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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正容手忙脚乱地穿好外套,连电梯都来不及等就直接跑下楼。
“麻烦你了,其实我自己也可以开车过去的。”一上车,他立刻礼貌地道谢。
“这个你要问你家小陆了,是他拜托我来的,大概是怕你犹犹豫豫地不肯去吧。”
“……怎麽会。”
原故不在意地一笑,把跑车顶棚收起来,开大音响里的舞曲,一边握著方向盘一边跟著节奏摇晃身体。
不过心情超靓的只有他一个而已,身边那个男人很明显的心事重重,低垂的目光里内容错综复杂。原故停止唇边轻快的哨音,叹了口气,试探地问道:“喂,帅哥,我说你今天脸色不太好啊?”
“嗯?”黎正容怔了怔,接著就故作轻松地笑笑,“没有啊,我很好。”
“算了,不想笑就不要笑,那麽吃力的笑容我看了都觉得难过。”原故摇摇头,“有什麽事情说出来不好吗?何必自己忍著?”
“真的没事,只是一下子轻松了,反倒不适应。”
原故狐疑地看著他,心里有了不妙的预感。
到达体育场,在後台与陆重辉打照面时,黎正容重重吃了一惊。几个小时不见的陆重辉好像是换了一个人,让他简直要认不出了。定神一看,才发现对方仅仅是染了头发,但整个人的感觉却因此完全不同了。
这是黎正容第一次看到陆重辉黑发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温和纯良,气质宜人。他的心不禁怦怦地加速跳动起来,突然觉得面前这个人仿佛在瞬间就蜕变了许多。
“喜欢吗?”陆重辉不太习惯地摸摸自己的头发,问道。
“嗯,很好,很……帅。”
“我喜欢你喜欢。”
黎正容还没有理解出这句成分不够完整的句子的含义,手就被他轻轻拉了起来。
陆重辉把他的五指曲起包进自己的掌心,用力握了一下,再次说道:“我喜欢你喜欢。”然後递给他一个飘忽得如同叹息一般的微笑,转身返回休息室准备演出。
独留黎正容一个人伫立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反应。
距离演唱会开场的时间越来越近,观众已经陆续入场。黎正容和原故他们也於前排的嘉宾席位就座。阿Paul的大哥和未来大嫂挂著一脸社交表情坐在那儿,穿得好似来参加嘉年华;闻克没有家人,倒是来了很多以往乐团的朋友,在座位上大呼小叫上窜下跳,比身後的歌迷还兴奋;就连Bryan的小妈也带了两名“社团代表”盛装出席,一见原故走过来,马上亲热地搭上他的肩膀,表示长辈的认可和问候……
黎正容的右边是扎著金色头巾的小七,两个人全无开**谈的意愿,所以只能沈默地并肩而坐。过了一会儿,黎正容突兀地笑出来,却连自己都感受到那笑的凄凉,於是赶快收了回去。
***
“Are you ready?”
全黑的舞台上传出一道无比激昂的男声,在第一时间得到了场下的万人齐和:“Yes!”
有从容不迫的鼓点响起,随即尖锐的吉他音就像闪电一样划破了黑暗,在强劲的灯光点亮的瞬间,人们的眼睛有短暂的盲,当视线恢复,他们梦寐以求的人已经站在了台上。
“辉把头发染回了黑色!”
“他更帅了!”
“天哪,他看起来棒透了。”歌声响起的同时,每个人都蠢动起来,期待的心情早已按捺不住。
依照惯例是应该由劲歌开场的,但陆重辉开口唱出的第一个音符却是来自《爱之幻觉》。仔细一听,歌词似乎有所不同。
外星球是否真的有陨石降落,
在你胸口粗糙划过
不要因为疼痛而退缩
那不是爱情中应有的风格
把你的寂寞抚摸
证实幻觉并非唯一所得
看过这场绚烂花火
不想再要下一个
我承认我曾经做错
在失望中走得偏颇
离开你空气都变得稀薄
即使放肆又如何
这一次,我们走出个结果
让你为我的爱而快乐
其他的话不准说
我只要一个许诺
你愿意,与我从头来过
……
从《爱之幻觉》到《涅磐》,从《我们的光荣与梦想》到《Love Me Violently》,Ash将他们积攒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激|情全数献出。
当那个华丽到无以复加的高音在顶点完美收住之後,全场倏地安静了两秒锺,如同巨石被丢进无底的深渊,久久都听不到回响,悄然无声,近乎凝结。然後好像猛然从沈迷中惊醒一般,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爆发出赞美的掌声、激动的欢呼、兴奋的喧哗,体育馆里由几万人组成的观众构成一片令人叹为观止的失控的海洋,一波波潮水从看台四周向中心汹涌而来。有很多人喊著叫著,突然感觉脸上一凉,抬头看向天空却发现并没有下雨──其实是自己流泪了。当然不是因为悲伤,泪水是骨子里沸腾的激越催动产生的自然反应。
这就是摇滚的力量,你不得不承认,它能够穿越现代人赖以生存的防护壁垒,揭开一切欲盖弥彰的面具和伪装,用最为直接的方式激荡你的灵魂,令你忘记前一刻的麻木不仁和行尸走肉,释放出绝对坦白赤裸的深层情绪,换得一个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自我,它让你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样东西能够使人不由自主地心神摇曳,原来看似坚硬冷酷的音乐也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地让人感动得一塌糊涂……
在仿佛海啸般席卷了整个会场的巨大声浪中,陆重辉却异常平静,他握著话筒的手低垂在身侧,孤独地站在舞台中央。不知何时,台上绚烂的灯光都已逐个熄灭,乐团的其他成员被笼罩在黑影里成为看不清的背景,只剩下一道干净的的白色聚光灯静静地投射在他的身上,清晰地映出他那张欲言又止的脸。
他似乎对众人快要泛滥成灾的赞叹无动於衷,只是久久地凝视著座席前排的某个位置,一动不动,格外用力。
几分锺过去了,他轻轻咳了一声,示意自己即将开口。这轻微的声响本被该被淹没在震天的嘈杂中,然而事实上没有,人群很快安静下来,乖巧得令人折服。
台下列座的每一位都是Ash最忠诚的歌迷,五年来他们默默追随著这支曝光率并不多的乐队,支持它如同坚守一种无需回报的信仰,他们听它的音乐,从中汲取激|情和力量,他们从不对乐手的私生活妄加揣测,而是在音符和歌词中寻找到更为真实的表达。此时他们顺从地闭上自己微微颤抖的嘴巴,等待他们的神发言,他们知道自己与这个人有著灵魂互通的默契,他们知道──他有话要说。
“最後一首歌,我想把它特别送给一个人,他是我的恋人,我的寂寞的恋人,”陆重辉把视线收回来投向前方,眼神仍然是迷离的,“我知道爱上我让你很寂寞,可是如果可以的话,请你继续爱我,继续如此温柔地爱我……”
随即,歌声就这样缓缓扬起。
“Love me tender,love me sweet,
Never let me go
You have made my life plete,
And I love you so
Love me tender,love me true,
All my dreams fulfilled
For my darling,I love you,
And I always will
Love me tender,love me long,
Take me to your heart
Fo it’s there that I belong,
And we’ll never part”
没有配乐或伴奏,陆重辉只是清唱,他那独特的性感声线透过四面八方的音箱传递出来,弥漫成一种叫人沈溺的梦幻气氛,好像是烈日下的阴影,即使是拥有著耀目的明朗,也依旧难掩伤感;但这歌声又分外地轻柔缠绵,像夏日傍晚的微风,吹透单薄的衬衫舒适地擦过肌肤……在这种交织著矛盾的复杂体验中,听者纷纷陶醉,再一次感到今晚自己的泪腺脆弱到了极点。
“Love me tender,love me true,
All my dreams fulfilled.
For my darling,I love you,
And I always will.
Love me tender,love me dear,
Tell me you are mine.
I’ll be yours through all the years,
Till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