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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尖活动是灵活的,抓扣不住剑,与爪法是否灵活无关,而是剑的吞吐太快了。
善用锁拿对方兵刃的特制爪钩,使用人本身必定备有另一种致命的利器,不然即使能扣住了对方的兵刃,双方的兵刃缠在一起,便同时失去效用,实在犯不着弃兵刃不用而你拉我扯,干脆徒手相搏岂不省事?
无刃剑曹东明也有点心惊,剑几乎被封出偏门,在鹰爪狂野的扣抓下,剑势确有被克制的现象发生,爪本来就是克制刀剑的利器。
“好,再接我三剑。”无刃剑尽量放松情绪,语气尽量保持平稳:“你袖底的毒鱼肠刚才没飞出,以后不会有飞出的机会了。”
“真的呀?”翻天鹞子的语调更轻松:“我袖底的毒鱼肠小剑,是对付一流高手的,你只是一个三流混混,不配让在下把剑飞出污我的毒鱼肠。”
一声沉叱,无刃剑再次发起猛烈的抢攻,剑吞吐如灵蛇,步步紧迫,剑剑凶狠。
风吼雷鸣,金铁交鸣声震耳,双方掏出了平生所学,展开一场狂野的缠斗。
不只三剑,而是二三十剑,一剑连一剑绵绵不绝,一而再从爪影中突入,把翻天鹞子逼得不断变换方位,果然不愧称天下十剑手的第四名高手。
双方的同伴皆作壁上观,无刃剑这一面人多势众,却没有群殴的打算,保持良好的风度。
传出一声轻叱,人影飞腾而起。
是翻天鹞子,半空中身形急剧翻腾,远出三丈外,向路右的矮林茂草中翻落。
“你走得了?”无刃剑沉叱,跟踪飞抢。
矮林中视野有限,突然射出一道剑虹,奇准地贯入无刃剑的右胁。
翻天鹞子翻落处,也站起一个人,双手上伸,恰好接住翻天鹞子的双脚掌。
一声狂笑,翻天鹞子借力重新上升,这次是倒翻腾,后空翻回到原地飘落,点尘不惊。
“呃……”无刃剑却狂叫着向前一仆。
两个人同时到了路侧,仰天狂笑。
变化太快,谁也抢救不及。
无刃剑的五位同伴大吃一惊,做梦也没料到路旁的矮丛林中有人潜伏暗算,发现有变,无刃剑已经活不成了。
“卑鄙!”五个人愤怒地同声厉叫,同时撤刀剑疯狂上扑。
五比四,人数上仍占上风。
可是,翻天鹞子四个人不接斗,一声狂笑,沿小径向杏园方向飞掠而走。
“不能追!前面必定有更多的埋伏。”身材最高的潘兄急叫:“杏园有了剧变,咱们正往鬼门关里闯。快救走曹兄,我断后。”
“哈哈哈……”路左的坡上狂笑声震耳,出现一个青衣人:“你们不闯,在这里埋葬你们也是一样,诸位,为你们的侠名放手一拼吧!”
共有二十二个人蜂涌而下,已经诱敌脱难的翻天鹞子四个人,也重新折回,二十六比五。
事实上用不着二十六个人一起出手,坡地树林草丛活动也受到限制,所以仅以三个人围攻一个,其他十一个人在外围呐喊嘲笑助威,除非有人要逃走才加入,立即展开一场一面倒的围攻。
五个人彼此无法策应,各自为战。
这是一场完全绝望的拼搏,他们反而激发了斗志,将生死置之度外,发招如获神助,表现得比往昔勇敢百倍。
一名大汉提刀在手,站在西北角高声呐喊。
“鬼剑潘公明,你的鬼剑怎么没有鬼了?”大汉兴高采烈大叫:“连招架都力不从心,你完蛋了,鬼剑潘公明注定了今天除名,今天……咦!挤什么?”
身后有人往前走,用肩挤他的左肩。
随着不悦的叫声转头,悚目惊心。
挤的人一身黑,不是同伴,是一个陌生人。
认识飞灾九刀的人为数不少,不认识的人更多,但那一身黑,却几乎尽人皆知。
黑,成了飞灾九刀的活招牌。
因此,近来在外寻仇报复的双方高手,皆避免穿黑衣,以免吸引对方的注意,怕被人抽冷子来一记致命一击,遭了池鱼之灾划不来。
想用暗器偷袭击毙飞灾九刀的人多得很。
飞灾九刀不理会大汉惊骇的表情,举步向前走。
以背向敌,他真够大胆。
大汉惊魂初定,随即大喜过望,鬼迷心窍以为福从天降,狂喜地一刀砍向他的胁背。
黑影一闪,尖刀的光芒也同时闪动。
大汉一刀落空,自己的左肋却开了条大缝。
福不会从天而降,降的是飞灾横祸。
“啊……”大汉发出凄厉的狂叫,左手掩住内脏往外挤的左肋,摇摇欲倒。
狂叫声惊醒了在附近呐喊助威的两个人,扭头循声观望,大吃一惊。
其中一个认识飞灾九刀,更被那一身黑吓了一大跳。
“飞灾九……刀……呃……”
叫声倏止,飞灾九刀的尖刀,就在这刹那间近身,无情地割断了这位仁兄的咽喉。
“嘿!”另一人厉吼,剑虹疾吐。
“铮!”尖刀背架住了剑,顺势斜拂,锋利的刀尖,划开了这位使剑仁兄的肚腹。
飞灾九刀冷然向前走,懒得回头察看结果,刹那间杀死了三个人,每人一刀便行了帐,手法之快速纯熟,已达到神与刀合一的无上境界。
飞灾九刀四个字,像一声春雷,惊醒了冬眠的蛰虫,吸引了恶斗中的所有人的注意。
他勇往迈进,向暴乱的中心闯。
怒啸声震耳,三个将留八字胡对手杀死的人,由于相距最近,不约而同发出怒啸,两剑一刀疯狂地涌到,刀剑齐下,声势惊人。
尖刀狂野地锲入,风吼雷鸣,人影急剧闪动,刀光如惊电迸射,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切割人体。
每一次切割都是致命一击,但受到切割的人当时丝毫不感到痛楚,要等到下一步移动才感觉出痛楚光临,才知道自己中了刀,才知道死神已发出召唤。
黑影重现,恰好迎上冲来的另三个人。
“排云刀……”飞灾九刀第一次发出喝声。
刀光电发,刀气砭骨奇寒。
喝声似追命符令,声到人倒,动的是活人,倒下的是死尸。
三个,又三个……
血腥刺鼻,尸体散落,刀刀致命,宛若虎入羊群,风扫残云。
惨号声此起彼落,但见黑影依稀流转,眩目的刀光映日生花。
“我认……栽……”一名中年人迎着射来的黑影刀光,丢掉剑举手狂叫。
“滚!”叱声震耳,左胯挨了一脚。
中年人飞跌出两丈外,爬起踉跄落荒狂奔而走。
有人发出恐怖的厉叫,被一刀剖开了肚腹。
“快逃……”有人狂叫。
好快速的大屠杀,好凄惨的血肉屠场。
人都逃散了,其实只逃掉了五个聪明腿快的机伶鬼,翻天鹞子便是其中之一,逃的轻功出类拔萃,是第一个逃出血腥屠场的人。
潘兄五个人,只剩下二个,潘兄自己也受伤不轻,背部和胸前共有七处不怎么轻的创口。
另一位也受了轻伤,其他三位已经被翻天鹞子的人杀死了。
在十丈方圆的矮树丛草间,共散落了二十五具尸体,其中有无刃剑曹东明在内,是唯一位于最远的一具,大名鼎鼎的十大名剑手,被人偷袭暗算杀死了。
飞灾九刀冷然环顾四周片刻,在尸体上拭净刀上的血迹,收刀入鞘瞥了脸色泛灰的潘兄两人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大踏步走了。
义阳山大屠杀的血腥事故,立即不胫而走,把双方的助拳好汉们,吓得心胆俱寒,提起飞灾九刀,人人变色而走。
真正不怕死的人并不多,愿意为了助拳而把命交出去的人也少之又少。
消息向各地轰传,赶来助拳的人裹足不前。
信阳成了最干净的城,双方的人皆化明为暗,纷纷往城外找地方藏身,谁也不敢明目张胆佩刀挂剑公然游荡,死亡的恐怖气氛笼罩全城。
青天白日,防守是很容易的。
先后出现三批形迹可疑的旅客,但看出碧落宫的人戒备森严,只好知趣地退走,暗袭失效,想明攻势不可能,城内毕竟是有王法的地方,大白天杀入店中,这是极为犯忌相当危险的事。
硬的不行来软的,终于有两位不速之客出现在小院子里,为首的人,赫然是鬼影邪乞南宫不群;他那花子装束的确不群。
站在廊下警戒的一位风姿绰约绿衣女郎,眼中有意外像讶的表情。
鬼面神的人不来了,来的却是路庄主的人,难怪女郎大感意外。
“南宫不群与俞仁杰,请见西门宫主。”鬼影邪乞向绿衣女郎和气地说:“想烦通报。”
不需女郎通报,房门开处,西门宫主已偕总管余红姑,以及两名女弟子出现在廊下。
“你邪乞在此地出现,路庄主一干群雄,想必已经来了。”西门宫主冷冷地说:“河南毕竟是你们的地盘,鬼面神一群人来去如风,神出鬼没引你们疲于奔命,但想完全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