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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伏在地上,半天没办法动。肩膀上的伤口裂开,血很快浸透衣衫,一滴滴落到干枯的草地上。
“我最讨厌和受伤的人打。”纳兰文卿语气里有了不耐烦,带着些威胁,“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去……”
“文卿。”一声平和的男声打断了他。
纳兰文卿转身,恭敬弯腰。“师傅。”
灰衣的男子在不远处迎风而立。他背着光,背后的光线显得很刺眼。
他说,“请稍安勿躁。温公子的蛊。我可以解。”
我吐了口气。稍安勿躁。你的口气真轻松。你知道为了这个蛊,有多少人枉送性命?
“呵。”我撑着剑站起来,“你来得晚了一些。”
男子静静看着我的眼睛,半晌才说,“不,是她总比我快一些。同样的,作为交换,请把苏夫人的头颅给我。”
与其交给王染之,倒不如交给他更可靠些。
“好啊。只要你先把温未凉治好。”
我勉强站稳,往马车走了一步。然后眼前就一片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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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缠着纱布。又被包成木乃伊状了。
纳兰文卿倚在窗边,正把一个小木桶往信鸽腿上绑。
“你醒了。”
“嗯……”我捂着额头,努力恢复清醒。
“温未凉怎么样!”忽然想起我家小温,猛得坐起来。
“温未凉温未凉。哼。”纳兰文卿把鸽子扔出去,看着它飞远。
口气好奇怪……
“桌子上有药,趁热喝了。”继续以命令的口气说。
“噢。”掀开被子,发现外面冷得要死。一直处在寒冷中已经麻木了反而感觉不到冷。在被子里捂得那么暖和反而对冷变得很敏感。那个碗离得好远……还是不要喝好了。
于是缩回被子。“等会再喝吧。”
纳兰文卿从窗边走回来,满脸写着密密麻麻的“你真烦,你真麻烦,你这个大麻烦”,他端了药递过来,一字一句,“我绝对不会再给你热一次!”
我厚脸皮接过来装傻一笑。
碗刚放到嘴边忽然想起来,“温未凉的蛊怎么样了?”
“已经解了,身体调养调养,很快就可以恢复。”
“这么简单?”
纳兰文卿皱起漂亮的眉。“每一种蛊都有自己特有的相克相生之物,温未凉中的蛊叫‘千结’,师傅费了不少劲去找它的解,好在是找到了。”
我喝了口药,问,“你家主到底是谁?”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你不是玉虚宫排位第一的么?玉虚宫宫主怎么不是你师傅?”
纳兰文卿轻蔑地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反正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我也懒得跟你解释。现在这个家主,才是我真正的师傅。换句话说,他才是玉虚上人。”
复杂……
现在的那个貌似很威武的是个假的,这边儒雅像书生的是真的?现在的玉虚宫宫主只是个替身。
难道聪明人都必须把自己藏在幕后才觉得安全?
我喝空了碗里的药,大大方方在纳兰文卿面前穿起衣服。
“走,去会会你的家主。”
无邪赋·第六十四章:玉虚上人(二)
纳兰文卿把我带到一栋清幽小楼前,等我进去,又十分贴心地把门关好。
我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颇为视觉冲击的画面。
灰衣男子捧着苏华夜的头,慢慢擦拭她脸上的血迹。
然而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那双至死都不愿闭上的眼睛。
男子不过三十岁的样子,清癯却挺拔,面貌年轻却是尽是洗尽铅华的沉静。
“你不适合这样的表情。”他淡淡说。
然后,他把手覆到苏华夜的眼睛上。
我站在旁边手足无措。我甚至连节哀顺变这样的话都没有立场说。万一他们两是老情人,这人不是得杀了我给她陪葬……
男子忽然转过头,他看了我一会。我很久没被这种目光看过了,很难以形容,平静,审视,宽容……
男子似乎看穿我的思想,平静地说:“其实。你不必自责。即使不是被逼迫,华夜也总逃不过这一劫的。因为这么多年,她一直充当容纳这个东西的——函”
我没看清他的动作,但我知道他从苏华夜嘴里取出了一样东西——一颗珠子。
“几百年都没有现世的武林至宝——蔻蛉珠。”
那珠子的颜色起初是毫无光华的米白,逐渐,它变得通透起来,直到在光线下仍亮得刺目。
整个屋子在它的映照下光华流转如同幻境。
蔻蛉珠,琅缳幻境的禁书上有记载。它们本来是一对,得其一可上天入地扭转乾坤化腐朽为神奇,得另一可永脱轮回颠倒众生定乱世而临天下;二者兼得则可脱离凡世羽化而登仙。
当然,说得是玄乎了点。但是从西王母可以倒转时空引种冥界之花来看,又并非空|穴来风。
如果她有一颗,那么,眼前的这颗就是永脱轮回的那一颗了。这大概也就是苏华夜几十年一直保持着少女模样的原因了。
但是,苏华夜几十年避世不出,她有蔻蛉珠的事大概连秦穆轩都不知道,王染之怎么可能知道?除非……
除非他背后的人,是西王母。
摇摇头,“怎么可能?如果是西王母,她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又怎能这么简单让珠子落到你手里?”
我觉得自己脑子乱得像一锅粥。
玉虚上人看着掌中的珠子,苦笑了一下。“暂时,你可以不去想这些事。你不去看看温公子么?他就在楼上。”
我立刻迫不及待转上二楼。却在门口犹豫了。
如果王染之是西王母的人,他说过“温未凉中蛊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如果,一切都在西王母的算计之中……温未凉,也许只是一颗棋子。
我手停在半空,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你在怀疑温未凉?
即使全天下背叛了你,温未凉也不会。绝对不会。
你到底在想什么,脑子坏掉了?
我干笑两声,迅速把那恐怖的念头从脑子里抹掉。
温未凉已经醒了,瞪着大眼睛呆呆看着一个不存在的东西。
听到门开了,他把视线投过来。
“美人,想什么呢?”我坐到他床边。
“好像……”温未凉声音很轻还有点哑,头发乱乱的,让我的怜爱之情波涛汹涌起来,“你都没送给过我订情信物……”
我呆。
这个……好像一直在我的智力考虑范围之外。
“你就想这个想到发呆啊?生病生呆掉了?我以后每年,每月,每天送你一个订情信物,嗯?”
温未凉呼了口气,似乎调整了情绪,然后伸手捏捏我的脸颊,“何必这么麻烦,把你包好了送我就行。”
我抚上他捏我的手,有些冰凉的手。“我们向境主申请一下隐退了吧。你只当个青楼老板,我当你头牌。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要再卷进去了……”
温未凉默默看着我,那双眸子深的让我要陷进去。
“好。”
其实。我们都明白,有些话说出来,就如同中世纪信徒念着的祷告词,不过聊以自蔚。不过还是忍不住想说,忍不住去希望,向往。
无邪赋·第六十五章:凤丹青章
凤丹青章。
无邪离开时,在凤丹青嘴角轻轻印下了一吻。
他不知道,自己的小小一杯茶,将凤丹青推入了万劫不复。
有一种情蛊,是南夷的女子专门玩弄男人的伎俩。它让中蛊的人日夜不停思念下蛊的人,而只要动情,就会有蚀心之痛。
这种蛊,必须由深爱之人亲手下。
凤丹青扶着桌角撑住身体,手臂因为疼痛而不断颤抖。
他不能让无邪离开那里。外面的人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他现身,他怎么能这么任性!
即使他恨他,即使他给他下毒,他都是毫无怨言的。因为自己对他犯的错,无论用什么都弥补不了。
“把这个吃了。”
凤丹青抬头,发现却是王染之。没等他反抗黑色的药丸已经被硬塞进嘴里。
慢慢调息,痛苦终于减弱下去。
“我要去找无邪。”凤丹青说完就起身欲走。
王染之拉住他,表情玩味,“他可是恨你入骨,对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