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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唐缺时不时的潜到水下,张望,一上一伏间已过去了十五分钟,远处一片开阔,哪有苏离的影子。
努力压抑着心中那丝不安,将精神集中在视线上,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一抹鲜红映入眼底,他奋力向前游去,抓住礁石上飘荡的那抹红色。
是用来扎头发的丝带,虽然不敢肯定是不是她的东西,但这个颜色跟她很配,他也坚信,她就在不远处。
苏离飘浮在水中,感觉**已经失去了知觉,不知道喝了多少的水,积压在胸口,难受的快要窒息,如果不是仅凭残存的一丝意志抓住了一段浮过水面的树杆,她就算不淹死,也被礁石撞死了。
这一带,河边生长着巨大的杨柳树,有些因为岁月年久,枝杆伸到了水面上,苏离正是抓住了其中的一枝才勉强维持住身体的平衡。
但是,因为一直在拉肚子又有宇文策药物的作用,她已经没有力气往岸上爬了,就连抓着树枝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水流呼啸着从身体上冲撞而过,撞上前面的礁石,击起一阵白浪。
苏离的大脑开始不受控制的空白,眼前迷迷朦朦的仿佛罩了层灰色的布,刚才还能依稀辨别的景物在此时都成了虚影儿。
力气从四肢抽离,求生的意识被流水瓦解,手一松,迅速被卷进了河流,水没过头顶,世界陷入了黑暗。
千钧一发之时,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伸进水中,将她下沉的身体拖了上来,另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那根横过水面的树枝,同时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树枝显示无法负荷,咔嚓一声从中间断成两截。
砰!
唐缺抱着苏离被水流冲跑,后背结结实实的撞上了身后的礁石,顿时口中一甜,张嘴吐出一口血来,如果不是借了树枝的力,这一下恐怕会撞碎五脏六腑,当即毙命。
后背巨痛,双眼发花,但那一双手却紧紧搂着怀里奄奄一息的人,仿佛放弃什么也不会放弃这块珍宝。
唐缺倚靠着礁石,慢慢的恢复了力气,他瞥向身后,不远处,还有一棵树枝,心下有了主意,转身,单手抱着苏离向前游去。
借着那根树枝,他一点点爬上岸,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他没有心情管自己现在的形象,因为怀里的人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呼吸。
当即立断,他俯下身,解开她胸前的衣领,一手捏住她的鼻子,深吸了口气,嘴巴贴上了她的嘴巴,将气吹入,反反复复做了十多次,每弯一次腰,他都要忍受着后背的巨痛,那种痛让他瞬间就冷汗涔涔。
终于,怀里的人震动了一下,紧接着便咳嗽了起来,虽然没有醒,但是呼吸已经恢复了自主,而且头一侧,吐出了很多河水。
心头仿佛一块重石落地,唐缺总算松了口气。
当季楠开着车子在河边找到他们的时候,他正背着苏离沿着河岸往前走,远远的看见那道影子因为负重而微微弯曲,可是脚下的步子却坚定不移,一双眸里染了粼粼波光,泛着奇异的光泽,那是一种喜悦而满足的光。
而她趴伏在他的肩头上,呼吸均匀,脸色红润,随着一深一浅的步伐而上下颤抖的美睫,好像趴在他的背上,就已经拥有了全世界,安定而幸福。
这一幕,季楠竟然不忍心打扰,他坐在车里点了根烟,默默的抽起来,这恐怕就是天意吧,他只不过晚了一步找到那个地道,结果就晚了一步救赎他的爱情,鹰子说,其实真正的情侣间,脚上都系着红绳,无论其中一个走到哪里,红绳都会牵引着另一个找到他。
他们的脚上系着红绳吗?
他不知道。
车子在后面嘀嘀的响,唐缺回过头,就看到季楠站在车边,一头本来就张扬的头发被风吹得更加凌乱,脸上还带着战斗时留下的痕迹,灰的红的,让人想起了京剧里的脸谱,他的目光平淡如水,却又折射着凌厉的波光,但是在眼底深处,却有一丝难以看透的落寞。
他拉开车门,“上来吧。”
苏离的情况还好,因为喝了太多的水而造成呼吸堵塞,肺部肿大,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外伤,只是脑部缺氧太久,一直没有苏醒过来。反倒是唐缺,被礁石撞了一下,后面的胁骨竟然折断了两根,西凡想不出,这一路上,他是怎么忍受着断骨之痛将苏离从水中救上来,又给她做人工呼吸,又走了那么长的路。
“哥,骨头已经给你固定好了,千万别乱动。”西凡叮嘱着这个冒失鬼,生怕他又去干那些伤害身体的事情。
“她醒了吗?”
“还没有,医生已经给她做了全面检查,没什么大碍。”生怕他不放心,西凡又补充:“我派人二十四小时看护着,不会有事的,就在隔壁呢。”
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所以,季楠把他们送去了最近一所医院,而不是来到唐缺的基地。
唐缺不说话了,捂着依然很疼的腰部,似有所思。
“哥,你在想什么呢?”西凡倒了杯热水,好奇的问。
“我在想这个宇文策跟姚正泰的关系。”屈起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床沿,“西凡,你会把你的财产转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吗?”
“我可没有财产,就算有,也要留给我儿子。”说起儿子,他忽然有些腼腆和尴尬,立刻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唐缺望向窗外,已经是深夜了,远处的灯光连成一片灯海,跳跃着,飘浮着。
他幽幽的开口说:“我怀疑,宇文策是姚正泰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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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望向窗外,已经是深夜了,远处的灯光连成一片灯海,跳跃着,飘浮着。
他幽幽的开口说:“我怀疑,宇文策是姚正泰的孙子。”
“这不可能吧。”西凡立刻提出怀疑:“上次我们查那个姚家鑫,他应该只有阿琴这一个情人,还是年轻时候的初恋对象,姚家鑫虽然没什么能耐,但却挺痴情的,那个阿琴的家里,我也翻了个遍,只翻到姚宝姗的照片,也不像有个儿子啊。”
唐缺摇摇头:“我说得并不是姚家鑫的儿子,你记不记得,姚家鑫有一个哥哥,不过在二十七岁的时候就出车祸死了,本来他应该是姚氏的继承人。”
“哥的意思是,宇文策是姚正泰这个已经死了的儿子生的?”
“很有可能,你现在只需要查一下这个人生前的事情,就应该能够弄清楚。”
“好,我明天就去。”
“烈怎么样了?”
“体格健壮的跟牛似的,刚才吵着来看你,被我给劝回去了。”
“不早了,你也休息去吧。”
西凡走到门口,又不放心的叮嘱,“哥,你千万别乱动,这骨头断了可不是小事。”
“我知道了。”唐缺摇头浅笑。
等到西凡一走,唐缺便不听话的下了床,后背的伤钻心的痛,他咬牙忍着,寻到拖鞋后,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因为这是vip病房,所以整个病房家俱家电一应俱全,跟普通的住处没什么两样,有客厅,有卧室。
他痛得几乎要弯着腰才能走路,每走一步都觉得呼吸仿佛是卡在了嗓子眼儿。其实他自己也很奇怪,当时是怎样把苏离救上来的,或许人只有到了危难的时候才能发掘出身体最大的潜能。
好不容易扶着墙壁才挪到隔壁的病房,门口站着四个保镖,恪责尽守的立得笔直,见到他,先是一愣,转念就说:“三少,西凡少爷叮嘱过,您不能随意走动。”
“我没事,她醒了吗?”隔着门,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刚才医生才来查过房,还没醒。”
“替我把门打开。”
保镖犹豫了一下,怕他的身体有闪失,但还是认真的服从命令,帮他推开房门。
这里的格局跟他的房间几乎一样,有厅有卧室,卧室的门敞着,她就睡在正中的大床上。
医院为了尽可能的营造出家的感觉,床单突破了传统的白色,而是一种淡淡的天蓝,墙壁也配合着刷成了浅粉色,搭配色调温和的壁纸,让那种压迫感顿时减轻了许多。
唐缺咬着牙一步步挪到床边,这么短的距离,他竟然走了整整十分钟,而且走得大汗淋淋。
床上的人睡得安稳舒适,淡淡的月光从窗口洒进来,落在那张恢复了血色的小脸上,衬得像是一块质量上乘的美玉,若凝脂,似珍珠。
一双长睫垂在眼睑上,密密的投下一小圈阴影,因为睡得太过于安适,所以两边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一个弧度,那样子竟像是笑着的。
唐缺小心的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简单的两个动作让他做起来,却变成了电影里的慢镜头,等他调整了舒适的坐姿,额头又渗出汗来。
他静静的凝视着她,眼睛里装满了辉芒,似乎像活水,可以流动一般。
他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