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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耐着性子听了半天,有一搭无一搭地跟他说着话,一直到了下午,听甄湃还唠叨个没完,终于发作道:“哼!既然这里处处不好,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快回家去吧!”
甄湃一怔,忙道:“那你也一起走吧?”
常清道:“我不走。”
甄湃道:“这里处处比不上家里,你怎么能住得下去?还是快快随我回家去吧。这次我也是偷偷溜出来的,都没敢让大姐知道,如果你肯跟我回去,我一定帮你在大姐面前求情,她从小最疼你了,怎么舍得责罚?至多关你几天禁闭,要你悔过罢了。”
常清只是摇头,道:“大嫂的脾气,我哪有不知的,她性情刚毅,怎么可以轻易放过了我去?”其实他倒不是特别害怕回家被罚,毕竟大嫂待他,如嫂如母,感情自是深厚的,只是一想到如果回家,势必要与萧悠久别,甚至永远也不能再相见,心中便是一寒,说什么也是不肯回家的。
甄湃不死心,反复游说,常清摇头摇得不耐烦起来,恼道:“住嘴!要走你走,再敢罗索,我叫人赶了你出去!”
甄湃吃了一惊,哭丧着脸道:“阿清,你这是怎么了,咱们从小最要好的,你怎么竟然要赶我走呢?”
常清话一出口,便已后悔,只是他素来在甄湃面前骄纵,事事要占上风的,绝不肯低头认错,只是转过了头去,不再看他。
甄湃眼巴巴地等了半天,见常清居然连头也不回,心中大为失望,恼道:“阿清,你这次出门,可是大大的变了!”
常清一惊,心中思恃,可不是,自己这大半年来,变化可着实不小……不过倒应该说是往好的方面变化了……连脾气都比以前好得多了,轻易不肯冲别人发脾气的,只是在甄湃面前,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不由自主地发作了出来。
他年纪与甄湃相近,恰恰大了他三天,所以摆出一幅哥哥的架子来,从小处处要占上风,对甄湃向来不假以辞色,时时抢白他,而甄湃性情宽厚,也处处顺着他些儿,所以常清在甄湃面前作威作福的惯了,此时一生气,说话毫不留情,竟是大大地伤了甄湃的情面。
听他抱怨,常清心中已有悔意,却不肯低声下气,翻了翻白眼,气哼哼地道:“咱们都长大了,自然不能像小时候一般,再说这里是别人家里,你处处指摘人家的不是,哪有半点风度?没的让人家小看了咱们!”
甄湃忙道:“是啊,这里终究是别人的家里,怎么能够久留?阿清,咱们还是快回家去吧。”
常清语塞,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他在这里住得轻松愉快,哪里还想得起来这是别人的家?早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了。
此时被甄湃一说,常清一阵支唔,说不上话来,天生却在一旁道:“这里也是我家公子的家了,自在得很,却不劳甄大爷费心。”
甄湃奇道:“什么?”
常清脸上一热,忙道:“天生,你先下去吧。”
天生道:“公子请放宽心,只要有萧先生在,这里永远都是公子的家,你不必理会别人怎么说,尽管舒舒服服地住着无妨。”
常清脸更红了,恼道:“天生!”
甄湃吃了一惊,狐疑地看了看常清,问道:“萧先生是谁?”
常清只得道:“是这行香阁的东家,我的好朋友,我在家信中提到过的。”
甄湃道:“即使是好朋友,也不能绊住别人不让回家啊!这姓萧的真不象话!”
天生眉毛一立,刚要说话,常清已生气地道:“用不着你乱说话!阿湃,我是不会回去的,你还是赶紧走吧!”
甄湃也生气地道:“不行,我这次是冒险跑来找你的,你不知道你家里已经对你非常生气了,我大姐和你二哥正商量要抓你回去好好惩治呢,阿清,你还是赶紧跟我回去,好好地认个错,不要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常清听闻此言,更是一惊,心中乱作一团,坐立不安,没做理会处。
天生见状,便道:“公子莫急,等萧先生回来,一切都会解决的。”
甄湃怒道:“萧先生、萧先生,你家萧先生是三头六臂啊?什么都能解决,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常清怒道:“阿湃!不许你这么说话!”
甄湃气愤愤地道:“阿清,你是怎么了,竟帮着一个外人屡次跟我过不去!咱们二十年的交情,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吗?”
常清生气地道:“悠哥不是外人,他是……”说到这里,耸然一惊,急忙住口。
甄湃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你说什么?”
常清面红过耳,支支唔唔地说不出话来,甄湃追问不休,天生听得不耐烦起来,插口道:“萧先生跟我们公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已经相约要白头偕老的,当然不是外人!”
甄湃惊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常清又羞又急,狠狠地瞪了天生一眼,恼他不该泄露这个天大的秘密,天生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心想,该来的总会来,藏着掖着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截了当地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大家光明磊落,好好面对今后的事。
半晌,甄湃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捉住常清的手,惊问:“阿清,他……他说的可是真的?”
常清羞愧难当,然而却也觉得心中一松,好象一块大石落地,他不愿在这件事上发违心之言,便点了点头,直视着甄湃的眼睛,正色道:“是,悠哥是我最敬最爱之人,今生今世,不愿分离。”
甄湃又惊又怒,半晌说不出话来,紧紧扭着常清的袖子,像要将那块布捏出水来一般。
屋中一片寂静,三个人都不说话,只能听到甄湃急促的喘息声。D6F5397没曲用:)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阿清……” 甄湃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嘎声叫了常清一声,却再也接不下去。
常清定了定神,甩开甄湃的手,淡淡地道:“事情就是这样,你都知道了,也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回家了吧?不管怎么说,我是不能离开悠哥的,大嫂肯原谅我便罢,如果不肯,那我只好再也不回家去了。”
说到这里,想起大嫂从小的抚育教养,深情厚意,自己向来是极为感激,常思报答的,谁知现在竟处在了如此两难的境地,如果因为此事而不能得大嫂见谅,以后永远也不得见面,那自己可真的是无情无义之人了,鼻子一酸,缓缓地流下泪来。
甄湃呐呐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常清又道:“你回去跟大嫂说,说……”这个说字出口,下面该接什么话,却再也出不了口,是啊,让阿湃回去说什么好呢?说自己逃家在外,再也不想回去?还是说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为此不肯回家?不管怎么说,可都是好说不好听啊!更叫大嫂和二哥如何能原谅自己呢?
他无话可说,又急又恼,又想到在甄湃面前如此丢脸,只怕他再也看不起自己了,更是恼羞成怒,气得眼睛都红了,眼泪直淌。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沉声道:“清弟不必烦恼,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这世上又哪有过不去的难关?”
常清一听这个熟悉亲切的声音,心头一热,三步并作两步冲向门边,一头扑进一个宽厚的胸怀,紧紧抱住了,觉得一阵温暖,心中大安,哽咽道:“悠哥,我,我该怎么办?”
萧悠轻轻抱着他,柔声安慰,又道:“清弟别怕,事情该来的总是会来,只要我们两情不移,共同去面对今后的一切,那么什么也事不可能将咱们分开!”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甄湃却听得目瞪口呆,喃喃地道:“阿清?你……你跟他……他……”
常清止住了泪,回过头来,直视着甄湃,朗声说道:“他就是萧悠,我最爱之人,我常清此生别无他求,但愿与悠哥不离不弃,携手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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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又回过头来,望着萧悠道:“悠哥,你说的对,一个人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原则,活得坦坦荡荡,我喜欢你,光明正大,再也不会避讳于谁,无论将来怎样,我都要郑重地说,我对悠哥敬重爱慕,愿意与你相守一生!”
萧悠大喜,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四目交投,万千情义,尽在不言中。
本来常清的性情有些失于柔弱,又素来受到极严格的管束,从来不敢行差踏错,这半年多来与萧悠日夕相处,时时受他开导,渐渐地变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