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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和点心很快送了上来,遮阳伞却没有撑开──连日的大雨过後,碧空如洗,海风舒缓,这样的日子里,坐在温暖的阳光下面,正好。
〃Kevin,你跟他摊牌没有?〃刚坐下,宋玉就迫不及待地直奔主题。
从见面开始,宋玉就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一直盯著我的眼睛看,搞得我心里直嘀咕大家是不是搞错了他的年龄。好在我早上的冰敷效果不错,估计他也不敢确定,最终没有冒出那个令人尴尬的问题。
不过他的这个问题,也让人有点吃不消:〃宋哥,你真以为我手上有牌?〃
〃靠,Kevin你是他的宝贝疙瘩,道上哪个不知谁个不晓?这麽好的一手牌根本就是同花顺,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二十好几的人了,难不成还那麽纯情!〃
〃阿宋,先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萧四话没说完,宋玉眼睛一瞪:〃你管它是不是乱七八糟,只要管用就成。你的法子不顶用,那就试试我的歪招。〃
他看回我,又道:〃别听他们这帮伪君子的,只要好用,管那麽多干嘛。〃
萧四苦笑,我也只有苦笑──他以为我就是个真君子?糊涂美人,他的正招歪招,遇到莫天,都是空招!
叹口气:〃宋哥,没用的,他已经铁了心,没人可以让他改变主意。〃
小客厅里一阵沈默。
我这个作主人的,当然不能让客人在一派压抑沈郁中喝茶吃点心,只得转向萧四换了话题:〃齐大哥,他的打算,你都清楚吧?〃
萧四点点头。
〃那。。。。。。依你看来。。。。。。他有几成胜算?〃
萧四露出一丝犹豫之色,端起茶喝了一口,沈吟道:〃不好说。换了别人,根本没有胜算,只是他麽。。。。。。他那个人,生下来就是上天的宠儿,我还真说不好。〃
悬在半空的心稍稍放低了几分,只是脑子里立即划过莫天那句〃Kevin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随便说点好话,让他高兴高兴也好〃──萧四这般说法,该不会是。。。。。。
〃我这话不是说来应景的,我是就事论事,你不用多心。〃
──谁说此人看不见,天底下谁见过这个样子的瞎子?
宋玉似乎还未死心,等萧四一说完,连忙追问:〃他真铁了心,连你也说不动?〃
我点点头。
宋玉一下子倒向椅背,仰起头闭上眼,双手捂住脑袋:〃我简直搞不懂,放到生路不走,非要跟老天斗。。。。。。权力真的就那麽重要?难道真的是爱权力胜过生命?他是不是中邪了?〃
我心道真要中邪还简单了,这不现成一个大祭司。
莫天跟宋玉就象活在两个星球上的人,宋玉要能理解他才是天方夜潭。只是听不得他被人误解,忍不住替他辩护两句:〃宋哥,不单是权力那麽简单,他有他的坚持他的信念,而且他非常自信,根本不信自己会输,要他就此向命运妥协,没可能的。〃
〃所以你才要抓紧时间跟他闹啊,不跟命运妥协是一回事,但不跟你妥协就没他的好果子吃!〃
我忍俊不禁,忍不住偷眼看萧四──不知道这位美人平日都是怎麽跟他〃闹〃的?
萧四心里边肯定供著块魔镜,我的眼风刚扫到他脸上,立即含笑说道:〃你别看我,他从不跟我闹,因为他还没闹,我就投降了。〃
一句话,听得我大乐。
大美人对我们的态度却颇为不满,很有些意见地说道:〃你们别当我智力低下,说去说来,所谓的坚持和信念,无非就是荣誉就是责任,他拿命去赌的,也不过就是莫家的大局莫家的将来。。。。。。他该不会当真以为莫家能够千秋万代吧?〃
这话逾越了。
只是我还没开口,萧四的脸先沈了下来,低声喝斥:〃阿宋,不要乱讲。〃
〃切,真话都不好听,不过是事实,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也没有不败的江山。〃宋美人摊开长腿,不以为然。
〃理虽如此,但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总不能因为江山终有衰败的那一天就不管不顾吧?〃
我这话一出口,不但宋玉满脸惊奇地看著我,就连萧四,都忘了放下手里的茶盅。
露台上一阵静默,气氛很有些诡异。
过了一阵,宋玉叹息一声,对萧四道:〃小楼,看来我们找错盟友了,闹了半天,他是站到那一边的!〃
我苦笑,也只有苦笑──我就这麽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不情不愿地站到了莫天那边!
不是我想站他那边,而是我根本就没得选。
我一千个一万个想要站到萧宋这边,更想把莫天也死活拖过来。可惜,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作为正常人,除了情感,还拥有一种叫作理智的东西。倒不是说我理智到了可以支持莫天为莫家牺牲性命,我没那麽了不起──我虽然也对莫家很有感情,但远没深到可以为它放弃莫天的地步。只是我的理智告诉我,和莫天对著干,非但达不到目的,还会把事情弄得更糟。事到如今,只好和他一起赌上这一局了。如此而已。
送客到门廊,突然想起一事,拉住萧四的手臂:〃齐大哥,你是不是以前吓过莫天,说我会学阿昔?〃
萧四站在廊下,那双什麽也看不见、却又能洞察一切的漆黑眼眸,自镜片後面专注地〃凝视〃起我。
好一阵子,响起一声低低的叹息:〃你以为我只是在吓他?〃
二二 牵绊
回到书房,脑子中还在想著萧四临行前的那段话。
〃当年让三郎转交‘不弃',只说是请他送给一个象极了阿昔的人就好,五年前我见到你,立即明白了三郎初见你时的感觉──你让人想起阿昔。。。。。。〃
第一次为自己无缘结识那位无双公子而如此遗憾──我们到底有什麽地方相象,会让人见我思他?好在莫天不在这些人中,否则真要怀疑他是不是暗恋何昔未果,把我找来当替身。
莫天也是关心则乱,以他对我的了解,不应该相信我会象阿昔那般不顾一切。阿昔随安风而去,自然有他的道理,但是我不是他。阿昔给我的感觉,应该是个极其感性的人,而我,很不幸,我理性,年纪渐长理性越重。
今晨醒来之後,好几次不自禁地想起要是莫天输了我该怎麽办。估切不论莫天的威胁,就是我自己,也不允许自己做出那麽任性那麽没有男儿担当的事。除了莫天,还有太多的东西我需要牵挂──譬如责任。若是莫天把莫家交到我手上,我一定为他守好这个家,他日泉下相见,才能够轻松地说上一句:嗨,我来了;又譬如友情。莫天说得对,这个世上,有那麽多人喜欢我关心我,甚至於。。。。。。爱我,我无以为报,至少,得让他们看到我好好活著;还譬如亲情。席阳是我唯一的弟弟,而我,也是他仅有的哥哥,都是对方生命中屈指可数的血脉相连的亲人,如果我以那种方式一走了之,对席阳,是怎样一种伤害?我不能让席阳因为我,在心底留下伤痕。。。。。。
想得越多,就越是羡慕阿昔,羡慕他可以走得那麽洒脱、那麽决然。
记得以前曾经在一本书中读到过一句话:爱,也是一种负担。此言不假。想来阿昔身前,得到的真情关爱大慨很少吧?所以他才能了无牵挂;而我,在短短的二十七年的人生中,除了没有得到父爱母爱,其它种种,如情人的宠溺、朋友的挚诚、师长的关怀。。。。。。我样样都不缺,甚至还是满缸满盏,这麽多的牵绊,我又岂能说走就走?於我,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无论发生什麽,生活还是要继续。
。。。。。。
长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丝隐痛,闭上眼睛对自己说:席凯文,不要再胡思乱想下去了,还有那麽多工作等著你去做,你是个俗人,做不了阿昔那样的出尘绝决之事!
我也实在没有闲功夫胡思乱想伤春悲秋,工作积得太多,旧的未去新的又来。这样也好,一旦沈入工作之中,诅咒的事立即变得遥远起来。
刚刚与郁林通了电话,南美那边出了点问题。〃谊通〃在那边有家工厂,正好在我们的转让名单之上,不巧得很,所在国政府两个月前垮台,新政府为了取信於民,高举起廉政大旗,同时还一把火烧到了让当地居民看不顺眼的外国企业头上。致使我们的转让事宜就此搁浅。
那家工厂,帐面上的总资产有七个亿,实际价值却是连两个亿都不到。多出来的那几个亿,大家心里有数,无非是把当地市中心那栋天知道属谁所有的大楼写到了〃谊通〃名下,如此种种不一而足。现在他们政府一要廉政、二要彻底查核外资企业的违规行为──老天爷,〃谊通〃怎经得起这番折腾!
当下定好行程,我明天立即赶赴南美,这种时候,非得亲自走一趟不可──那边一旦搞糟,肯定会引起莫均遥的注意,一个弄得不好,就会带出〃龙宇〃借收购重组之名进行洗钱的内幕,所以务必要万无一失。而这次要对付的是几个政界人物,由