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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们这些废物是在这里发呆用的?”他没来由地怒火上涌:“都给我滚!”
一瞬间,飞天的飞天,遁地的遁地,山门外的众人立作鸟兽散。
青鳞低下头,看著靠在自己胸前昏昏沈沈,没什麽意识的苍。
都是因为这种原本不存在的美丽……
“山主。”
青鳞头也没回地问:“什麽事?”
什麽事?站在他身後的霞衣一下子被问住了。
“我……只是……山主辛劳……”山主这是怎麽了?每次他回来,自己不都过来迎候?怎麽会……“霞衣只是想要过来服侍山主……”
“不用了!”青鳞打断了她。
“我已经让人去收拾揽月宫了。”霞衣见他怀里是那个上次从这里逃走的男人,也不像要降罪的样子,於是讨好地说:“他是不是病了,要不要……”
“多事!”青鳞不悦地撂下这两个字。
霞衣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他抱著人走远。
那个方向……是逐云宫……
青鳞走进房间,把怀里的人放到了床上。
“青鳞……”就在他要直起身子的时候,一把被拉住了前襟。
他看进了那双依旧朦胧的眼睛。
还没有清醒吗?
“青鳞……你为什麽会是这样的呢?”苍喃喃地问:“你怎麽是这样的呢?”
“你希望我是怎麽样的?”青鳞坐在床头,俯视著他:“是当年那个说爱上了你的解青鳞吗?”
“我还记得的,我还记得你说过你爱我的,可是一转身,你就变了……”那双眼睛里有著沈痛的悲哀:“我生来有病,是活不长的。到了最後,我也没有希望能和你白头到老,我只想著,要是有你在身边,哪怕只能再活几年,我也甘愿了。所以我和你走了……你知不知道,我跟你走,是赌上了所有的东西来信你……可是你却说……”
这是个玩笑,最多也只能说是一个游戏。我赢了,而你,输得一败涂地。
手指一根根地从青鳞被紧抓住的前襟松开。
“我输了……虽然我以为这种事不能说输赢,可是你说我输了,我就输了。”他像是就要哭了,却没有流出眼泪来:“青鳞,我希望自己就算有一天要死,也是安安静静,没有遗憾牵挂地死了。可是,是你让我那麽不甘心,变成了游荡在世上的孤魂。连死了……你都不放过我……”
“是你不对……”
“我做错了什麽呢?是我杀了那个妖怪,可那是因为她先要来杀我的!我保护自己有什麽不对?”苍连声追问:“还是你觉得,我以命偿还了还不够?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样?你说啊!你说了,我就去做,哪怕魂飞魄散了也好。往後,我们再不要这麽牵扯了好不好?”
青鳞没有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看著他。
33
“我这里一直痛……一直痛……”苍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我真想让你也痛一痛,也许你就会知道了,你对我做了多麽残忍多麽残忍的事情,比你杀了我还要残忍那麽多……”
他当然清楚这有多残忍,就是因为知道,才会那麽做的。
爱情,只是可以利用的筹码!
只有痴傻的凡人,才会为被这些无用的情感迷惑。
说什麽只要能再活几年……想要无牵无挂地走了……果然只是自私……
“你後悔遇上了我吗?如果是那个无名,是不是就会好好珍惜,好好呵护你了?所以你爱上他了,是吗?”明明是想著要好好嘲笑一番,可到了嘴边居然变成了这样的话:“他很温柔,绝不会伤你的心,所以你就把心给了他吗?”
“无名……要是无名,该有多好……”苍淡淡地笑了:“若是爱上了他,该是多好……”
青鳞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地朝门外走去。
“可我偏偏却是爱上了一个根本不懂得珍惜我的人……我的心只有一颗,给了一个只折了一枝梅花给我的人。”苍的目光朦朦胧胧,像是根本没有发现青鳞已经离去,只是一径说著:“那个人……连一握月光也不肯送我……”
青鳞直冲冲地出了逐云宫的大门,差点撞上了迎面走来的霞衣。
“做什麽!”青鳞衣袖一挥,怒气横生地说。
“山主恕罪!”霞衣吓了一跳,连忙跪到了地上:“我只是来看看有什麽需要……”
“给我滚!”他大声地斥责:“不知所谓!”
“是……是!”从没见他发过这麽大的火,霞衣吓得声音都发了抖。
青鳞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冷哼,拂袖而去了。
“来人!”远远听到他在吩咐:“给我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进出,要有闪失,要你们的命!”
霞衣在地上跪了许久都没有力气自己爬起来。
“夫人。”她身後的丫鬟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您没事吧!”
“是他……”霞衣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殿门里面:“是因为他,山主才把蝶妖赶走的……”
“您说什麽呢!山主是知道了夫人的好,决定要专宠夫人,才把瑛……蝶妖赶出宫去的。”丫鬟连忙说:“夫人你可别胡思乱想的,山主心中再没有女人能和夫人相提并论了。”
“是这样的吗?”霞衣不安地说:“可是……山主最近好奇怪,我从来没有见他这麽生气……还把蝶妖也赶走了,我总觉得……”
“山主只是心情不好,过一阵就好了!”想到山主最近的脾气,丫鬟咽了口口水:“夫人,也许等山主心情好些了,就不会这样了。”
“是吗?”霞衣觉得脚还是有些发软,顺手扶住了身边的门柱。
“嗤”的一声轻响。
“啊!”她抱著自己的手掌,往一旁倒去。
“夫人!”丫鬟赶忙扶住了她。
她抬起自己的手,目瞪口呆地看著像被什麽东西蚀去一小块皮肉的掌心。
这是……山主的禁制……
为什麽?
山主不但让人严密看守这里,还在宫门上下了禁制……
那个男人到底是……
大殿里,大家你瞧瞧我,我看看你的,没有人敢出声。
不是没什麽事要禀告,而是坐在上位的山主今天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没有人敢第一个跳出来当炮灰。
山主脸色变幻不定,所有人跟著胆战心惊。
“卡!”
众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没什麽事就退下吧!”青鳞甩手丢开了从扶手上捏断的那块玉雕。
玉雕敲击白玉地面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大家连忙低头行礼,一个个鱼贯而出。
不过多久,阶下从济济满堂变成了没有一个人影。
“他……还是不说不动?”青鳞斜靠到了一边的扶手上。
“是。”他身边站著的随侍谨慎地答道。
“该死的!”他竟是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从牙缝里挤出字句:“他以为自己是在和谁作对啊?”
“山主……”随侍犹豫了一下:“最近都在传言……”
“说下去。”他抬起了眼睛。
“宫里传言说山主近日是为了住在逐云宫里的那人,所以才会一夜之间就灭了玉莲山的狐妖族……这事已经传扬了出去,分属四方的下臣们都有些骚动。”
“我做什麽事,什麽时候需要看他们的脸色了?”他听了,语气却温和起来。
随侍低著头不敢回话,心里却不以为然。
想那玉莲山的狐妖族仗著族人众多,宁愿岁岁献贡也不愿向山主归附,山主从没有当成回事,只是一笑置之,说声有骨气之类半真半假的话。
可前两日那狐妖族的少主来宫里,经过时见到了逐云宫里关著的那人,说了声:“这样美丽的人,见了就赏心悦目。”
山主在他身边听了,只是笑笑。
偏偏那狐妖少主不知收敛,接著说了句:“我的那些侍妾们可差得远了,要是个个这般,我不快活死啊!”
当时山主就变了脸色。
那一夜,山主独自外出,次日,玉莲山狐妖一族千余性命,再没有一个活口。
传言,那不知轻重的少主,被山主扒了皮毛,当作门前踏脚,铺在了逐云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