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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冷酷无情的人呢!”西蒙心情大好,也不与我一般见识,仍笑着道:“不过既是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也无防。”他从衣兜时拿出一个银色的纽扣大小的东西,道:“这个全球卫星定位跟踪器,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菲莉丝小姐吐出来。”
我不禁皱眉,道:“怎么?这跟踪器,竟是放在菲莉丝体内?”
西蒙道:“当然,否则又怎能瞒得过你们?你为人机智狡黠,哪怕只是一点破绽都会让你起疑并顺藤摸瓜找到源头;罗丝又天生谨慎,事情除非十拿九稳,否则绝不肯轻易涉险——她这次肯帮助你们,大部分原因是知道你们身上没有被植入追踪器,毕竟这种手术向来是她协助波尔来完成;另外也是经过多方试探——她故意在通知你妹妹做准备后借故走开,就是想知道你妹妹是否还可靠,后来见并未有何异动,她才稍稍放下心来,但仍是让你妹妹换下身上的全部东西,以防有跟踪器安置在内。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况且有些事情也不是事先可以预料到的,所以你们虽然精明,却也想不到跟踪器是在菲莉丝小姐的肚子里!”
我疑惑地望着他,问:“这跟踪器也不算小,菲莉丝怎么可能吃下它而毫无感觉?”
西蒙并不正面回答,反笑道:“你既是会些催眠术,想必曾经听过被称为‘永恒术’的催眠方法吧?”
我若有所悟,道:“这种方法只能奏效一次,被施术者在跟据暗示完成指令后,该段经历将会永远从记忆中抹去,终生不可逆转,因此被称为‘永恒’。”
西蒙颔首道:“不错,我其实为菲莉丝小姐做了两个催眠,其中一个被你所破,另一个便是刚才所提到的‘永恒术’。按照我的暗示,她将这个跟踪器咽了下去,然后就永远忘了这件事,即使在后来你对她的催眠中,也无法记起来。”
我沉默不语,西蒙又道:“说来也多亏事先放了这个跟踪器——若非它使我们及时赶至并对你进行紧急抢救,现在你恐怕已死去多时了。而我们这些倒霉的人,怕是也要给你陪葬呢!”
我深感疲惫,便不再说话,绝望地闭上双眼。
现在这种情况,我已完全不知怎样做才好。
有人推门而入,我却连眼也不愿再睁——如果可以学鸵鸟,我宁愿永远把头埋在沙里,不去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来人在我身边准备了一会儿,便将细长的针头剌入我的手背静脉。
那人用胶带固定好针头,起身道:“西蒙,海因莱因先生吩咐,等奥迪尔斯先生醒了,就交结我们先行带走,其余两人——按规矩处置。”
我心中大惊,不由得睁开了眼,然后才发现说话之人竟是珍妮。
她神情甚是委顿,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嗓音也完全嘶哑,以至于我刚才没有凭声音辨认出她来。
见我已然苏醒,珍妮也似一惊,但她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静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悲伤和埋怨——珍妮,一定是在怪我,拖累了罗丝吧。
对不起,确实是我,害了她。
西蒙兴奋地道:“帕特里克,你听到了吧,漂亮的菲莉丝小姐,可是也要按规矩处置呢!嘿嘿,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任何先兆,我突然一抬手便甩掉了针头,然后挣扎着就要起身。
西蒙吓了一跳,立刻扑过来将我牢牢压在床上,同时在我耳边吼道:“你活腻了么!……”
其实西蒙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紧张,刚才我只是抬手便已然勉强,想要起身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如今被他用身体一压,我更加是毫无活动之力,只得喘着气断断续续道:“让我……见……她们……”
西蒙松了口气,笑道:“有要求你就直说嘛,何必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况且你就是不提,我也会让你见她们最后一面的——只是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千万别受刺激才好。”
珍妮惊道:“西蒙,你要干什么么?他可还是病人!”
西蒙脸上笑容未改,道:“放心,他绝对不似你想象的那样脆弱呢!”突然又想起什么,西蒙接着道:“珍妮,我记得你和罗丝关系很好,一会儿那场好戏,你要不要一同去看?”
珍妮微微变色,道:“不必了,波尔医生说奥迪尔斯先生一醒就立刻通知他,好安排人手把他接到我们的船上去。”
西蒙眨眼道:“一会见到波尔医生还请珍妮小姐口下留情,别说我虐待他的病人才好。”
珍妮冷笑道:“你还害怕这个?”说完便转身离去。
西蒙笑道:“你定是走不动的,干脆我好人做到底,带你去见她们好了。”他弯腰将我抱起,踢开舱门走了出去。
天边曙色初露,黯淡的微光中,我看到罗丝被绑在桅杆上,身上一丝不挂。
菲儿跪坐在不远处,看到我,不由得惊喜地道:“哥,你醒了……”
罗丝慢慢抬起头,眼睛在暗影中闪闪发亮,没有说话。
西蒙将我放到船边的一张旧椅里,并用手铐将我的左手固定在船的围栏上,道:“好戏就要开始了,好好欣赏吧!”
他走到罗丝身边,皮笑肉不笑地道:“罗丝,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落到我的手上了吧,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罗丝遥望着天边慢慢扩大的红霞,并不答话。
西蒙从皮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在罗丝的身上缓慢地划出几道又深又长的血口。
罗丝咬牙隐忍,鲜红的血液在她光滑的肌肤滑出道道痕迹,落在了甲板上。
而这时她的身后,太阳正冲破云霞,完全跃出了海面。
夺目的亮光,与血色遥遥相映——崭新的一天,便以这种残酷的方式揭开序幕。
我低头不忍再看,西蒙笑道:“怎么,帕特里克,只是这样就舍不得了么?我听说你当年杀人连眼都不眨一下,想不到竟是如此怜香惜玉!”
虽然明知希望渺茫,我仍出声恳求道:“西蒙,求你放过她吧,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西蒙眯着眼睛打量着我,好半天才道:“真是可惜啊,为什么你偏偏是海因莱因先生要的人?否则这样诱人的条件,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你的。”
似是极为惋惜,他叹了口气,接着道:“帕特里克,我还没告诉你,我们此行是要去哪里吧!”
看到我眼中露出询问的神气,他回答道:“是的,我们不是回撒丁岛,而是去突尼斯——前日刚刚得到消息,最后两个在逃的奥迪尔斯、也就是你的父亲和兄长在那里出现,海因莱因先生立刻便动身赶去,如今你这一折腾,海因莱因先生已吩咐把你直接带去,所以若是幸运的话,你很快就能与家人团聚了。”
已没有勇气看菲儿是什么表情,我别开头,望着远处闪着金光的海面,试图平复眼中的悲伤。
菲儿,我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我们真的无路可走了。
西蒙再次叹息,然后缓缓道:“现在,罗丝,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吧!”
我大惊失色,抬头去看罗丝——她被两个男人从桅杆上解下来,身上血迹已经干涸,手脚也并未捆绑。
我急道:“罗丝……”
罗丝回过头,神态平静,她慢慢地向我做了个口型,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已被那两个男人拖到船边,抬起并抛进了海里。
“不!……”我完全忘了一切,情急之下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附近的一个守卫急忙冲过来把我按到了船的围栏上。
罗丝挣扎着浮出海面时,却已与船分开很大一块距离——我突然意识到,在平静的海水下面,竟有一股暗流存在。
罗丝摆动着手臂使自己不再下沉,同时四下张望。
西蒙走到我的身边,望着海中的罗丝道:“也不知还能不能引来?”
虽然不明白他话中所指,但我此时也已隐约感到,接下来必有残忍的事发生。
还未说话,海面上便有一道水线以极快的速度笔直地逼近罗丝,我无法置信地睁大眼睛,低叫出声:“上帝啊!……鲨鱼!”
西蒙眼中带着残酷的笑意,道:“不错,真想不到这么快便出了来!听说这里的鲨鱼已基本绝迹了呢……”
已无暇顾及西蒙在说什么,我大声道:“罗丝!快过来……”
罗丝也已感到事态异常,她拼命向船的方向游来,可是一切都太迟了——那道水线突然消失,然后罗丝就像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拽下去般,连呼喊都未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