蛋连大学都没读完,这几年也就吃喝享乐在行,不如干脆发展成事业也好。今后你们应酬客户,或者自己要消遣,尽管到我这儿来,给你们最低的折扣。两位美女要找人逛街,要形象顾问,我随时奉陪!”
大家为她这番豪气干云的话又喝了一杯,想想那天在天台差点酿成的惨剧,真心感到后怕又欣慰。
如果那时真的跳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她的人生会定格在最灰暗最绝望的时刻,不会有今日的精彩和重生。
所以最大的功臣其实是俞乐言。
高寂云后来知道这个事情以后把池睿痛批了一顿,桀骜归桀骜,口不择言总要惹出祸事来的。池睿起先照样是硬着脖子不肯认错,但后来高寂云说起乐言,他才服了软。他们都深知那天如果乐言没有劝住程雯雯,她这纵身一跳,可能整个高田所的声誉都要破产。
今天到这里来聚餐,其实有大部分原因也算是为了庆功,高寂云道:“乐言来我们所已经有段日子了,表现很不错,我却一直没有机会召集大家搞个欢迎会。今儿就干脆一道办了,来,为我的精兵强将们,为乐言在这个案子里的勇敢和感性,干一杯!”
乐言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没做什么,那种情况下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我也只是豁出去试一试。这场官司能有最后这样的结果,还是池律师的功劳最大,我只是辅助他而已。”
“哦~”大家拖长了腔调起哄,枪炮的准头纷纷对准了池睿。
他难得地烧红了脸色,轻咳了一声,端起酒杯道:“不愧是我的好徒弟,做人不忘本。何况她说得也没错啊,我担得起!来来来,这杯酒我代她喝了,你们别灌她,冲我来冲我来!”
有这样整蛊他的机会大家当然不会放过,各种花样频出地灌酒。乐言记得他还是十分海量的,今晚也许是喝太多太杂,没过多久就见他败下阵来,伏在桌上直哼哼。
另一厢的里头依旧是舞曲震天。
隔着落地玻璃的包房里声浪要低得多,穆皖南和梁沉两个人沉默地喝着杯子里的酒,都有些悻悻的味道,情绪不高。
服务生端了两个大盘点心进来,梁沉用手指拈起来看了看,哼笑道:“隔壁的创意菜馆送来的,这是示威呢?难怪古人说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女人气性儿真大!我把名下的spa会所和闽南菜馆都给她了,连半句好话都捞不着,也不知图的什么。”
“都离婚了,还能图什么。”穆皖南直起身,“她毕竟是你孩子的妈妈。”
梁沉泄愤似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点心,“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嘿,你之前怎么没那觉悟?你怎么对你孩子妈/的,咱们那天在天台上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是对难兄难弟啊,五十步笑百步,这像话吗?
他接着刺激穆皖南,“听说你弟弟回来了,你家太后最近是不是没空管你的事儿?你家这位二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在海城谈了位红颜知己,好像是唱昆曲儿的,这不是指着结不成婚就私奔吧?”
穆皖南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他在老爷子那儿被禁足,这事儿成不了。”
梁沉觑他一眼,“我以为你会帮他呢,这跟你和康宁当年的情形多像啊!”
穆皖南一窒,如今再提起当年事早已不再有心魂俱裂的感觉,只是有点烦躁,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边往杯子里倒酒边问道:“不说这个,何维林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梁沉摊手,“还是老样子,除了生意上不老实,其他地方倒是好像没什么不对劲。”
“还在捯饬光伏电站的事儿?”
“是啊,说起这个就来气!”梁沉重重把酒杯往桌上一放,“你说他一土鳖,好好做他的倒买倒卖、放点儿高利贷就行了,盯着新能源干嘛,有他什么事儿啊?”
穆皖南倒显得很笃定,“贪心不足蛇吞象。他是眼红南华在新能源上赚的钱,觉得蛋糕太大不能便宜我一个,所以非得来插一脚。其实也没错,设个局让他进来玩玩儿,吃了亏再哭爹喊娘就来不及了。”
梁沉正了神色,坐到他身边来,“哥哥,西北那块地可是咱们好不容易才相中的,万一真让何维林那小子划拉走了,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吗?”
穆皖南把樱桃浸到酒里又拿出来,裹进嘴里边嚼边笑了笑,“就是要让他标中那块地。光伏电站他想做,咱们也想做,既然这样,咱们就不用使那么大劲儿了,让他帮咱把前期的功夫都做完不是更好么?”
“你是说……”
“嗯,他不是自诩老子天下第一的有钱么?那就让他帮我们做一回嫁衣。前期让他把资金都投进去,设施都建起来,最后建光伏电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