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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说,得让你活,不管用什么方式。”秦老回过头,继续往脊髓腔内注入药物。
黑无常听了,笑了……闭着苍白的眼睛,一言不发。
“疼就叫出点声音……”长长的针筒在推着药物进入,老医生禁不住劝了声。
没人回答他,黑无常的脸一片平静,嘴边有淡淡笑容,笑容轻飘飘的一点力道也没有,就被被秋风缱卷的残叶,飘则飘已,美则美已,只是一细看,除了姿态,什么都没有……空洞得可怜。
完了,他迟缓地回过身,终于开口,他说:“秦老,你知道他要什么吗?”
满天苍发的老医生看着他……
“你知道的,我活不长了,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只是,他要什么你知道吗?我有就给……”他说:“我所剩的时间不长了,不想浪费在他身上。”
“他不会让你走的。”老医生眼神复杂。
黑无常撇过了脸,扶着床站立了起来,他挣扎着走到门边,扶着门框时,他叹了口气,“都三十年了,认识他三十年,大半辈子都快没了……这都怎么过来的。”
他扶着墙壁走着……长长的走廊啊,年少的他,牵着他的手一路嘻笑着奔跑而过……那个时候,路途那么的短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漫长。
他一步一步地走着,就好像,那过去的他,慢慢地在时间的流逝里死去了,连回忆都好像变得不真实了起来。
那些事情……竟好像从未发生过。
那些曾陪他度过日日夜夜的美好情怀,现如今,竟没剩下的了。
而他……却还是亦步亦趋地要把他那埋在深底的感情都一一给狠狠地掏出来起再抹杀完最后那点美好,一点也不留,杀到绝境,真的一点残余都不留。
真的。
一点都没给留。
第七章
周时砰砰砰地急步上楼时,黑无常正床上撑着起身……注射化疗后腰部完全僵住根本无法动弹。
门突然被打开,周时把外套扔到床上,转过头看着他说:“知不知道我上次在华盛开幕式上戴的手表放在哪格?一直都找不到,你过来帮我找找……”
他松开了领带准备换衣服,看着黑无常没动,不耐烦地把袖扣解开,“快点,我赶时间……”
黑无常哂然,干脆停了动作看他。
这都离开好几年了,他还以这为几年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吗?
“……”周时看着他没动,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到他在前,两手撑在他身前,冷着脸问:“林立风,你到底想如何?”
到底想如何?黑无常玩味着这几个字……周时怎么了?是不是疯了?所有一切都忽视了?
“不知道。”看着他的脸,黑无常吐出了这几个字。
周时摇摇头,又深吸了口气,“这些东西都是你放的……想一想……”他立起身,又解起衬衫来。
他健壮的胸膛裸露了出来,黑无常看着,淡淡地说:“很久了,都不记得了。”
周时解着衣服,不甚在意地瞥了他一眼,“再想想。”
黑无常躺回床上,平静地说:“周时,真不记得了。”
静默了好几秒,人走远了……砰的一声,一扇门被撞击的声音,过了一会又有人走了过来。
“是不是这块?”周时冷冷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黑无常抬眼,随意地看了一眼,点了下头。
“还是这块?”周时又扔了一个盒子到他面前,力道过大,位置过准,砸着了黑无常的脸。
他没来得及躲,腰部还没恢复灵活,脑袋沉重得根本就抬不动,哪来的力气去躲……他砸了,那就受着吧。
脸上的疼痛并没有让他回过多少精神,他只又抬眼看了一眼,说:“也许吧。”
他撇过头,把撞疼了半边脸埋到了柔软的枕头上……闭上眼打算不闻不问的随便周时折腾。
果不其然,周时说:“起来,帮我挑下领带……下楼吃饭。”
确实是重温旧梦无疑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怎么周时还认定他是以前的他呢?
他怎么就还这么认为呢?
“记着,是这块……”周时压了过来,面无表情地扭过他的脸,把手上的表抬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五年前我去华盛时你给我戴的表,记着了,别再忘了,我不喜欢你说你明明记得却说不记得的事,我讨厌你撒谎,你应该清楚。”他甩掉他的下巴,然后敷衍地在他脸上随便一吻,挺温柔地说:“别让我不高兴。”
他又站了起来,站在那里漫不经心地说:“别玩欲擒故纵这套了,都几年了,该玩腻了……”他嘲讽地笑了笑,“别说你不是,谁都知道你卖了戒指是想让我找到你,现在,我也接你回家了,别再跟我玩这套了,烦人。”
他不屑地轻嗤了声,毫不犹豫地转头去了被撞坏门的衣帽间挑选晚宴的衣服。
第八章
黑无常倒是想爬起来的,但是腰疼得直不起,盒子打中的脸也一抽一抽地疼,连带着脑袋里的神经也在抽痛着。
肉体的苦一向是能忍耐的……比之前痛不欲生时一夜一夜地疯狂在卧室等着他回来时所经受的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以前他在这间大卧室里,从墙壁这头走到窗户那头,看不到他的车回来,疼得不行,想得不行,就拿针一针一针地刺自己,刺得深了疼了,心里也就好受一点,时间也就不那么难熬了,再回过头去看他回来了没有……
那些他跟别人在一起的夜晚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用不可想象的忍耐与疼痛,求得他在身旁不离去。
如果不是后来麻木了,如果不是后来他说他不爱他,可能他都会一直忍耐到死去。
所幸的是,经过昨日种种千纠万缠丝全尽,他的心也没了,那颗装着满满一个周时的心没了,什么都不在意了,也就都无所谓了。
“快一点。”周时站在那里边打着丝质的黑色领带微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黑无常想,如果他不信他不爱他了,这倒是可能的,曾那么爱他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爱了呢?他曾对周时说过,舍弃一切,唯独啥不下你,周时,我给你我所有,只求在生一秒你能相伴我一秒。
那样卑贱的爱,难怪周时不信他。
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不在意了都有些奇怪,明明是那般放在心上把自己千刀万剐了也舍得不放手的人,如今看着了竟只觉得除了那尚存一些的疼痛外……一点爱意都没了。
他笑了笑,竭力勉强自己站了起来,忽视指甲掐进手中而流出来的血,他一步一步走向周时,手心背过身,在后背把鲜热的血擦在衣服上,再半握着手心伸向他的脖子,嘴角带点笑意说:“领带歪了……”
就像过去一样,他走近他,含着笑说:“领带歪了……”细细地纠正,然后再偷得一个浅吻,于是,一天都会觉得莫明的高兴起来。
可是,这次也纠正了,然后他却说:“周时,你不信,就把我的心脏挖出来,你放心,再也没有周时两个字。”
“你要信我,我不爱你了。”他很认真地说着,“我不爱你了,你折磨不了我,只是在我的所剩不多的时间里成为我的敌人……我想过没有你的日子……你不能剥夺这个。”
“我有的,我会给你……我承诺过你的,全都算数。”他伸出手掌,舔着自己的弄成的伤口,“但是,别让我的余生再与你纠缠,我们的时间太久了,久得我已经厌烦看见你,你懂吗?我想过没有你的日子……你就当可怜我,施舍我,可以吗?”
只要能离开,再卑贱点,也是无所谓的,黑无常舔着自己的手心淡淡的想……他不是想看他向他乞求吗?那好,他做给他看就是。
他所想要的,他什么时候不给过他了?
就算不爱了,能给的他还是会给的……自尊这种东西算什么,他要践踏,他就给……
他抬眼,眼底含笑,就像以前风华绝代的林大少一样勾着嘴角往上扬,“还是,要我跪下来求你?”
PS:写刺心时,基本两种状态,要么喝多了,要么听音乐听迷糊了,所以写下来,除了感觉是真的外,文字的表达有点太自我……有时候清醒过来自己过一遍,发现,额,有些地方,真的语句不通。
那个说我老爱自己造词的同学,你说得很对……望天,但我写的时候是真没办法……等我清醒过来如果能改再改吧。
我也严重怀疑长期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