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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瓦伦贝格就很少再来蹭吃蹭喝,而埃里克依旧如度假般闲适。
但是近两个月来埃里克明显忙碌起来,因失眠的缘故我总是看书到深夜,于是发现这段时间里他书房的灯经常彻夜亮着,而且不时还有助手出入,步履较往常快了数倍。
“应该是次重要的行动吧。”我站在窗前,暗自沉思。
前天早餐时埃里克显得有些疲惫,但他仍强打精神道:“帕特里克,波尔的药效果不明显么?你昨晚好像两、三点钟才睡,又失眠了?”
“已经习惯了……倒是你,又一夜没睡吧?”我随口道。
埃里克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放下刀叉,道:“帕特里克,你这样说,我会以为你开始有些关心我了。”
我一口水还没咽便直接进了气管,埃里克急忙过来帮我拍背:“真是的,就算被我说中心事,你也不必如此紧张么……”
我扬头便欲反驳,却无意在他的眼中看到一闪即逝的调侃的神色。
我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随着接触的增多,我已不再像开始那样疏远埃里克,渐渐地,我竟在他那冷若寒冰的蓝色眸子里看到越来越多的难以觉察的感情。有时我无意中抬头,便会看到埃里克正注视着我,眼中是淡淡的温柔;而当我身体不适时,埃里克就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眼中满是担忧和焦虑。
时间,似乎已使埃里克有所改变,那么我呢,是否也在改变?
那天吃完早餐不久埃里克便外出了,他似乎心情大好,临上车时回头对我说:“帕特里克,这次我会多走些日子,不过最迟一星期也会回来。你如果觉得无聊,就让齐格陪你出去走走,或让瓦伦贝格过来也行。”
我点头答应,埃里克笑了笑,便上车走了。
“海因莱因先生的笑容似乎越来越多了呢。”珍妮在我身后轻轻说。
我微皱眉,没有说话——如果连珍妮也看了出来,那么别人就更会发现吧。
“喂,帕特里克,你在这里算计什么呢?”一个声音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好歹也是个公司总经理,你说话是就不能注意点用词?”我浅笑道。
瓦伦贝格毫不客气地坐在我对面的靠椅上,他翘起一条腿,长吁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叹道:“真舒服啊,还是你懂得享受,哪像我们,一天到晚为生计奔走……”
瓦伦贝格26岁,褐色头发,中等身材,眼里总是带着一种懒洋洋的接近于散漫的神气,如果单看长相,他只能算是一个极为普通之人,唯一能给人留下些印象的,便是眼底颇为明显的黑眼圈,这使他总显得有点睡眠不足的样子。
“怎么有空过来?”我说:“公司要倒了么?”
“你这张乌鸦嘴!公司要是倒了,我非被埃里克生吞活剥了不可!还敢在这里闲坐?” 瓦伦贝格眼睛勉强张开一条缝:“我这次百忙之中前来,是想要提醒你尽快做好准备的!”
“准备什么?”我问。
“今早埃里克的父亲、尊敬的雅各布?海因莱因先生已乘机来到此地,听说是为了参加一个国际贸易洽谈会。”
“是么?”我简单应了一声。
“我想雅各布先生特意在埃里克离开的时候来这里,应该不会只是简单的开会而已。” 瓦伦贝格坐起身来:“你很有可能是他此行的目标之一。”
“为什么这样想?”我皱眉。
“先不论你曾经的背景,就是看在埃里克在你身上所用的时间,雅各布先生也势必来看看你究竟是何样人物。”瓦伦贝格缓缓揉着太阳|穴:“想必凭雅各布先生多疑的个性,只要看出你有半丝对他儿子不利的迹象,便会立即动手将你除去。”
“对他儿子不利?”我淡然道:“我不见得有这种本事吧。”
瓦伦贝格似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出口。
沉默了一会儿,他抬起手臂,手指轻轻在空气中划过,“好像起风了呢。”他说。
确实起风了,远处的树木已开始随风摆动他们的枝干,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忧郁的少女在低低倾诉。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世界,竟总是有太多的无耐呢。
2
是夜狂风大作,倾盆大雨随即而至。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索性起身推窗而立,怒吼的风携着豆大的雨滴呼啸袭来,倾刻间便湿了一脸一身。
闭上眼,任由阵阵寒意侵入肌肤,抑住心中翻涌的冲动与烦躁。
这里的生活,终于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吧。
早上风雨已歇,空气异常清新,随处可闻悦耳的鸟鸣。
正吃早餐,齐格递上电话:“是瓦伦贝格先生。”
扫了眼墙上的挂钟,我接过电话笑道:“这样早便醒了?实在不像你的作风啊!”
“谁让我天生的操心命呢?”声音含混不清,似乎仍在半梦半醒中:“刚才我突然想起今天好像有个什么讲座来着,我记得你曾说过要去。”
“是布伦达?希尔顿的讲座,”我说:“一星期前就订了位置,怎么了?”
“还是不要去了。”声音终于清醒了一些:“埃里克不在,你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你说反了吧。”我轻笑:“埃里克不在我才更安全些呢,至少不必时刻担心自己会成炮灰。再说我总不能离了埃里克就什么都不做吧——我又不能时时刻刻和他呆在一起。”
对面没有任何声音,我又道:“你也知道希尔顿吧,这种大师级人物,要是错过就太可惜了。”
对面依旧沉默,在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又睡过去的时候,瓦伦贝格终于开口说:“算了,你想去就去吧……自己小心点,多带些人……”一声长长的呵欠让他改变了话题:“我不行了,要继续补眠,就这样吧……”
我怔了一会儿,才放下电话,继续吃我的早餐。
我深知瓦伦贝格这人,对越是棘手的事情,就越表现得轻描淡写——他今天这样随口而谈,是否正说明形势当真不容乐观?
也许这种时候应该静观其变才是,只是我,不想就这样等下去。
抬头向窗外望去,清凉的晨风中,竟似有无数暗流在缓缓涌动。
希尔顿教授在国际级管理和市场策略方面的权威性,从他讲座的盛大场面便能反映出来。能容纳4000人的会场很快便座无虚席,连过道都被记者及摄像器材挤得水泄不通。
希尔顿博士见解精辟,又旁征博引,妙语如珠,引得台下掌声不断。正沉浸其中,与我同排的一位衣着讲究的女士站起身来似要离开,当她抱着笔记本、背着挎包、手里拿着钢笔、饮料杯等一堆东西微弯着腰经过我附近时,脚下突然一绊,整个人便向我倒了过来。
坐在我身侧的齐格早有准备,一抬手便扶住她的手臂,同时欲将身体隔在我们之间,偏偏那女人手一抖,余留的在杯中的大半杯纯净水一下子便洒在我衬衫的前襟上。
“啊……”红晕立即爬上那女人的面颊,口里刚说出“对不起……”,人就被齐格半推半胁迫地带出一米远,她惊讶地回过头看我,眼中露出一些仓皇和歉意。
早有保镖拿出面纸要替我擦试,我也不甚在意,接过来随便擦了擦,就又把精力放在了讲座上。
可能是太久没有长时间外出的缘故,当近三个小时的讲座结束时,我微微感到疲倦,上了车便闭眼睡去。
朦胧中似有一盆冷水泼在脸上,睁开眼,发现自己竟侧卧在一个陌生房间的角落里,双手已被皮绳紧紧绑在身后。
“终于醒了?”阴森的声音骤然响起。
勉强用手肘支撑着坐起身来,我慢慢环顾了一下四周——光线有些昏暗,只能隐约看出这是间地下室,七、八个壮汉分散地立在周围,远处的暗影里,两个男人一坐一立,皆看不清长相。
“你应该知道我带你到这里来是为什么吧?”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开口道,声音依旧没有温度。
“不知道。”我微皱眉,回答道。
“真不老实,”那男人冷笑道:“帕特里克?奥尔迪斯,我会教你学会怎么和我说话!”
立刻便有人抓住我的衣领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对着我的腹部狠狠的就是一拳,我一下子弓了腰,后背却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于是我顺理成章地跪伏在地上。
“现在,你知道答案了么?”
我喘息了一会儿,才道:“还请明示。”
那人叹了口气,轻轻做了个手势,一人抬脚就将我踹倒在地,然后拳头和皮鞋像雨点一般落在我的身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