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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又错了。真是错得离谱,只有你这卑贱的奴才才会不识好歹的骂我啊!”
沈昔酉今天心情不佳,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消愁解闷的乐子。唉,算这个下人倒霉吧!
“你、你敢骂我奴才?!”那个仆人几乎想要跳起来般质问对方,活象一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公鸡。完全没有了作为贵族家丁应有的气势。
“就骂你狗奴才!”沈昔酉笑著,但眼里却闪著冷冽的光芒犹如利箭射向哪个家丁。“你敢在主人面前不自称奴才?哼!”绕著他走了半圈沈昔酉轻蔑的一笑,张口就送出一首打油诗:“分明一个狗奴才,仗势挡路太不该;人怕犬吠我不惊,一刀把它下锅来。”
“好!”行人不禁都为沈昔酉的才情和胆略大声喝彩,弄得那恶仆无地自容又恼羞成怒,一个劲的大喊:“不准笑、不准笑……。”
“颠狗乱吠!”冷哼一句,沈昔酉潇洒的扬长而去。
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了哄堂大笑,连一直在旁作壁上观的贵公子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实在很没仪态,也完全忘记了人家戏弄的正是他家的仆人。
仆人苦起一张脸,困窘的看著他笑得没心没肺的主人,喃喃的说:“主人……。,您别笑了行不……。他、他这是在欺负您的奴才,不把你放在眼里啊!”
听见家人这样说,那贵公子方才收敛起笑容,正了正神色道:“好了,不必多说了。你去探听探听那个人的来历、家住何处,快快的给我报上来。”
那家仆弯腰领命而去,眉梢上还沾著几分得意。当然,被沈昔酉当街戏弄他恨得要死,这下子他肯定要将沈昔酉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不可,好让主子治治他!想著,他心情也好了起来,连走路也飞也似的快。
2
齐庆跟著沈昔酉诳了大半天,最後就进了一间叫“名噪坊”的茶楼。
蒲一进门,一名小二便慌忙的迎了上来,热情的招呼到:“客官是吃茶还是吃饭?小店有宽敞大堂也有清幽雅座,有大众家常也有精制小菜………”
“给我个干净清净的地方。”不过是随口一句话,可话语中满是高贵之气和无言的威仪。小二当下就知道来人不简单。
上下稍一打量,见他一身华贵打扮又气宇轩昂,小二明白这人不能怠慢,连连应了几声“是”,便将他楼上顶高级的上房就座。送上一壶香片好茶,又附送两件店中的特色名点──红豆酥,礼甚周周。
“客官您要点甚麽?”小二笑容可掬的等著齐庆点菜。
“有甚麽好吃的?”
“嘿!好吃的可多著呢!有红烧大翅、八仙醉蟹、锦绣鲈鱼球、布袋鸡、八宝填鸭……。。”
“够了,拿几样好入口的小菜上来,再来一壶花雕。要是安排的好,大爷我有赏。”
“是!客官稍等!”小二一听“有赏”马上就来劲了,应的声也特响亮。
齐庆从对著饭馆大堂的檀木窗口往下看,正瞧见那自己跟踪已久的目标正站在柜台前跟掌柜的说著话,不一会又回头对著旁边的夥计吩咐著甚麽。
看来,他倒是这里的常客?还是……
齐庆喝了一口茶,眼中闪出兴趣的光芒。
看著那人在忙碌的背影,齐庆看得出神,被他身上那种光芒四射的气质吸引住了。他仿佛是一朵莲花,出污泥而不染。害他好想采回家去……。。
不多时,小二爽快的店里精美小菜和陈年的桂花酿。
“小二。”齐庆唤住了夥计,把一锭银子放在他手里。
小二从出生到现在从没有见过出手这麽阔卓的客人,不禁喜出望外,脸上的笑意更璀璨,态度也更热情了。他马上弯腰点头:“客官,可有甚麽是小的帮忙麽?”
“在柜台前正与掌柜的说话的人是谁?”齐庆说著,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楼下那抹让他动心的身影。
小二扬起头看了一眼:“哦,那是咱们‘名噪坊’的店东家,沈昔酉、沈公子啊!”
“是吗?我怎的没见过?”
“这位爷,恐怕你对京城不大熟悉吧?”小二得意的笑著。
是吗?我甚麽时候对这个生长了好几十年京城不熟悉了?况且我还是掌管京城治安的重要官员呢!!齐庆暗笑了一下没有出声,只是等著小二把话说完。
“在这京城中谁人不晓得沈公子的名号?谁都知道沈公子庄上的醋料是顶好的极品!连朝廷上的官家,甚至是王府、宫里头的酱醋用料都是沈公子的‘名噪坊’的货品那!这一家‘名噪坊’酒楼是今年才开的张,可爷您看,这客似云来、高朋满座,生意兴隆著呢!咱们沈公子虽是年轻可就是有一手好算盘,将店家打理得条条有理的。外头的姑娘们可都巴望著能作上沈公子的夫人呢!!那呀,可都能从城里排到邻县去了!”
小二像说书、像是唱戏的说道著,口水花飞舞著。
看著小二眉飞色舞的样子,齐庆只是轻笑著点了点头。
挥退小二,齐庆静静地独酌著,眼光却不期然的一直追逐楼下那抹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兴趣的神色。
老早就觉得有人在盯著自己。虽然没甚麽损失,可老被人这麽瞧著实在难受。早听人家说有些变态就是喜欢这样看人的,一想到这里沈昔酉更加怒从心中起。一回头,就看见楼上的雅座窗前坐著一位衣饰高雅华贵、长得还算俊美的“登徒浪子”正侥有兴趣的“观赏”自己。沈昔酉今天的心情已不是很好了,天生有点率性的他当然容不得人这麽瞧自己!
转身吩咐了掌柜的几句,三两步便奔上了二楼。
老用那双脏眼看我?我要扒了他的皮!!他狠狠的想著。忽然他又觉得应该愉快,因为,又有乐子可耍了,不是吗?!哼!看我怎样整他!!
轻敲了敲门。“先生打扰了!”压著一肚子的坏水和怒气沈昔酉倒是说得温和有礼完全不像是在生气的样子。可是他心里其实是想干脆就下药毒他个半死不活的,叫他痛苦七七四十九天,然後就抓住他,让他作牛做马,当他没用处的时候就卖去妓院做龟奴!可是,沈昔酉最近拜著关帝爷爷求财运,不能伤害众生,算他够运气了!!
“这位客人,欢迎光临小店!!本店新张不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指教和见量了。”皮笑肉不笑地作揖,沈昔酉心理却恨不得挖了眼前这人直盯著自己的双目。
“哈,好说、好说。”齐庆上下打量著他。
容貌端庄,说不上是甚麽华丽辞藻可形容的,可就是让人看了舒服、顺眼。干净斯文的脸上笑容是有点假,眼里也有些算计的痕迹,嘴边微微露出的小虎牙………这些都让齐庆觉得──很可爱。
一瞬间,他有种错觉,眼前的这一个人根本不象是京城里有名的名噪坊的店主人,反而像一只老爱给主人捣蛋的顽皮小猫。
故意忽略那几乎想脱光他的衣服看个够的眼光,沈昔酉生气,可也布置该说他甚麽才好。惟有哼了一声,清清喉咙:“恩,客人有甚麽指教吗?还是菜不合你的胃口?”
“不、不。说句实话,菜还不错。”齐庆呷了一小口酒,微微点了一下头,说得极为含糊似乎有所保留。
看他如此,沈昔酉倒是更来气了。他也不是要所有到过他店里用餐的客人都称赞自己的店,但看这家夥分明是来找茬的!他脸上堆满了笑容,眼角却爬上了凶光,朝楼下的护院武师丢了个眼色,要他以自己的高呼为号,叫他马上到来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夥打个满身找痒、哭爹叫娘!!
“咱们名噪坊虽是新近开的店子,但店里也不缺江南、江北的有名厨子,做的菜虽说不敢讲是天下第一,可也是远近闻名的。虽然不及城里的那些老字号的名声响,倒也有我们的特色。若是您觉得咱们‘名噪坊’有什麽需要改进的,请一定要说出来,对我们多多指教才是!”
“是吗?过两天我家里设宴款待几位爱品尝几味小菜的朋友,要是‘名噪坊’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好,就请你费心安排一下喽!记住,请务必要让我的几位朋友吃得开心哦!”
齐庆嘻嘻的笑著放下了一锭金子,便往门外走去。
沈昔酉怔了一下,忙转身道:“请问客人,贵府是……。。”
“白虎街,龙纹青砖宅(农民青砖屋?!)
齐庆笑著答到,人也已经消失在楼梯的彼端。
“龙纹青砖屋?”好耳熟喔,到底是哪里呢?
沈昔酉呆呆的愣了好一会,忽然,他像是被针扎了似的跳起来:“那、那是‘安泽王府’啊!”
3
京城的格局分为三重。分别是包括郊野村庄在内的,在山隘处设置关口的外城;平民百姓居住的内城;皇帝居住的皇城。这时正有所谓: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之说,所以内城的街道设计布局正是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