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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所发生的变故,他觉得模糊难辨,思路贯连不起来。
最主要的是,那只小香囊决不是吕绿绿的。
“你是不是有点魂不守舍?”青衫客关切地问,已看出他流露在外的困惑神情。
“这怎么会?”他急急掩饰:“我……我只是感到有点困惑。”
“什么困惑?”
“我觉得昨晚我……我知道我这种人,见多识广,定力超人,感觉锐敏,警觉性极高,即使精疲力尽极端困顿情势下,也不会神智恍惚,迷迷糊糊产生错觉。”他终于说出启己心中的疑窦。
“这我倒是相信。”
“可是,昨晚我就感到神智恍惚,迷迷糊糊产生难以解释的错觉。
“真的呀?什么错觉?”
“别提了,反正……反正……”
“你知道鬼面神请来了宇内双残吧?”青衫客并不追问,另起话题。
“对,我见过男残,他逃得快,很了不起。”
“女残叫众香谷主曾花娇,她的女弟子很多,摆出百花阵从没遇上敌手。她有两种十分厉害的制敌利器,。coM电子书花蕊移神香和神花飞雾,都是极为霸道的迷魂移神药物,据说连牛马也可以受制。花蕊移神香可将人的灵智加以控制,神花飞雾则入鼻即昏。”
“唔!我明白了!”他猛然醒悟:“该死的!我着了她的道儿……哎呀!”
“你怎么啦?”
“抱歉,我有事,得先走一步,少陪。”
“等一等……”
他往右首的横街一窜,挤入人丛匆匆走了。
在一条窄巷转角处,一个门子打扮的人刚从前面转出,便被飞灾九刀一把揪住了衣领。
他藏身在转角处,对面转过来的人无可避免地被他出其不意揪住了。
“不……不要……”门子打扮的人双手齐伸,手掌挡住了他作势捣向小腹的大拳头:“我……我不是故意迟到,委……委实抽不开身……”
“好,这次饶你。”他收了拳头,神态凶暴:“下次再误事,一定废你一手一脚。你们老大怎么说?希望他能有明白的交代。”
“这……这里有他的手……手书。”门子指指怀里,脸都吓青了。
他动手从门子的怀里,掏出一封书信。
“另有件事请教。”他先不急于看信,放了揪住的衣领:“希望有满意的答复。”
“什么事?”
“申州老店住的那群女客,到底是何来路?”
“女残。”门子开始打冷战了。
“真的?”
“在下亲眼看见众香谷主,错不了。”
“那就对了,她们……”
“天没亮她们就结帐走了,出北门走的。”
“谢谢。请转告你们老大,他的命保住了,但以后希望他保持良好的合作态度。你可以走了。”
门子拔腿就跑,像是逃避横祸飞灾。
原来他不再用钱买消息,改用刀来与蛇鼠们打交道。
拆开信封观看,里面只画了一张图,是简单的地图,有注记,但没附有书信。
记清了地图,他将图撕碎丢入水沟,哼了一声,大踏步走了。
两辆轻车,加上三辆兼载行李的驷车,以及八名乘枣骝的、负责前后戒备的女骑士,像这种阵容美丽浩大的队伍,是十分引人注目的。
这就是众香谷的车马队,五辆车上藏有不少明艳照人,也满手血腥,但罪行从不被人揭发的女杀手,摆出的阵势就可以让卫道之士缩手。
她们并不急于赶路,出了北关便缓缓北行,驾车的八名女车夫穿了花花绿绿的两截骑装,浑身香喷喷地,赶起车来还真有点派头,长鞭一抖,鞭花响亮,煞有介事,旅客为之侧目。
前后的八名女骑士,也似乎一个比一个艳,骑装把浑身要命的曲线表现得更夸张,更令男人心动神摇,腰间的剑也令那些色迷迷的旅客心跳——害怕的心跳。
一个时辰走不了二十里,她们并不急于赶路。
在德安,众所周知众香谷是替鬼面神助拳的人,公然浩浩荡荡进入河南,路庄主的朋友虽然可以有充分的藉口出面讨公道,但谁也不敢出面挑衅。
敢出面向众香谷挑衅,真需要有超人的勇气。
女残的名号,足以让各地的所谓英雄豪杰却步,女残不找上门来,已经够幸运了,还敢出面向女残挑衅?
世间活得不耐烦的人毕竟不多。
去向是许州,路庄主的朋友们开始紧张了。
彼一时此一时,只要众香谷不扬言向路庄主挑衅,即使堂而皇之经过许州,路庄主也不好出面讨公道,除非能制造出充分的出面理由。
人人都有遨游天下的权利,众香谷就不在乎各地的豪霸们制造出面挑衅的理由,残忍的雷霆手段报复,让那些豪霸们知趣地龟缩。
现在,有人敢公然向众香谷的权威挑战了。
乌骓马绝尘飞驰,逐渐赶上了车队。
在后面断后的四位女骑士,最先发现乌骓的急骤来势,发出警讯之后,立即备战。
南北大官道很宽阔,道上车马行人络绎于途,各靠路左趱行,速度快的车马可从路中超越。
车队的速度不变,两里、三里……
乌骓终于到了半里后,速度渐减。
女骑士们暗中戒备,表面上却不露行迹,目迎小驰超越的乌骓,而且居然向一身黑的飞灾九刀嫣然微笑,似乎向他善意地打招呼。
飞灾九刀也谈淡一笑,继续向前小驰,片刻便超越车队,超越最前面的四位女骑士。
第一辆轻车内,乘坐着众香谷主女残曾花娇,与她的得力臂膀,内谷总管活阎婆阎飞琼,一个心黑手辣,而且美艳绝伦的女人。
活阎婆不是“婆”字辈的老太婆,而是与曾谷主同样美的人间尤物,只因为她姓阎,阴狠残忍令人害怕,所以江湖朋友把她叫成活阎婆。
“这狂妄小子在干什么?”女残从车窗的帘缝中,盯着超越到前面去了的飞灾九刀背影,惑然向活阎婆问:“他如果跟在咱们身边到许州,可有麻烦了。”
“谷主,他是冲我们来的。”活阎婆肯定地说:“在德安本谷的人虽说不曾与他照面,但男残被他废了一臂,他找我们出气理所当然。
当初毒手睚眦安排铁城之约,本来由双残同行的,直至阴阳双魅赶到,才临时走马换将,由双魅瓜代双残,这小子找不到其他的人报复,找我们自是意料中事。”
“你的意思是……”
“他早就知道我们也在信阳落脚,昨晚他九死一生累了一夜,为何不歇息养精蓄锐,巴巴地急急赶来,所为何事?他马后没带马包,不可能不带行囊就道。谷主,快下令准备。”
“他真敢在中途行凶?”
“会的,谷主。”活阎婆语气中有不字的意味:“铁城之会,他的声誉陡升至风云人物之林,正需要继续树立声威。
其他的人都销声匿迹暗中活动,他现身公然引诱那些人出面,现在碰上我们公然行走,正是他的好机会,他不会轻易放过了。”
前面,果然传来警戒的信号。
飞灾九刀超越最前面的四位女骑士,继续小驰,在前面里余的路旁大树下勒缰驻马,扭头注视来路片刻,扳鞍下马栓好乌骓,走出官道冷然相候。
车队除除接近,众香谷的人缩短行列。
四位女骑士先抵达,不敢驰马前冲,纷纷下马牵着坐骑,警觉地向挡路的飞灾九刀接近。
“唷!想干吗?”为首的女骑士媚笑如花,语音又俏又甜:“李大爷,你不会是扮劫路的强盗吧?你可是尽人皆知的英雄好汉哪!”
“英雄好汉劫路,并不是什么奇闻。”他也笑,笑声豪放:“哈哈!只要能把所要的东西弄到手,是愉是抢大可不必计较,每件事都在正名上斤斤计较,什么事都不用办了。”
“李大爷要办什么事?”
“和贵谷主当面谈。”
“本姑娘是……”
“你不够份量谈,小姑娘,退在一旁。”他神气地挥手赶人:“记住不要做蠢事,乱动手脚会送命的,飞灾九刀不容许小人物施诡计,你们已准备偷偷施放什么移神香,什么神香飞雾了。”
车停马驻,后面三辆驷车彩影争出,二十四名美丽女郎抢到列阵,气势颇壮。
车门一掀,众香谷主与活阎婆下车,在四名女骑士的拥簇下,出现在阵中间,浓香扑鼻,这附近成了异香飘涉的美人国。
过往的旅客,纷纷仓皇走避,看到这许多女人带了刀剑,实在没有留下欣赏的勇气。
女残美丽的面庞有动人的笑意,但心中恨极,也暗暗惊心。
众香谷平时很少大批公然在江湖行走,也从来没碰上胆敢拦路挑衅的事,一旦发生,难免感到不愉快。
这是向女残的权威挑战,是成名人物最难以忍受的事,难怪她心中恨极。
面对列阵的大群娘子军,飞灾九刀不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